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藏在暗处,目光森冷。
穿着夜行服来陈长安住处的那人很小心翼翼,慢慢靠近院子的内屋,走路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走到内屋门口,那人拿出了一把匕首,插到门缝,准备将门撬开,却发现门并没有上栓子,这让他不由愣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多想,轻轻推门而入,进去后,又将们给关上了。
陈长安见状,立刻走到了窗户边,从窗户朝屋内看去,就看到,那名穿着夜行服的人拿着匕首,走到内屋的床边,缓缓掀开了床帐,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是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看到这里,陈长安已经能确定,对方是来杀他的。
这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今天才刚跟柳璎珞回到柳家,晚上就有人来杀他了?
屋子内,穿着夜行服的人掀开床帐后正要下杀手,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这让他有些懵。
等他回过神来,转身想撤,陈长安却已经堵在了门口。
穿夜行服的人看到门口的陈长安,愣了一下,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了。
他一步跨出就是四五米远,直接冲到了陈长安身前,手中匕首如羚羊挂角,朝着陈长安的脖子就刺了过去。
“找死!”
陈长安一声冷喝,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刺向他脖子的匕首。
旋即,他顺势就是一拳砸了出去,直接捶在了穿夜行服的人胸口。
就算陈长安已经收了六分力气,磅礴拳劲依旧让那人胸口凹陷了下去,更有“喀嚓”的胸骨碎裂声传出。
砰!
穿夜行服的人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然后,不等他站起来,陈长安已经是一个闪身,就冲到他身前,先是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匕首,接着就踩在了他的脑袋上面。
“敢动一下,就死!”陈长安冷冷的说道。
然而,陈长安话才刚说完,穿夜行服的人就两腿一伸,直接死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陈长安都没有反应过来。
发现穿夜行服的人死去,陈长安皱起了眉头,他蹲下来检查,才发现穿夜行服的人在后牙槽里面藏了毒,第一时间选择了服毒自尽。
第二天,陈长安叫来了柳璎珞,告知了有人想杀他的事情。
柳璎珞也认出了服毒自杀的那人,是柳家的一名护院,而且,正好是柳璎珞二叔的心腹。
“看来,就算我二叔暂时不在柳家,依旧掌控着柳家的所有情况,我们才回来一天,他居然就派心腹杀你。”柳璎珞分析道。
“会不会你二叔不在柳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你要回柳家,所以提前藏了起来,这样,在他回来之前,你死在柳家,他也能把自己摘干净?”陈长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他要杀的应该是我,怎么会是陈大哥你呢?”柳璎珞满脸疑惑不解。
“这一点我也没想通。”陈长安皱起眉头,说道:“也许,他是觉的,有我保护你,他没机会除掉你,所以,要先干掉我才行。”
“可我二叔就算知道你跟我一起回柳家了,但他并不认识陈大哥你,又怎么会觉的,有陈大哥在他没机会除掉我呢?”柳璎珞摇了摇头,还是觉的逻辑对不上。
“这……难道你二叔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陈长安突然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脸色都跟着变了。
但很快,他又觉的这个想法不太对。
如果柳璎珞二叔知道他身份,根本没有必要派心腹暗杀他,只需要将他的行踪告诉龙场王家就行了。
除非,柳璎珞二叔并不知道他身份,只知道是他救了柳璎珞,所以觉的他实力不弱,有他保护柳璎珞的话,要悄无声息的除掉柳璎珞很难,这才先安排人杀他。
想到这里,陈长安揪起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只要柳璎珞二叔不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去通知龙场王家的人,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
陈长安在心里想着:“还是要早点下手,不然被柳璎珞二叔调查到我的身份,事情就难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柳璎珞开口说道:“陈大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我二叔害我一家了,而且他并不准备放过我,我要活下来,就必须反击。
但我爷爷如今病重,没法帮我。
而我一个人的力量又太弱小了,根本对抗不了我二叔。
陈大哥你能帮帮我吗?”
“好!”陈长安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我怎么做,尽管开口。”
他之所以答应这么果断,就是怕夜长梦多,被柳璎珞二叔调查到他的真实身份。
一旦龙场王家介入,到时候,他只能选择逃走、保命。
这样一来,他就将彻底失去找寻他父母下落的线索。
“其实,有我爷爷出面,我接手柳家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我二叔的那些心腹,有他们在,我二叔随时都可以弄死我,强夺柳家。”柳璎珞说道。
“你要我帮你杀掉二叔的那些心腹?”
陈长安问道。
“不!”柳璎珞摇了摇头,说道:“我二叔的那些心腹,管理着柳家许多重要产业,如果把他们都杀了,柳家也就瘫痪了,我不想柳家毁在我手里。
我是想要陈大哥,帮我收服我二叔的那些心腹。
其实,那些人会选择效忠我二叔,完全是因为我爸性格太软弱难成大事。
而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弱女子,他们就更不可能选择帮我了。
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有陈大哥你这样的靠山,形势就不一样了。
当然,还是要杀一些人立威的。”
看着柳璎珞,陈长安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觉的,柳璎珞虽然看上去是个温柔的富家女,可心机、处事手段等,完全是个狠角色。
甚至比起王青衣,都差不了多少。
陈长安很不喜欢这样的女子,但他却也能理解柳璎珞。
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想要善良,就能做一个善良的人,很多时候,是必须在“刀俎”跟“鱼肉”之间做出选择的。
你不做刀俎,就只能做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陈长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