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为巧合
※镜头
文强独自驾着宝马轿车行驶在白龙路上,在离百乐门不远的地方,看到有个三、四十岁的阿嫂坐在地上伤心地哭泣着。文强把车驶了过去,反光镜里可见车轮卷起的尘土把阿嫂给裹在了灰雾中,有些不忍了,文强又把车倒了回来。
泊住车,文强走下来问那阿嫂,“大嫂,你有什么事情这么伤心啊?”
阿嫂哭泣着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她叫阿香,是一个从蜀地到梨岛的打工妹,辛辛苦苦地打了一年工,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万四千块钱,准备邮寄回老家去。不想大白天的,走到离百乐门舞厅不远的地方,被四个黎族大汉寻衅滋事,强行拖上一辆无牌照的面的,实施了抢劫,一万四千块的血汗钱都被抢走了,然后又被推下车来,摔得鼻青脸肿,所以才在这里伤心地哭泣。
文强一听描述就明白了八九分,知道实施抢劫的肯定是海龙会里的打手,绰号叫“四把刀”的那四个黎族蛮汉。于是,他好言地安慰着阿嫂,“大嫂,你不用着急啊,这件事我帮你查一下……你留下联络方式和地址,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把钱要回来。”
大嫂喜出望外,“谢谢,谢谢啊,小哥,你是警察啊?”
文强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但你这事要报警的话,十天半月不一定能破案,即使破了案,钱也不见得能回得来。”
于是,阿香止住了伤悲,按照文强的要求留下了地址,抱着希望,千恩万谢地走了。
※镜头
文强铁青着脸走进了百乐门的大门,副总经理杜宪闻讯赶到总经理办公室,“强哥,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没事。”文强摆了摆手,“生意怎么样?”
“今天场子来了个豪猪(暗指有钱的赌客)……”杜宪说了一半噎住了,知道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文强冷笑着,“不合法生意吗?原来你们还开设赌场啊~~”
“没办法啦,那么多弟兄要吃饭~~”杜宪解释说。
“带我去看看噻~~”文强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文强和杜宪带着几个保镖来到舞厅后面的地下室,这里有着好几百米的大厅,好大的场面,设施都是一流的。赌客太多了,打牌的,搓麻将,赌牌九,掷骰子赌轮盘的,五花八门,嘈杂的音乐跟赌徒们声嘶力竭的叫嚷混杂在一起,有些乌烟瘴气了!
真实的一面呈现在眼前了!百乐门舞厅这一块就有着百十号的弟兄,单靠舞厅生意,酒店住宿,确实饭都吃不饱的;不捞偏门是不可能的!文强是开香堂入过会的,无法去公开反对,只是忧虑地问,“这些人靠得住吗?……”
“放心吧,强哥。这些的都是熟客,大都是有身份的,个体老板,国家干部什么,他们不会出去乱说的。”杜宪解释着。
就近的一张轮盘赌前面更是围着一群人在吆五喝六,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比较地显眼,他眼睛里闪动着绿光,手拿着筹码,颤抖着,看来是已经输红了眼。
“这人是个拆迁办的副科长,原来一直在椰风大酒店那边赌买马,椰风转型后,于是玩到咱这来了……”杜宪讲解着。
“公务员啊?他能有多少钱用来赌啊?”文强不太相信。
“呵呵~~你不清楚拆迁办的能耐啦。我所知道他最近的一笔收入,在所作的一个拆迁协议表补偿金额为一百八十万,实际支付八十万,差额一百万被他们几个人给私分了。”
“那被补偿人能答应给一百万的回扣啊?”文强有些不信。
“这其中当然会有蹊跷,譬如有房产证的补偿价格为1083元/平米,无房产证的补偿价格为268元/平米;他们是在联手作假。”
正说话间,轮盘已经停止了转动,年轻人“啊~”地惊叫着,脸色惨白,他又输了!
“再来!再来!”那个哥们挽着袖子,还想扳本。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你的筹码已经输光了!”看场子的打手把他给推开了。
“等着啊,我再去搞钱……”年轻人不服气地走了。
没故事可看了,文强就把刚才在舞厅门口遇到那一幕给说出来了,“我刚才在门前碰到一个打工的阿嫂,钱让四个黎族大汉给抢劫了……”
“哦~~那,一定是四把刀做的……”
“这件事发生在百乐门附近,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第一,我们需要立威,百乐门是有个势力范围的;第二,抢打工妹的血汗钱没人性,在道上混的,我们要有一颗正义的心,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文强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强哥,您说得很对~”杜宪附和着。
“给发个话过去,说我明天晚上八点,请四把刀到天香茶楼喝茶。”
※镜头
翌日,清晨鸟语花香,文强换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打着蓝色的蝴蝶结,虽然没有戴礼帽,但是头发整理得油光可鉴,估计苍蝇也无法在上面驻足的。在保镖们的护卫下准备去看望表姐小丽,他意气风发地出了百乐门的大门,正步下台阶。
蓦然在侧前方有人喊他的名字,“文强!”
“啊~~”一楞神,一把寒光闪闪的黎刀已朝他剁来,文强大惊,闪身避让。这时他的两个保镖伸了手了,文强闪在一旁定睛一看,刺客是一个年青的黎族后生,虽然见面不多还是认出来了,就是阿南!
“文强!我杀了你这个负心贼!看你还敢不敢欺负阿梨?!”说着,阿南飞起一脚踢在一个文强保镖的小腹,那个保镖应声而倒了,另一个保镖也让阿南一个顺心肘给打翻了,众人都惊呆了。
阿南如中疯魔般,舞动着黎刀又杀将过来,保镖们如此地不济,文强不得不亲自出手了,他左躲右闪,避过阿南的刀锋,看准时机,猛地一个左直拳,“噗”打得阿南“噔噔噔”倒退好几步,黎刀脱手而飞,“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保镖亟闻讯而来的百乐门职员一涌而上把阿南给按住了,反剪着双臂。这时,杜宪也出来了,“哥几个,把这小子送到警察局去!”
“慢!”文强挥手止住了众人,“放了他!”
杜宪不解地望着文强,“强哥,这家伙可是要杀你啊……”
“放了他!”文强是不容有其他意见的。
杜宪见状朝手下挥了挥手,打手们放开了阿南。
“文强!我不会放过你的!”阿南并不领情,仇视地瞪着文强。
文强弾了弾衣服上灰尘,“阿南,我和阿梨的事你不会懂的,……也不用你来插手!”
说完,文强带着保镖登上了宝马轿车,汽车开走了。
阿南恨恨地捡起地上的黎刀,狠狠地朝身边的仙人掌树砍去,“不要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我打你一次的!”
※镜头
在汽车上,文强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蜀地打工妹的电话,“你是阿香吗?”
电话的另一头,“是啊,哦~~你是文先生吧?!”阿香的声音很高兴的样子,“您说的话真的很管用,今天那四个抢我钱的人主动打来电话来赔礼道歉了,约定今天下午把钱给我送回来的。”
文强一楞,“哦~~有这样的事?!”
“是的,今天下午他们将亲自给我把钱送回来。”
“哦~~那就好。”文强于是收了线。本来想通知阿香晚上八点到天香茶楼与四把刀当面对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四把刀”真的有这么听话吗?文强有点不放心,于是拨通了杜宪的手机,“杜叔,请您带人去赶到阿香家看一看,如果发现四把刀有什么不良企图,就把他们给我拿下……倘若阿香出了什么问题,我就唯你是问。”
“好的,强哥。”杜宪很干脆地答应了。
※镜头
在一个僻静的巷口,四个黎族装束的男人凑在一块鬼鬼祟祟地嘀咕着什么,他们正是那绰号“四把刀”的黎族蛮汉。顺着他们的视线是一幢破旧的廉租房,“四把刀”朝那走去,来到一户人家,“咣当”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他们鱼贯闯入。房间里传出来女人的惊叫声。
“四把刀”中的老大手一晃,一把雪亮的短刀架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曹!你就是那个叫阿香的?……”
“是,是啊……”女人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了。
“你个三八婆,活腻味了,敢去告大爷的黑状?!”
“扁她!”随着“四把刀”老大的一声令下,这哥几个揪住阿香就是一顿的海扁,耳光、老拳、黑脚雨点般地落下……
“曹!你他妈还要钱不?这里是五百!”“啪——”一巴掌打在了阿香的脸上!
“哈哈哈~~这里是八百!”手指在阿香的脸上用力一拧一掐。
一阵地狂笑,阿香则杀猪一般地大叫着,邻居们都已被威胁过,躲远远的,没人去报警。
“不准鬼喊鬼叫!再叫一句,老子就剐了你!……”
可“四把刀”突然停手了,一齐回头往后看。杜宪带着三、五个打手凶神恶煞地从没有关闭的门口出现了。杜宪嘴里叼着香烟,满脸怒容,最可怕的地方是他手里举着一支五四式军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四把刀”……
别看杜宪上了点年纪,看似慈眉善目的,在道上“屠夫”的绰号叫得蛮响,凶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四把刀”很聪明地放下了凶器,可怜兮兮地点头哈腰,陪着笑脸,“杜老大,您来了……”
“我曹你妈!”杜宪一脚踹在“四把刀”老大的胸口上,把他给踹倒在地。接着,枪口顶在他额头上,“个蠢崽嘢,百乐门发话了,你也敢阳奉阴违啊?当放屁啊?我他妈一枪打爆你的头啊!”
“别!别……杜总,我们错了!……您大人大量,甭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杜宪回头对跟来的打手们说,“把他们押回去!”
※镜头
百乐门娱乐公司后面有一间密闭的专用地下室,是用来执行家法的刑房,此时灯火通明,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份西式点心,文强坐在老板椅里正吃着。他雪白的西服一尘不染,深蓝色的蝴蝶像鱼翅般……人这么绅士,跟这环境的反差是极大的,而这么扭曲的事却在现实地上演着。此刻,文强面似霜罩,把西餐刀给放下,用雪白的手绢擦了擦嘴,“嗯,搞得很热闹唛!我现在什么胃口也没有了……因为不知道下一餐是西餐,还是牢饭?”
“四把刀”鼻青脸肿,已经被揍得够呛了,齐唰唰地跪在面前,“文总,您原谅我们这次吧。我们也是堵搏输了钱,没法子了,才想到这笨方法搞钱,冒犯了您的虎威。……现在,我们知道错了……”
“错了!冒犯的不是我文强,是百乐门!你们发财也不看看地方?”
“对对对,我们错了,坏了百乐门的名声~~”
“蚁穴溃堤!警方的扫黑正是高压态势,你们的所为会把警方吸引到百乐门,我们几百号人,各种的生意,会拜你们所赐,全他妈栽掉的……”
“文总教训得是!”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文强问。
“我们会把钱如数奉还给那蜀地妹……”
文强冷笑着,“这就够了吗?”
“甘愿受罚,文总您说了算~~”
“你们,四个人再拿出……五万块钱,来了难吧!……二万块当是给阿香姑娘的医药费,三万算是孝敬百乐门弟兄喝茶了……”
“啊?这,……文总,我们哥几个要是有五万块钱,就不用去干抢劫了……”
“踩过界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不要我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说你们四个在外面干私活,是林天雄养不活你们了?……”文强问。
“不敢!不敢啊!”
杜宪眼珠子一瞪,一推手枪的保险,子弹上膛了,“四个蠢崽!还想跟强哥讲价钱啊?!”
文强说,“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反正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看到钱!”
“是……”“四把刀”很不情愿地应承了。
“如果我再听说,你们四个背地里去找阿香的麻烦,那就……”文强目露着凶光,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绝对不会了!”“四把刀”指天誓日,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文强看。
“好,我就再信你们一次,滚吧!”文强下了逐客令。
等把“四把刀”轰走了之后,文强对杜宪说,“把那个蜀地妹请进来吧……”
阿香怯生生地走进了文强的办公室,“文先生……”
“你的钱呢,我会帮你要回来的,那四个家伙也绝对不敢再去欺负你的。”
“谢谢文先生。”
“不用谢,是他们不对!另外,对于蜀中大地震的不幸,我也深表同情。”文强说,“这件事我会让杜叔来跟进处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到百乐门来找我……”
“谢谢文先生、杜先生……”
这是文强做了黑老大之后,自以为“为民作主”办的一件“好事”。可最后打工妹阿香拿到手的却只有一万块钱,其余的钱被杜宪以“了难费”的名义给扣克、私吞了,然后买了张车票,半强制地把阿香给送上了返回蜀地的列车,还威胁说,再也别回来,也不准去找文强。这类的善后是文强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