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老,也不残疾
多年前老婆死后,唯一的女儿也远嫁他乡
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生活
中间村民撮和过几个女人
她们无法忍耐漏雨屋顶、他的懒散
一个个离开,他的院子乱草没过腰身
几次走访,他修葺了倒灌风灶台
归置了散漫堆放的柴薪,把鸡圈进栅栏
说不影响卫生了。他拔净了院子里的草
晾晒蒲公英,他发散的眼神
有了专注区域,不再融进虚空
他的签名越来越规范
一个人的日子,缺少棱角磨砺
缺少温情滋润,咀嚼清苦,吐出孤僻
自觉隔离于人群,隔离在生活之外
时间久了,忘记门窗功能
这漏风四壁,吸纳了反复折叠的回声
一粒被抛弃的尘,以为这就是命
我们终将全都化成泥土,但过程不应由风掌控
他只是孤独,迷失在自我的无助
习惯了沿着别人手指的方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