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是白天,但是怎么觉得到了晚上?
感觉到仓库带着几分冷意,我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没事,等着吧。
几个小时后,丧尸就会散去,不过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想了想,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几个小时后,天就黑了。
不过也没关系,天黑了就黑了,反正自己有手电。
不对!
我心中一惊,猛地跳了起来。
扶着货架,一瘸一拐呃到门口,伸手抚摸着冰凉的铁门,感受着剧烈的震动,我心如死灰。
宿舍楼的大门没有关!
因为我左腿骨折,所以每次出来,为了方便逃回去,都不会关门。
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栽了。
电脑还开着,息屏之后也能够播放两三个小时的音乐。
但是对讲机坚持不住!
作为能够发射超短波频段的通讯设备,对讲机的耗电速度可不慢。
一直处于通话状态,最多也就坚持一个半小时。
听着门外传来的低嚎,我急躁起来。
对讲机已经使用过一段时间了,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没电了。
在对讲机没点的时候,那些丧尸要是没被吸引到楼后面的话,恐怕到时候扩散的丧尸,会有一部分进入宿舍楼中。
我忍不住捂住心口,觉得胸中憋了一口气,怎么都喘不上来。
作为一名保安,我并不傻。
腿断了,最好找地方静养,而不是一个人拖着断腿,在丧尸嘴边玩心跳。
我懊恼的靠在门上,琢磨着该如何生存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丧尸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我起身,想要打开门看一眼,但是观察丧尸这么长时间,我早就知道,除非丧尸被对讲机的声音吸引走,否则至少两个小时以后,门口的丧尸才会离的远一点。
掐着指头数着数,等了许久,我摸着饥饿的肚子,忍不住轻轻打开门。
这一次我学乖了,先将门牢牢拉住,然后慢慢的压下门把手。
没有任何声音,我悄悄的推开门。
太阳落山,最后一抹余晖落在漆黑的云层上。
时间在七点左右,距离我被困住,应该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
对讲机肯定已经没电了,那些丧尸要么被吸引到宿舍楼后面,要么就在门前扩散。
我咬着牙,将门又推开一点。
一道蹒跚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这只丧尸很瘦弱,是各种意义上的瘦弱。
失去了双腿大部分肌肉,它连腿都抬不起来,只能用脚摩擦着地面,漫无目的的转身。
该死的!
我着急的心里直痒痒,真恨不得给这只丧尸弄个轮椅,让它的速度能快一点。
又打开一点门缝,我紧张的心顿时凉了不少。
在宿舍楼旁边,还有不少丧尸正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就在我准备再开一点门,看看有没有丧尸进入宿舍大楼的时候,那只瘦弱的丧尸突然转身。
我惊讶的轻轻掩上门,最后的视线中,只见那只丧尸因为腿部不灵活,直接摔倒了。
不过它的胳膊却向我伸了过来。
我不敢冒险,因为宿舍大楼前面的丧尸好像不多。
狭小的仓库被灯光点亮,我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打开包装,静静的啃了起来。
不管再担心,再焦躁,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明天再说。
人在夜晚看不见东西,但是丧尸可没有这个弱点。
深夜来临,温度骤降。
虽然我穿了好几件衣服,但是九月中旬的黔城夜晚,仍然让我冻的直打哆嗦。
这时候,我才明白,曾经的我有多么幼稚。
还去野外?
没有衣服,没有食物,野外的晚上还不冻死个人啊!
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服务区吧。
晚上冷的话,多铺几床被子,白天冷的话,多穿几件衣服。
而且服务器还有食物,还有遮风挡雨的住所,怎么说,都比野外要好多了。
我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努力的蜷缩成一团,尽量减少热量流失。
但是没用,半个小时不到,我的手就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虽然知道不能在这时候睡过去,但是夜深了,我不敢离开仓库。
但是没用,半个小时不到,我的手就被冻得没有知觉了。
努力活动手指头,我立刻站了起来,立刻加快呼吸,一边运动,一边用手摩擦着身体。
渐渐的,身体暖和起来之后,就连思维清晰不少。
服务区是挣钱的地方,上面的人希望所有开车过来的人,都住进服务区的酒店中,所以超市自然不会售卖毛巾毯子等保暖物品。
没有这些东西,我又需要保暖,皱眉思考许久,我突然想到了一名曾经救助过的流浪汉。
那名流浪汉很健谈,在我送他回家的时候,他诉说着他认为宝贵的知识。
天冷了,衣服不够的流浪汉可是有特别的保暖措施。
将报纸、传单等纸张揉成柔软的纸团,然后塞进衣服中,就能极大减少热量的流失。
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永远都用不上这种没有的知识,但是现在……
我拿出手电,将装在箱子中的食品拿出来,然后小心的用指甲把纸箱撕碎,一点点揉成半个巴掌大的圆球,慢慢塞进衣服中。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一刻不停的运动,又或者是确实有用,总之将衣服填满后,我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看到其他纸箱,我想要生堆火,但是一摸口袋,没有打火机。
唉。
我坐在成件的矿泉水上,背靠半个纸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被冻醒。
睁开沉重的眼皮,没有见到熟悉的光亮。
我觉得额头和脸颊热乎乎的,被堵住的鼻子根本无法呼吸,嗓子也痒的难受。
一瞬间,我的鼻子又酸又热,似乎通气了。
紧接着我眼皮无力的耷拉下来,嘴巴嗡动,紧接着慢慢张开。
不能打喷嚏!
我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抓住脖子,将喷嚏硬生生捏了回去。
松开手,我觉得身体异常沉重,一举一动时间,都仿佛被带上了枷锁一半。
生病了!
我觉得头晕目眩,努力大口呼吸,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脑袋热的惊人。
发烧了。
我打开一瓶水,立刻喝了下去。
冰冷的矿泉水刺激着喉咙,原本痒痒的喉咙在咽下水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咽喉炎?还是扁桃体发炎?
我精神恍惚,忍不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