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声,却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在回荡我。
几分钟时间过去,我如定格一样僵硬在门口,但我很确定刚才听到了一声的撞击声。
“谁在里面!”我又大喊了一声,声音沙哑!
但里面却仍然静悄悄一片,幽暗的通道变得深邃,地上那道血迹,宛如无底深渊在凝视我一般,在黑暗中是如此森然。
进去、不进去,我迟疑了。
倒不是怕什么鬼怪,那些东西不存在,可我却开始担心这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罪犯,而地上血迹就是对方杀人造成的。
只是我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又加上我刚才发声了,如果里面有罪犯,我也已经惊动了对方。
所幸不如快速进入,因为我的寝室在进去的第一间,只要我拿到电话就可以关门打出去等待救援,与我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干等要强太多。
想到就做,我深吸一大口气,忍着右腿传来的剧痛,扶着墙单跳着进入了通道。
黑暗的通道中伸手不见五指,但辛好这一路都没发生什么意外,我顺利的扶墙来到我寝室大门,我一把将门推开后,直接就摔了进去。
顾不上吃痛,我左腿往后反着一蹬猛把门关上,然后爬起来去摁墙上的开关,哒的一声过后灯没有亮。
果然停电了!
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把门栓栓上,随后接着透过玻璃的月光一眼就看到了我床上的手机。
我几乎是蹦蹦跳跳过去,拿起手机解锁,有电,可是信号却连一格都没有。
虽然有所准备,但我也忍不住沮丧和恼火,因为我们这里是高速服务区,所以在停电后是根本就没有信号的。
怎么办?
我这时候有些着急了,同时我也不停的开启和关闭飞行模式,奢望能搜索到一点信号,结果只是希望落空。
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个令我大脑完全短路的东西!
时间!
我清楚记得我车祸那天上班是9月3日白班,而我手机上现在却显示是9月7日凌晨3点多!
这怎么可能?
我车祸过后断续间竟然昏迷了四天!
我有些不敢相信手机上的时间,但我又看了看电池情况,而就是这一下,屏幕上竟然闪动了一下“电量低”请充电!
唰!
屏幕闪了一下过后,测地黑暗了。
我木讷了好几十秒,差点忍不住把手机摔了出去!
“槽!”
我拳头重重砸在床上,情绪牵动,右腿上的疼痛再次钻心,于此同时我也逐渐感觉到腹中传来的饥饿和接踵而至的困乏。
辛好,我有在床头摆放食物的习惯,但等我刚生出这个想法,抬头看去的时候,我床头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
我愣了半秒,旋即马上想到了刚才的撞击声,难道是那个人把我吃的偷走了?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佐证了我刚才没有幻听。
我心脏开始快速跳动,这种未知又潜在的危险,让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我看到了我放在房间内的一根警棍,是分发下来的警棍,约一米长,前段粗重的那种。
我立马将它拿在了手中,虽然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可能真的战胜一个杀人暴徒,但不得不说这根警棍的确给我添加了不少安全感和底气。
“碰!”
就在我刚松了口气下来,忽然又重重的一声撞击声在我耳朵中响起,这一次我听得异常清晰,因为很近!
声音就在我对面服务区主管,冉主管住的房间内发出的。
我咬着牙,捏着警棍的手心遍布汗珠,但外面再没传来任何的动静。
又等了小一会儿的时间过后,我决定去看看!
因为我现在又饿又冷,必须趁着我现在还不感觉困乏之前面对那个人,就算不面对他,我也必须要找到食物才行,否则我怕再等下去,自己到时候不管是精神力还是体力都熬不住后,就真的只剩下坐以待毙。
在我房间中我找到了几双根我平时从食堂拿回来就用,而忘记还回去的筷子,还有一条软绳,我将腰带解了下来,用筷子当夹板,用软绳紧紧的将右腿断腿处绑住,这过程几次都快把我痛晕死过去,连眼泪都开始打转了。
等我做好了这一切之后,再蹦跳起来时,反而不觉得腿有那么疼了,我知道这是人在剧痛到极点后,神经自然产生的短暂自我性麻痹,随后当疼痛再袭来时,只会更加剧烈。
不过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拿起警棍瘸着一条腿将门打开,慢慢靠近对面冉主管的房间门口。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听了几秒,发现里面并没有半点声音,安静得仿佛我刚才真的听错了一样!
但我很确定,声音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我再次狠狠吸了几大口气,心中已经做了很多预判,确定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一击之力后,我单手抓起冉主管房间的门把手,咔一声将门拧动推开。
只是,任由我做了再多的预判和假象,我都从未想过在推开这道房门后会看到如此景象。
房间里面没有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落,而在那白洁光亮的月光之下,一个穿着工作西服满脸血肉模糊的中年男人靠在窗台旁,他浑身是血,手里抓着一把消防斧……
而靠在窗台前的那个人,他仿佛发现了我一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一丝我难以理解的诡异笑容,随后他双手猛一下举起斧头来。
我瞬间意识到不好,一种紧迫的肾上腺素涌了上来,正要做出反应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情况瞬间颠覆了我的认知。
“碰”的一声,那人抓着消防斧猛往自己脑袋上劈去。
这鲜血淋漓的画面,如此扭曲人性的画面,却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眼前,颠覆了我所有认知!
我单手举着警棍做格挡状的愣愣杵在门口,甚至忘记了呼吸,却眼看着他双手砰一下捶了下来,白红的浑浊物从嵌在他脑袋中的斧刃下流淌而出。
人,拿着斧头砍自己脑袋,还亲手把自己劈死了,这可能吗?
我虽然是个唯物主义者,坚信无神论,可这惊悚的画面却像毒药一样冲击着我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