中了逆时咒的棕熊尼古拉一下子变回幼崽又迅速长大,成了一天一个样儿的每日熊,结果每次与阿卡的两条狗相见都被对方误以为另有其熊。
提到“武德”,身为狗群首领孩子它舅老爷灵机一动,借坡下驴道:“吾辈虽然出生入死身经百战,但是向来最重武德,如今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实非英雄所为。”
“可是……”阿卡的两条狗想要争辩几句,一时间却又无言以对。
“我还没说你们两个呢!鬼话连篇,一派胡言,你们嘴里的熊崽子呢?”孩子它舅老爷打断吞吞吐吐的两条狗,厉声说道,“既然熊崽子不在,大家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说完,孩子它舅老爷转身扬长而去,群狗唯它马首是瞻,于是成群结队也悉数离开。
每日熊正准备习惯性地捂住眼睛,但熊掌刚抬到一半就见群狗四散跑开,转眼的工夫对面只剩下了阿卡的两条狗。
熟悉的味道,陌生的身形,造成了每日熊认知上的错觉,孤陋寡闻的它还以为身边的各种东西都在逐日变小,阿卡和他的两条狗是这样,好朋友阿依莎也是如此,还有身后的高草群落,一样大同小异。
面对单枪匹马却“不讲武德”的棕熊,落单的两条狗顿时萎靡不振斗志全无,经过简短的交头接耳,一同望风而逃。
每日熊看着两条狗越跑越远,又驻足观望片刻,始终不见阿依莎的身影出现,仍旧胆小如鼠的它只好又躲进了高草丛中。
此时此刻,被每日熊朝思暮想的阿依莎正在家里为它收集午餐,连番东拼西凑之后,总算装满了一小袋。
阿依莎之前担心找不到足够的食物每日熊吃不饱,现在好不容易把袋子塞满又怕去晚了让它挨饿,不但操碎了心,还要跑断了腿。
急不可待的阿依莎刚一出门就跟人撞了个满怀,自己险些跌坐在地,对方却岿然不动,并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阿依莎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一脸凶相比动画片里的一休哥要可怕得多。
大惊之际,阿依莎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呆呆地看着对方。
光头男人蹲吓身来,开口说了句话,阿依莎听出了询问的语气,却根本听不懂他在问什么。
“他问你这几天见没见过一只熊?”哪有事哪到的阿卡凑过来说。
此地地处中、俄及哈萨克斯坦交界地区,阿卡家长期从事边境贸易,平时耳濡目染的他会讲多国语言。
光头男人正是一路追寻小棕熊而来的萨里,时隔多日他终于不远千里找到了这里。
阿卡翻译完萨里口中的俄语,紧接着又对他说道:“我见过一只熊,就在山那边。”
萨里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他递给阿卡一块糖,说道:“能不能带我去那个地方?”
阿卡接过糖,挠了挠头说:“那只熊很凶的,连我的狗都怕它。”
萨里听了笑得更加兴奋,说:“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怕它,只要带我找到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阿卡抬头望向天空,说:“你的无人机看着挺好玩儿的。”
“等我找到那只熊,它就是你的。”
“好吧!成交。”
一旁的阿依莎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忽见阿卡走过来不怀好意地说:“你不给我作证不要紧,现在我带别人去找那只熊,到时候看谁还敢不相信我?”
一句话听得阿依莎心惊肉跳,她放眼望去,发现毡房区来了很多穿着打扮跟光头男人一样的陌生人,还有数辆山地越野车。
唯一声称见过熊的阿卡兴高采烈地坐在车上指路,阿依莎担心每日熊的安危,紧跟他上了同一辆越野车。
在车轮之下,坑洼不平的山路走起来也变得省时省力,不多时众人已经来到高草丛外。
“我就是在这附近见到那只熊的。”阿卡手指前方用俄语说道,“当时它是从草丛里蹿出来的。”
有人控制无人机先行飞到高草群落上空,利用热感装置搜索草丛里的生命迹象,很快便将每日熊的藏身位置传送到萨里手中的平板电脑上。
“老头子说的没错,这些天那家伙还真是变大了不少。”萨里看着显示在屏幕上的热感图像说道。
话音刚落,代表熊的红色涂像快速向草丛深处移动开来,显然嗅觉灵敏的每日熊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
“想不到那家伙还是个捉迷藏的高手,如果它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我们也拿它没辙。”
面对茂密而辽阔的高草群落,萨里等人显得束手无策。
“时间不多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放火烧草逼它出来。”失去耐心的萨里沉声说道。
听说萨里要火烧高草丛,阿卡赶紧出言阻止道:“山里面不能点火,会引发火灾的。”
萨里冷笑一声道:“你不想要无人机啦?”
“要!当然要!”一提起无人机,阿卡马上摆出一副不顾一切的姿态。
“那就别再多嘴。”萨里说完,立刻命令手下放火。
阿依莎听不懂萨里和阿卡之间的对话,只是一心惦记着东躲息藏的每日熊,直到有人引燃了高草丛,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在车上大声吵闹起来。
“告诉你的小伙伴,如果她再这样大吵大闹,我就把她扔到火堆里去。”萨里威胁阿卡道。
看着萨里凶神恶煞的样子,阿卡感觉他并不是危言耸听说说而已,急忙对阿依莎好言相劝。
不觉间,对面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诺大个高草群落已燃起冲天烈焰,两个孩子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禁吓得目瞪口呆。
随着熊熊火势加速蔓延,滚滚浓烟也升腾而起,草叶烧焦之味更是四下弥漫,很快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纷纷赶来查看。
萨里见势不好,指使所有越野车横在外围拦住众人去路,并将两个孩子作为人质,甚至还命令手下鸣枪恐吓。
就在人们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的时候,不知从哪飞来一张扑克牌,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悄无声息地接连割开了几名持枪焊匪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