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玄眼里，尼古拉·杜曼斯基所谓的实验室不过是个狭晓逼仄的地下室。
“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实验室。”尼古拉面带自豪尽着地主之谊。
“如果你真想欢迎我和耶伦娜进去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先出来？”周玄站在无处下脚的地下室门口皱着眉头说道。
尼古拉耸了耸肩膀：“你说你想看我的实验，如果我不在实验室里，你就只能听我用语言描述的实验过程了。”
“老板，我去外面守着。”耶伦娜说完，主动走开了。
周玄小心翼翼地挤进地下室，可是实验台旁边只能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过道对他略显臃肿的肚子来说无疑是种考验。
“如果我是你，拿到两千多万卢布的拍卖收益后，接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实验室搬到另一间宽敞一点儿的地下室。”他不失诙谐地抱怨道。
“这恐怕不行，因为差不多所有的钱都花在这东西身上了。”尼古拉一边说，一边抬手托起一瓶紫色的液体。
“那是什么？”
“X-易-r-优-m 525溶液，一种汞化合物。”
“这么说，它好像比你那件拍卖品还要值钱。”周玄说着，总算吃力地挤过狭长的过道，身前豁然宽敞起来。
“周先生，你不能站在那里，那是被传送者该待的地方，换句话说，那是我的位置。”
周玄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惊，只见一口铃铛形的钟吊在半空，虽然不是很大，但它居高临下的投影足以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笼罩。
“这就是你提到的纳粹钟？”周玄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自己造出来的。”
“别逗了，要真是你造的，它怎么可能有个德语名字？”
“图纸和数据是我从爷爷的遗物里找到的，他应该是在得国人前期研究的基础上，结合了贵国《周易》的一些东西，才推陈出新实现了无比神奇的时空穿越。”
说话间，一个莫公国小伙子出现在门口，用俄语对尼古拉说：“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地下室的入口站着一个靓妞，是让人一看就想上去亲一下的那种。”
“我记得你昨天才刚说过对隔壁班那个跳芭蕾舞的女生一见钟情来着。”尼古拉也用俄语回应道。
“一见钟情说的是看一眼就喜欢上，不是说只喜欢一个人那种情有独钟。说真的，跟跳芭蕾舞的那个比起来，现在外面这个更值得一见钟情。”
“那你亲她了吗？”尼古拉一脸坏笑地问。
“一个吻换一个耳光可是疱妞攻略里十足的下策，我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偷偷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水味。”
“花果香调的味道，不是兰蔻就是迪奥，我可是比你先闻到的。”
“嘿！我说你们两个在那里几里哇啦聊什么呢？”房间里面的周玄不耐烦地用汉语打断他们的对话。
发现实验室里还有别人，小伙子先是一愣，然后扭头将目光绕过实验台的阻隔，看着周玄问尼古拉道：“那个外国人是谁？他说什么？”
“这位是来自华夏的周先生，他说让你一见钟情的耶伦娜是她的妞，叫你别打她的主意。”尼古拉用俄语回答道，然后又用汉语对周玄说，“这是丹尼拉，之前跟你提过的我的拍档。”
“谢谢你告诉我她叫耶伦娜。”丹尼拉用俄语对周玄说。
尼古拉看了丹尼拉一眼，付之一笑为周玄翻译道：“他说认识你很高兴，欢迎来到全世界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里最小的地方。”
“既然这里是最大的国家里最小的地方，我建议把它放到拍卖行去拍卖。”周玄故作风趣道，“不过在拍卖之前，你们俩最好把时空穿越的实验过程展示给我看。”
丹尼拉固然听不懂周玄在说什么，不得不一脸茫然地看向尼古拉。
“他说想看我们的实验。”尼古拉说。
“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丹尼拉说得有几分无奈，但似乎并不意外。
“他出三千万拍下了那块护城墙断壁，今后还会持续资助我们，以后我再也不用冒险带东西回来拍卖，长远地看，等于保守了实验的秘密性。况且，他还是个华夏人。”
“当然，在你眼里，所有华夏人都是朋友。”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位易学家，他有我多年以来在《周易》里找不到的东西。假如我爷爷在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跟他合作的。”
“好吧，一切你说了算，我需要叫他老板吗？”
“你叫他，他也听不懂。”尼古拉说着，走过去问周玄，“这次你希望我从那边带点儿什么回来？”
周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还是和前两次同样的时间与地点吗？”
“那是我爷爷留下的图纸上初始的实验参数，为了安全起见，我目前还不想改变它们。”
周玄思索片刻道：“不同时空的同一个物体可以共存于现在，说明你并没有改变当下这个时空的历史，所以并非因果关系的两个时空应该更适合于用平行时空的理论来解释。”
尼古拉点了点头：“既然这样，这次不如让我带点儿东西过去，反向证实一下，从这个时空带过去的东西是否会沿着时间轨道被遗留回现在。”
“不错的想法！”周玄表示赞同。
“你觉得我带什么东西过去好？”
“带过去的东西必须要经历超过半年的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洗礼。”
“连战火硝烟都难以磨灭的东西！”尼古拉沉吟着以目光扫视狭小的实验室，忽然拿起实验台上的一本书说，“我知道了，颜料。”
周玄看着那本书五颜六色的封面，点头道：“不易褪色的颜料，好主意！不如你就把颜料涂到那块护城墙的断壁上，只涂熊的上半身就可以了。不过眼下的问题是，你的实验室里有颜料吗？”
尼古拉从实验台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纸盒递给周玄，说：“这是我爷爷的遗物，跟那些图纸放在一起的，应该算是颜料吧？”
周玄翻开盒盖，里面有一只毛笔、几管不同颜色的颜料和一把折扇。
“这是我们华夏的国画颜料。”
周玄说着随手展开折扇，发现上面差不多写满了黑色的毛笔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