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让助手黄大强拿着夜明灯,而我则拿出一张红褐色的网。
这是查尸网,曾经偶然发现买到的,我转动查尸网,死者身上并没有显露过多的痕迹,不过红色的一些小斑点还是有的。
我解释道:“这是死者血管中残留的血液,就算凶手再怎么用力吸收,由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一些血块还是会残留在人体内部!”
“这能说明什么?”苏主任不以为然。
“证明凶手吸血液的时候,迟疑了一番,先吸了一次,又再来一次,我感觉这家伙很饥饿,好像不吸血液就会饿死一样,他是个以血为生的人!”
“怎么会这样的人?”杜玉婷问我,但我没有理会她,从勘检师工具袋中拿出一张刷好的砂纸,还有一瓶山梓油。
我说:“接着下来我要验证的才是关键,玉婷,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暂时我也解释不清楚。”
说着我让杜玉婷帮我把尸体翻了过来,苏主任却冷嘲道:“你是要给尸体推拿吗?”
我懒得理会他,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上,从脖子的血洞朝向和轨迹来分析,凶手大概是趴在死者的背后吸血液,因此她的后背应该会有手印。
紫外线灯是现代科学的造物,对验尸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要是搁在古代,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必须要等到阳光出现,再利用查尸网。
我把砂纸平放在死者背后,扭开山梓油的瓶子小心滴落到砂纸上,保证砂纸每个区域都可以全部吸入,被油溅湿的砂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我连忙在砂纸上方,另贴一张砂纸,让第二张砂纸也彻底渗透。
“你有完没完!”苏主任一脸不耐烦道。
可他的话音刚落,砂纸逐渐呈现出一些痕迹,在别人看来,这手印或许很模糊的,但在我的穿明之眼中,却可以看的特别清晰。
穿明之眼是我的家传秘学,长期训练,我的眼力自然要比别人好。
我接着在第二张砂纸上铺上第三张砂纸,直到第六张。
逐渐的,女尸背后的手印真的缓慢清晰了起来,而且还是两个。
杜玉婷立刻问我:“何笙,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一脸嘲讽的苏主任,顿时大吃一惊:“不可能!怎么可能!”
杜玉婷让技术科的一名警员过来拍照取证,我则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个手印是出现在死者肩胛骨附近,除非凶手死死用力压在死者这个位置,才会出现如此清晰的手印。
我拿出自己的手比较了一下,感觉它比我的手还大上一圈,从形状大小分析,可以判断是应该是一个二十到三十岁的成年男子。
不过奇怪的是,这手印竟然没有指纹,一旁的杜玉婷显然也发现了。
“他汗腺是没有的,或者说他的汗腺没有分泌作用。”我突然灵光一闪。
苏主任吃惊起来:“人怎么会没有汗腺呢?”
“当然是因为凶手有病!”我笃定地回答着。
苏主任瞪大双眼,尴尬不已,但他还是有些不甘。
“我们还要验!”
杜玉婷不解道:“还要验?”
“其他部位。”我说。
我让杜玉婷协助,在死者的大腿、脚环、手腕、腰部,都用砂纸验了一次。
我使用敲骨管,由于它的作用,体内机能再次运转,一些细微的水份和残留的血块也跟随移动了起来。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死者体内的内脏结构,从而绘制出一副完整的内脏结构复原图!
我们几个不断尝试,之后终于发现女人死之前的姿势。
尸体双手朝上,我细心地察看木栏杆,要是在树上有钉子的话,大概可以稳住死者的双手。
这个动作很熟悉,不就是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模样吗?
这时,我打开手电筒,专注地观察着树木,一个地方发现一个图案,图案体型中小,鼻吻部较正常,鼻孔后两侧各有一垄起的圆形皮肤丘,上唇较向前中部突,而使上唇中部稍长,我会意道:“这脸是来自一只乌鸦的!”
忽然间,某个角落传来啪啪的声响,一群乌鸦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我一下子没有注意,差点就被它们包围,被击中的其他警员都不断叫嚷了出声。
这个时候,我抓住身上携带的手电,用强光直射到乌鸦的身上,它们变得一片狼藉,警员们也趁机使劲地拍打着双手。
受到强光影响,乌鸦才恐惧地飞走了一部分。
苏主任吵嚷道:“快赶走它们!是乌鸦!”
杜玉婷和大家合作起来道:“快照射乌鸦!我们可是警察,不要连几只乌鸦都抵挡不了!”
被杜玉婷一骂,苏主任一时间不敢再发言。
“了不起,何笙你是怎么做到的?”乌鸦逃跑后,黄大强不解的问我。
“乌鸦害怕强光!”我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指沾了沾木栏杆上的血液,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专注道:“怪不得会有乌鸦,原来是血液。”
“恩?”杜玉婷露出疑惑的神情,两眼水润乌黑,煞是好看。
“这种最腥最浓的野牛血,是乌鸦最喜欢的,它们来只是因为这个,因此,凶手一定是人,并不是什么僵尸!”我分析说。
“何笙你怎么有狗鼻子?这么灵!”杜玉婷称赞用手撞了一下我的胸膛,表现的很亲密,周围的警员顿时都脸色不善,直勾勾的盯着我,因为玉婷是警局出了名的警花,大家都喜欢她。
他们现在的眼神,几乎要杀了我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