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没有说满,就已经让很多人产生了退缩的念头,我看到他们的脸上全部都是惊恐。
这么一来的话,我总觉得他们若是离开,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我厉声说道:“要想活命,就只能按照我说的做。”
“哼,危言耸听。”赵来不知何时跟了过来,说话呛了我一句。
我没有说话,而是就这么盯着他。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的身上就已经有阵阵的腐肉的味道。
赵来得意地说道:“大家不要听他胡说,这根本没什么。”
我心里有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
赵来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我一时不察,竟然让他直接走到了那悬挂着的皮毛下方。
“呵呵,不过就是一只被剥皮的畜生而已,瞧你们吓的。”
话说完,已经伸手将其拽了下来。
所有人后退两步,我也跟着退后。
一阵死一般的沉默。
我缓缓看向四周,诡异的平静。
但是那种不妙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赵来的身体抖了抖,一阵阴风吹过,半空中陡然之间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锐的叫喊声。
像是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玻璃上用力划过的刺啦声。
声音越发刺耳,我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
可是,那尖锐的声音依旧贯穿耳膜,大脑仿佛再此刻充血,我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来靠的更近,此时此刻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体抽搐。
其他人也不见好。
我一咬牙,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漆黑的铃铛。
铃铛内空无一物,我顾不上其他,用力地摇晃。
清脆的声音却响彻整个院子,几乎只是刹那间,那股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此时此刻,有些人严重的已经七窍流血。
铃铛乃为金铃,听我爷爷说,乃是浸泡在玄猫血之中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玄猫本阴,这金铃吸收了这阴气,乃是镇这阴气的法宝。
一直是压箱底的好东西,今日倒是被我拿出来了。
金铃镇阴,桃木可镇魂。
“你们现在必须去准备桃木,最好是长在水边的桃木。”
我这一次喊话,无人反对,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出去,那些没力气的也尽力拖着远离这个地方。
我走到赵来身边,一枚铜钱贴近他的脑门,一枚塞到他口中含着,晃动手中金铃。
缕缕黑气从他的口中跑出,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灰败。
他瞪大眼睛,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角处爬了过去。
定睛一看,后背吓的冷汗直流。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我还是看出来了,是那种白色的虫子。
赵来被控制了,这个念头再脑海中一闪而过。
“喂,他现在死了吗?”王月儿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可对赵来没什么好脾气,他刚刚差点害死我们,现在也不过自食恶果。
但是这话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现在就要去看看王老爷子。”
我发现王月儿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只不过掩藏的很好。
“我爷爷他,怎么了?”
她问的小心翼翼,我心里的疑惑也就更大,她昨天跑出去那一遭难道就忘记了?
“我怀疑王老爷子要成阴煞。”
王月儿脸色突变,直呼不可能。
我也没把话说死,只是我现在没见到尸体,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不过陈大娘横死,身上穿着王老爷子的寿衣,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尸身有变。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爷爷怎么可能化煞,他那么疼我。”
我一时哑言,这疼不疼爱的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情况有变,至于怎么个变化法,还是得看到才知道。
不过我观王月儿面向,天庭饱满,下颚微缩,脸上皮肤无一处不好,是个家庭和睦的。
不过眉眼处下挑,是招小人之像。
有人再故意针对王家。
我心里就有点嘀咕,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毒,想要王家一家家破人亡。
最终,我还是跟着王月儿到了灵堂。
这灵堂正放在后院的厅堂内,一进去,灰烬漫天飞,白色的烛光微微摇曳,无端透着几分冷清。
王老爷子的棺材正对着厅堂,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棺材竟然还是红棺。
我不敢置信地侧头。
红棺乃是给横死之人使用,王老爷子若是寿终正寝,应该用黑棺才是。
红棺稳稳放在地上,棺材盖子有一条缝隙,我走过去一看,红棺下面竟然还有泥土。
阴气接地,泥土乃是载体,照我说,这棺材都应该悬空才是。
我伸手触摸了一番棺材面,果不其然,寒气入骨。
我小心地将棺材打开,往里面一瞧,正好对上了一双灰白的眼瞳。
我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踉跄几步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王月儿一声娇软的呼唤声让我的心脏慢慢平复了下来。
我再一次走到跟前,这一次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被吓得后退。
我再仔细一看,王老爷子此时此刻身上已经有灰色的绒毛。
这是要炸成阴煞的前兆。
我脸色一白,不自觉后退几步。
此时正是正午十分,乃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我却是惊的一身冷汗。
该死,昨日我竟然没有发现。
“事不宜迟,王老爷子的尸身,现在就要烧了。”
王月儿一听,当即就反对,“不可能,死后在家停留三日是习俗,你到底懂不懂。”
我冷漠回应,“我只知道,王老爷子要成阴煞,到时候理智全无,见人就杀。”
“不可能。”
她信或者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我好心提醒,他们若是一意孤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你别想动我爷爷。”王月儿情绪一上来,对我就是一顿吼叫。
我也是冤的很,这王家的局,我还不一定能破的了。
又出这一茬,我还落不着一点好的。
我图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你尽管不信,出事情可别怪我。”
再过两个小时,就是短暂的阴阳交替的时刻,那一刻,必生异样。
我好说歹说她不听,那就只能看事实了。
“你要钱是不是?你说,你要多少,我王家给你,我要你把这个事情办好。”
这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