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忆总是带着陈旧和沉闷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秦羽似乎看见白灵儿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水光,但是睫毛忽闪之间,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鲜活。
她也会哭吗。秦羽这样想到。
“好啦,青聿姐姐的家到了。”白灵儿轻快地在一处破旧的小木屋面前停了下来,转头笑嘻嘻地对着秦羽他们说道。
这是一处与普通的乡下村庄并无任何区别的农家小院,门外还有几只撒腿乱窜的公鸡,秦羽突然有一种回到了他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的感觉。
好破的一间房子。
这是浮现在秦羽和雍雨竹内心的第一个想法。
秦羽和雍雨竹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打鼓。因为他们不知道当初威名赫赫的李家元首李天仁,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哪怕是曾经见过李天仁的雍雨竹,心里也是有些没底,站在门前难得有些扭捏地着衣角。毕竟上一次的见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秦羽和雍雨竹各自出神地站在门前,还是白灵儿抬起白皙的手轻轻叩了叩有些破败腐朽的木门。
“李伯伯,灵儿来看望你们来了。”白灵儿带着欢快的语气地问道。
“呀,是灵儿呀。”一声温婉动人的应答从木门后传来。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木门后面缓缓出来一个身材曼妙动人,面容温柔白皙,一身在龙国现世并不常见的飘逸汉服,轻柔雪白,腰上挂着的流苏随风轻轻摇摆。
京城此时温柔的风将她衬得更加温和动人。
只是可惜美人的双腿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无力地搭在轮椅上。
是的,这位姑娘是一位双腿残疾的女子。
秦羽一时间看的呆了,虽然李青聿和常人有些不太一样,但是身体的缺陷却似乎更加突出了她的易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秦羽突然感觉腰上吃痛,转头看着雍雨竹目不斜视地死死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好像是在威胁他。
秦羽连忙举手表示投降。
但这也是男人的基本反应吗不是。
“呀~青聿姐姐还是那么漂亮!”白灵儿高兴地扑上去,娇滴滴地在李青聿怀里像只小猫一样撒娇。
“你这个小丫头呀,说话还是这么招人喜欢!”李青聿轻轻点了一下白灵儿娇俏的鼻尖,对着她温柔地笑道。
百灵儿笑嘻嘻地冲李青聿扮了个鬼脸。
“怎么今天还带了朋友来?这次可算不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了。”李青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哪里知道,正是秦羽这个罪魁祸首带着她从父亲派出来的手下溜出来的。
白灵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李青聿说道:“这位是秦羽,这位是……”
“雍雨竹。”雍雨竹一改先前对白灵儿有些敌意的态度,主动承接了她的话,很有礼貌地对着李青聿说道。
李青聿忍不住打量了雍雨竹一眼,好漂亮的女子。腰细腿长,肤白胜雪,红唇似火,双眸明亮,肢体修长,仪态得体。
一看就是哪个家族的大小姐。
秦羽虽然没有雍雨竹那般吸睛,但也是长相清秀俊气的帅气青年,身上稳重沉静的气质也是不由得让李青聿高看了一眼。
“好好,大家快进来吧!寒舍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希望不要嫌弃。”李青聿热情地招待着大家进来坐。
真正走进这间农家小院,才发现这里面似乎也不像是从外面看到的那般破旧,颇有些别有洞天的味道。
干净整洁的朴素家具,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装饰。
秦羽丝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坐在了拉开的凳子上面,看着雍雨竹脸上笑眯眯的威胁笑容,又连忙拍拍屁股坐了起来。
“秦先生,雍小姐,不用介意礼节拘束,当成自己家随意就好。”李青聿推着轮椅确是不显得十分吃力,让秦羽不由得有些敬佩。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这样生活想必是很辛苦。
“请两位稍作等待,爷爷他还在休息。我去为你们泡茶。”李青聿推着轮椅,带着百灵儿一起进了厨房。
林家议事厅。
整个场地的气氛十分的微妙,明明是许多人聚集于此,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大家都沉默的看着领头的那个大佬。
所有人都唯唯诺诺的等待着听他的指令。
每个人的脸上都揣着各自的小心思。
林俊飞在大厅一众人等中脸色最为阴沉,因为他的父亲林震天正在问着手下为什么这一次会让秦羽得逞。
林震天以及为林俊飞布好了局,林俊飞只需要按照他安排的来做就可以,只是……
“咔擦。”林震天原本握在手中的高脚杯粉身碎骨。
本就是死寂的气氛随着男人摔掉手中的杯子以后变得更加沉静了。林俊飞看着父亲怒不可遏的阴沉脸色,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俊飞。”面色阴沉的男人开了口。
“是。”林俊飞赶忙应道,“请问父亲有何吩咐?”
“做掉秦羽。”他开口淡淡地说道,精锐的眸子里闪烁着金属般的冰冷杀意,鹰一般的凶狠目光注视着林俊飞。
“你是我林震天的儿子,很多事情想必我不用教,你自己也知道。”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和鞭策。
林俊飞只觉得如芒在背,应声道:“是。”
“说大声点!没吃饭吗?”林震天的语气一下变得凌厉。
“是!父亲!“林俊飞忍住来自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害怕,站得笔挺,高声应答道。
林震天这才勉强满意。
毕竟他只有林俊飞一个子嗣,只是本来引以为傲的儿子遇到了仿佛是天生的宿敌——秦羽。
原本颇为出色的儿子在秦羽的面前方寸大乱,不仅失去了雍盛望的信任,现在更是使得两家的关系变得十分僵硬。
毕竟雍家也不是吃素的,能够在锦官城屹立不倒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本事。
最近雍家发了疯一般地疯狂发起商战也是让他十分头疼。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男人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下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