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凌天娇一觉醒来,刚出帐篷就看见崛北梁陪着查德维克·墨菲和赵锡城有说有笑迎面而来。
见到素颜简装的凌天娇,查德维克更加眉开眼笑,他瞥了一眼赵锡城,用英语说道:“大美天山虽然美不胜收,但总是让人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你是想说女人箱吧?”赵锡城说着明显带有东方口音的英语,但语调抑扬顿挫,听起来也算字正腔圆,“其实大家有目共睹,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维多利亚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凌天娇微微一笑,同样用英语回应道:“你们俩夸人的口才比我的美丽进化得还快,不管怎样,你们不是为了夸我两句才一大早赶过来的吧?”
“收到你的消息,我们可是一刻也没耽搁。”赵锡城说,“其他人呢?我猜中田小姐和纳汉先生他们肯定还没到。”
“有维多利亚相伴,就算是等人也是件快乐的事。”查德维克笑道,一张合不拢的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凌天娇眯起一对桃花媚眼,说:“我倒觉得等人是件特别的事,在等中田小姐和纳汉先生到来之前,我们要等的其实另有其人。”
“等谁?”查德维克当即问道,“李葵?还是颂波·塞东?”
“该不会是林先生打算冒险现身吧?”赵锡城推测道。
凌天娇摇了摇头:“看来是我把话说得有歧义了,我们先要等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崛北先生的机器人。”
“什么?”查德维克脸上泛起略显夸张的惊讶,他说,“等那些长相一模一样的机器人把我说的大家都能听懂的英语翻译成其他语言?”
“不,等它们为我们带来关于棕熊的消息。”一直没说话的崛北梁这时用英语开口道,“至少为我们带来一些关于死亡谷的消息。”
“对了,崛北君,昨晚你说等我一觉醒来,要给我一个惊喜。”凌天娇面露兴奋道,“我的惊喜呢?”
“那几个机器人进入死亡谷后,我就完全收不到任何消息了。”崛北梁微笑着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惊喜?”
“你的机器人和那些无人机一样,也失联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凌天娇脸色一沉,逼问道。
“这至少说明,那个名为‘死亡谷’的地方的确非比寻常。”崛北梁此刻用汉语回答道,语气轻描淡写。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凌天娇也说回汉语。
“等喽!”
“等什么?”
“等我的机器人回来啊!”
“它们不是失联了吗?”
“失联不等于一去不回。”崛北梁收起笑容解释道,“毕竟它们不是人,所以更值得信赖。”
凌天娇耸了耸肩,说:“希望你对它们的信心值得我们的等待。”
“你们俩在说什么?”听不懂汉语的查德维克见两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禁不住上前问道。
崛北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如果有个机器人在你身边,这个问题就好回答了。”
说完,崛北梁冲一旁的赵锡城眨了一下右眼,他知道赵锡城的汉语水平也不错。
赵锡城心领神会,用英语对查德维克说:“他们两个刚刚在聊早餐吃点儿什么好。”
“谢谢,机器人先生。”查德维克故作深沉说道,“那么,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很想知道,早餐我能在这里吃点儿什么?”
“中餐。”身为东道主的凌天娇目光左顾右盼看着面前三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意思是,各种各样的中餐。”
“今天的中餐菜谱里有熊掌这道菜吗?”吐字清晰高亢的英式英语在众人身后响起,大家光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不列颠殿堂级的服装设计师——艾米·豪斯,但在扭头观看时还是不由得纷纷大吃一惊。
艾米一向习惯晚起,而且从来不化妆不见人,此时跟素颜简装的凌天娇相比,她绝对称得上浓妆艳抹,雷人的发型更是从上次富豪俱乐部东京站的“仙人掌”换成了眼下的“菠萝头”。
“早上好,勒滴斯安的嘎嘎斯(女士们,嘎嘎们)!”查德维克用他的美式英语调侃着艾米的奇葩造型。
虽然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有着口音等方面的差异,但查德维克和艾米始终是猎熊联盟里最有共同语言的人,两个人不约而同走向对方行了一个简单的贴面礼。
对艾米关于熊掌的询问,凌天娇说:“好菜不怕晚,各位不妨先尝尝几样中餐小吃。”
说话间已是艳阳当空,众人一同移步由板房搭建而成的餐厅。不同于外壳的粗陋难堪,餐厅的室内环境尽显简约精巧。早餐的各种中餐菜品多是就近取材、适时应季的美味。个大壳薄的朝天核桃让崛北梁赞不绝口,色如古铜的苍溪雪梨叫艾米·豪斯青睐有加,赵锡城则对汁绿味淳的七佛茶情有独钟。
“看来安抠大(大叔)在品味方面跟我有几分相似。”凌天娇一边说,一边将色泽绿润的茶汁斟满赵锡城刚刚见底的茶盅。
赵锡城缓缓轻呷一口茶,用汉语说道:“此茶香高持久,口味醇和,果然是好茶。”
“自唐代以来,七佛茶就被列入皇宫贡茶,所以又叫‘七佛贡茶’。”凌天娇说,“据传‘女皇平生饮最爱,唯有七佛贡茶来’。”
“女皇?说是武则天吗?”
凌天娇典了点头:“在华夏历史上,真正称得上‘女皇帝’的确实只有她一个。”
“你那么喜欢喝七佛茶,是不是很想成为像武则天一样的女人?”
“安抠大觉得我有这种可能吗?”凌天娇笑着问道。
赵锡城又呷了一口七佛茶,沉吟道:“事在人为,如果你真有那种欲望,问题就在于你如何去实现那种欲望。”
凌天娇幽然一笑,说:“拿破仑说过,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这句话似乎有些出乎赵锡城的意料,他默默放下了手里的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