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罗牧出现在京城最大的商行里。
九州商行。
整个商行是一座高塔建筑，五层飞檐若仙鹤羽翼舒展，塔顶錾金，表面看只有五层，实则由九层，寓意九五至尊。
虽是清晨，但九州商行已人满为患，贩夫走卒、修士武徒、还有来自域外的异族人，来往于其间，极为热闹。
筑基期的修士，在这里面完全就是个小角色。
只有修炼到紫府期之上，才能得到商行的礼遇。
罗牧收敛气息，四处闲逛，发现大多数的商铺摊位前，都摆放着大量来自九幽之地的天才地宝。
这些宝物，本来是罗牧的东西。
圣武皇帝击破九幽后，无数修士进入其中，掠夺宝物，而后拿到九州商行里贩卖。
“这是当年九幽之主使用的丹炉，名曰昊天鼎，能炼制出昊天丹！”
一个摊位前，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修士，高喊起来。
很快，声音引来了诸多修士的驻足。
在圣武王朝，昊天丹与灵石一样，是硬通货。
一枚昊天丹，相当于十枚灵石。
“有了昊天鼎，炼制昊天丹，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条灵脉，瞬间暴富！”
那中年修士又喊道。
“摊主，出个价吧！”
一名身穿黄袍的少年，靠近摊位，开口问道。
罗牧眼神一紧。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十六皇子赵襄。
摊主实力不够，但眼力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眼前少年的身份，笑呵呵地说道：“回皇子的话，这尊昊天鼎，出价三千枚灵石。”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赵襄作为皇子，自然财大气粗，随手扔下一只灵石袋：“我要了！”
“十六皇子真是大手笔！”
罗牧声音响起。
赵襄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是你？怎么，你也想要这尊昊天鼎？好说好说，卖你五千灵石。”
罗牧微微一笑，说道：“一座小小的丹炉罢了，还入不了本节度使的法眼。我是来告诉你，此炉的运转之法。”
“本皇子深谙炼丹之术，何须你来教？”十六皇子哂笑道。
罗牧说道：“既然如此，那十六皇子不妨当众炼制一枚昊天丹，让我们开开眼。”
“放肆！”十六皇子恼怒道，“本皇子何等身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自降身份炼制丹药？”
“哈哈！”罗牧却笑道，“看来，十六皇子是怕丢人，不敢炼制。”
十六皇子脸色微变，他知道，罗牧是在用激将法，可若不炼制丹药，就是被占了便宜，脸面扫地。
“好！那皇子就出手一次，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独步天下的炼丹术！”
旋即，十六皇子低声一喝，双手发力，将昊天鼎托举而起。
“据说，此鼎重达八百斤，十六皇子举重若轻，实在是厉害。”
“我还听说，十六皇子曾炼出极品灵药——七魂造化丹，炼制区区昊天丹，绝对不在话下。”
周围一些修士，小声议论道。
十六皇子手举昊天鼎，双掌发红，十指间逸出丝丝缕缕的丹火。
“本皇子若是炼出了昊天丹，你要当众给我磕三个头，如何？”十六皇子道。
“没有问题。”罗牧轻声回答。
嗡嗡！嗡嗡！
这个时候，巨大的昊天鼎，在十六皇子的掌中剧烈地震荡起来，内部响起雷霆一般的声音，震耳欲聋。
更多的修士，围拢了过来。
“昊天灵气！”
十六皇子猛然运功发力，一团青白色的气流，凭空涌现在他的头顶之上。
一缕缕昊天灵气，如甘霖降世，落入丹炉内。
“凝丹！”
紧接着，十六皇子低声厉喝，额头上凸显出青筋。
整座丹炉，忽然变得透明。
丹炉内部的情形，一览无余。
只见磅礴的昊天灵气，不断聚拢，逐渐凝结成丹药的形状。
“快看，昊天丹成型了！”
“一枚昊天丹而已，对于十六皇子来说，手到擒来的事情。”
“那个罗牧，刚刚被册封为南山伯，就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羞辱十六皇子。结果到最后是自取其辱。”
一些修士相互交谈。
看到丹药成型，十六皇子的脸色，也渐渐舒展开来，嘴角露出了笑容。
“成丹！”
十六皇子再次一喝，双掌上的丹火更加猛烈。
昊天丹即将出炉。
淡淡的丹药香气，从炉内飘出。
“罗牧，跪下磕头吧！”十六皇子大笑道。
然而，十六皇子话声刚落，昊天鼎内便发生了异变。
原本已经成型的昊天丹，骤然四分五裂。
轰！
昊天鼎猛颤，内部的灵气飞速溃散，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十六皇子也遭受到反噬，大吐鲜血，双掌失去力量，无法支撑昊天鼎。
哐啷！
昊天鼎坠落在地上，引发了范围不小的震动。
“怎么可能！”
十六皇子瞠目结舌，他根本想不通，眼看着就要出炉的昊天丹，为何会突然炸裂。
“这次不算！是我分神了！”十六皇子不甘心，大喊道。
罗牧轻笑道：“无妨无妨！十六皇子再炼制一次就是了！”
“好！”十六皇子迅速起身，稳住心神，双手挥舞，从冥冥之间取来昊天灵气，灌入丹炉。
罗牧暗不做声，双手背在身后，十指飞快结印。
一道微小如牛毛的灰暗色气流，悄然钻进了丹炉里。
砰！
再一次炸炉。
十六皇子气血上涌，脸色变得铁青。
“再来！”
十六皇子忿忿不平道，不顾暗伤，强行运转功法，撑起昊天鼎。
与此同时，罗牧再次结印，一道无形的禁制，随即进入到丹炉的深处。
这一次，不等十六皇子释放丹火，昊天鼎就落在了地上，气息全无。
不论十六皇子如何催使，昊天鼎都一动不动，像是变成了一块铁疙瘩。
“哈哈哈！”罗牧见此笑道，“十六皇子，不要浪费气力了！”
“这怎么可能！”十六皇子感到不可思议。
罗牧上前一步，说道：“此丹炉是当年九幽之主的宝物，有特殊的运转之法。寻常的炼丹术，难以催使。十六皇子可想知道那特殊的运转之法？”
“你知道？”十六皇子反问道。
罗牧一脸郑重的样子，点头道：“当然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免费的。”
“你能知道九幽之主的炼丹之法？本皇子不相信，除非你当众炼出昊天丹！”十六皇子高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