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离开张家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快五点了,又前后折腾了这么久,怎么现在还是五点?
看来我是真被这老头给困住了!
“你既是同道中人,为何还要胡搅蛮缠?”我拧着眉头对他问道。
现在的时间已经被困局给锁住了,我姑且不用心急,但必须要弄清楚他的目的。
这老头冲我一笑,转而站起身来,嘬了一口烟屁股。
“我这是在帮你,小伙子,你要救的那家人,已经犯下了弥天大罪,他们不值得你出手!”
“区区两条蛇灵,还不足以令我害怕。”
“他们惹的,只是两条蛇灵?”
我心里一惊,一直到现在为止,我对他说的只有蛇这一件事。
那他是怎么看出这背后的事情?
老头轻笑了一声,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有嫣红色也有白色。
“要想扎蛇型的纸人,你就自己动手。”
虽然我在爷爷留下的书籍中学到了不少的本领,但我从未接触过扎纸这一行。
老头这明白着就是在为难我!
“怎么,不愿意?”他见我半天没有动作,挑了挑眉问道。
“我……不会。”
“呵呵,你不需要会,用你爷爷的那套五神玄法即可。”
“你怎么知道我会五神玄法?”
老头并未搭理我,将这几张纸扔到了我的面前,就自顾打起了盹来。
我皱了皱眉,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效仿爷爷,帮助那些人摆脱霉运,或是增长财运。
还未从遇到过这样的窘境,只能束手无策的任由对方摆布。
失意归失意,我拿起这些纸,开始研究起来。
五神玄法指的是神、魂、魄、意、志。
需要完全集中自己的精力,将所有的玄功转移到双手,可我还没完全的渗透其中的奥妙。
我闭上双眼,试着将纸折了几道,只听哗啦一声响,这纸被我撕破了一道大口子。
耳边传来老头戏谑的声音,我强行压制心中的愤怒,慢慢聚集了精力。
可即便如此,我折出来的东西依旧是看不清形态。
就在我即将撂挑子的时候,老头走到了我的身后,弯下腰轻轻抓住了我的双手。
这一刻我是抗拒的,但我根本抗拒不了。
他的力气很大,这完全就不是一个老头该有的力气,他的指尖点到哪里,我便在哪里对折,随着配合越来越默契,我赫然看见手上的纸已经出现了蛇的身形。
大功告成!
“记住了?”老头直起身来,对我问道。
“还有一条小蛇。”
“那条小蛇,就在这条蛇的肚子里。”
老头冲我比划了一下他的啤酒肚。
真是太玄乎了,他连小蛇还未出生的事情都能一眼看透!
我将蛇型纸人装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这个多少钱?”
“不收钱。”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能白收你的东西。”
“你爷爷很厉害,若是你能参透他留下的本事,将来你只会比他更厉害。”
老头转过身,缓缓的靠着柜子坐了下来。
他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神也变得迷离。
听到这话,我有一种被人玩弄了的感觉。
“你既然认识我爷爷,为什么还要逼我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还要弄出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来困住我?”
“小伙子,我一开始并不确定,也并非有意要刁难你。”
“好,这里是二十块钱,你拿着,我们家出门买东西,从未不兴赊账这一套。”
我从口袋里取出二十扔在了桌子上,随即转身离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鸡叫,我蓦然站住脚,缓缓的回过头来。
刚才那家纸钱铺子,消失了……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耳边的车笛此起彼伏。
这条街恢复了往常的繁华,随着天色逐渐亮起,左右两边的商铺也纷纷打开了门。
那一排排的红灯笼被微风吹落,倒在积水的地面上渐渐化为无形。
但这一幕,只有我能看见,其他人依旧在为生计忙碌。
唯有我手中提着的袋子,能证明我之前遇到的,不是虚像。
回到张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张建辉仿佛一夜没睡,见到我走进大厅,急忙迎了上来。
“小海,你怎么才来?”
“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没出事!”
他谄笑着将我拉到沙发前,看见我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心下好奇打开来一看,发现是一个蛇形纸人,立刻就吓得嚎叫了一声。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袋子重新系上。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们几乎同时转过头,朝着来人看去。
张建辉呆愣愣的喊道:“王总?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因果报应,会轮番的找到他们身上,现在李总已经死了,死相还那么的恐怖,张建辉如何能够心安?
加上他也遇到了蛇灵报复,就剩下这个王总还没出事了,要是蛇灵在这个时候找到王总,那张建辉也会受到牵连。
人的思想,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
“李总的事情,让我有些不安呐,所以来找你喝杯酒,解解闷。”王总大步走了过来,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
与此同时,还有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外,不知为何没有进来。
这家伙,就是张建辉说的活死人?
张建辉脸色尴尬的笑了笑:“王总,今天怕是不太方便,我家的情况也不妙啊!”
“我也正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想来看看,这位小兄弟是?”
王总看向了我,眼神带着一丝不屑。
这可能和我身上的穿着有关。
张建辉忙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侄儿,刚从农村出来,你叫他小海就行了。”
王总点了点头,冲我说道:“小海,大人之间要谈点私事,你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
“抱歉,张家今天不便见客。”
“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
我迎上他温怒的视线,缓缓勾起了嘴角。
门外的那个活死人,正在不断的打量着我,除了觉得我没有礼数之外,他也从我身上嗅到了一丝同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