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请客
吃过午饭，村长就来了电话，告诉崇朴已和石所长说妥，明天去派出所，明天去时他再给崇朴打电话，一起走。
第二天吃过早饭，村长就来电话，告诉崇朴他就过来了，要崇朴在村委会等他。
崇朴小刘就出了村活动中心，站在出村道旁等候村长。隐隐听到村上广播里传来勤洗手的防疫声音。
小刘说：“新闻上说黑龙江和俄罗斯接壤的地方，疫情又严重起来，从俄罗斯输入病例不少，那里疫情严重。各地又前往驰援。不知疫情啥时才到个头，疫情不结束，弄得全国各地都不能恢复正常。”
崇朴说：“这疫情结束不结束，不是一个国家的事，要看世界各国。现在世界各国在经济上联系是那样紧密，进出口相互贸易又不能中断，各国人员来往频烦，只有世界各国疫情都消除了，才算结束，目前国际上疫情泛滥成灾，局面不可收拾，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那个国家也不能独善其身，那个国家也不可大意，莫了国家一再强调要常态化防控。”
两人正说着，一辆小型电动汽车向这儿开来，到了跟前，村长招呼他俩上车，就向派出所方向驶去。
到了峪口派出所，在崇朴的建议下，几个人先到拘留室去看清水。管理拘留室的警察，打开房门。清水看到村长崇朴小刘进来，一阵惊讶。“叔，郑主任你们来了。”语气低低的，面色怯怯的。
“清水，你以后要长记性，把那瞎毛病戒了。你做的那些事，能对得起谁？对不起你妈你大，对不起你媳妇，更对不起郑主任，连村里人也对不起。郑主任不记你仇，为你的事跑前跑后，求爷爷，告奶奶，想让法院对你刑期能判得短些，大家伙也在为你的事出谋献策，劳心劳力。你要是有良心，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少和那狐群狗党来往。为这个家担起责任。也不枉大家一片苦心。今天就是为你的事，我们几个人来求人家石所长帮忙的。”村长狠狠地训斥着清水
“清水哥，为了能给你轻判，村上动用大家的力量，委心地美化你，说你好话。大家为的啥，不就是为了你和你一家人。期望你的刑期短些，能早一天为这个家尽你一份做男人的责任，期望你一家能早些摆脱困难。除了大家的力量，你也要为自己争取到法院宽大处理而努力。你写个检讨，表明自己的态度，递交给法院，为你减刑添砖加瓦。你绝不要让家人，村人，所有关心你的人失望。狠下决心，痛改前非，努力做个新你，做个好人。”
崇朴的发自肺腑，真诚恳切的话语深深地感动了清水，清水双膝跪地，满眼含泪，对着三人连磕三头。站起身说“叔，郑主任，你们对我的好，对我的情。我杨清水会永远记在心中，你们的大恩我会尽我所能去报答。我为我所作所为，肠子已经侮青，心已悔烂，我再为非作歹，我还是个人么！那我连六畜也不如。”清水重锤打石，表明心迹。让三人欣慰。
看望过清水，三人去见石所长。所长知他们要来，就在自己房子等候。村长刚一扣门，他便开门迎出。
“老班长，郑主任、小刘你们来了。赶快进来坐。”石所长热情地招呼他们，崇朴心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三人进屋坐下。石所长便为他们到茶，又给村长递烟。石所长性之急，便开门见山说道：“杨清水案子，他已向法院提出申请，法院已经回复，近日即可提交。他也只能做到这点，仅此而已。至于法院何时审理，啥时开庭。自己无权过问，也无能为力。”他接着又说：“在拘留期间，杨清水表现不错，前几日发作，咬着自己胳膊，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也没有声张，被看守警察发现，给了他个一尺长拇指粗细的松木棍棍，他竟然将松木棍咬了几个坑凹。一直坚持到最后，看样子，小伙子这次铁了心，非戒掉不可。看到他这样，我也同情他了。你们不说，我也想帮他一把。”
“石所长，不管怎么说，你肯帮忙，我们都非常感谢。现今社会，谁愿轻易去帮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犯人呢，仅躲唯恐不及，那理还会去帮他。更有甚者，会乘机索财贪贿，行为不轨。像你石所长这样富有同情心，具有热心肠的人实在不多。我们也代表扬清水一家人谢谢您了。”崇朴由衷地说。
石所长说：“同情心、怜悯心人皆有之。我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没有啥值得可谢的。郑主任你也太客气了，让我脸烧烧的。”
“小石，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美滋味餐馆吧。有啥话在餐馆里聊。”村长怕在派出所耽搁的时间过长，就对石所长说。
二餐馆里
几个人走出派出所。石所长见村长开着电动车就说“老班长，你们坐我的车，总究我也开车顺便捎你们过去。”村长便弃了自己电动汽车。
几个人一起来到美之味餐馆。老板正给工作人员吩咐事情，见石所长到来，赶忙迎上去，热情招呼着他们，亲自领着他们一行进了包间才离去。一会儿，服务员就拿来菜单递给崇扑，崇朴又将菜单递给石所长，请石所长点菜。
几个人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闲聊着，说到清水的案子有些特殊。
石所长说，“奇特的案子多着，我给你们说个前几年的案子：有一个黄医生，开了一家诊所，也挣了钱。有个瞎毛病，爱拈花惹草，和媳妇离了婚，孩子也跟着媳妇走了，自己便成了孤家寡人。他就找了个女人，没有领证，就生活在一起。对外人还说自己单身。有个赌徒欠了一堆债，一次去诊所买药，见黄医生左臂上带着一个昂贵的金表，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钻戒，随起了歹念。
一天晚上十二点钟，他潜入黄医生家中想等黄医生睡着后，摘去金表和钻戒。他原以为黄医生是单身。不想在屋里没有看到黄医生。床上却躺着个长发女人，他悄悄摸到跟前睁眼一看，吓得脸色惨白。只见那女子脖子、前胸血流了一河滩，已经停止了呼吸，墙上有鲜血写的“黄继仁杀我”。那赌徒吓坏了，正准备逃离，却听门响，黄医生走了进来，他吓得赶忙躲到暗处。黄医生走到卧室，往床上一看，见那女子已经没了呼吸。知道那女人因自己而自杀，心中害怕惹上官司，打算抛尸。黄医生将那女子尸体用被单裹了移到地上。找来两个大袋子放到尸体旁边。接着他给双手戴上长筒胶皮手套，拿上手术刀，开始肢解那女尸。
赌徒吓得身子抖动，撞了身旁一只空桶，弄出响动。黄医生也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谁！你给我出来！”丢了手术刀，忙找了一把长棍，一手拿着长棍，一手拿着手电照着。赌徒抖抖索索拨打了110。等警察赶到时，两人正在打斗。警察将俩人带到派出所询问口供。两人都说对方杀了人。
黄医生说：“我回家时，赌徒已将人杀死。肯定是赌徒潜入我屋，没有找到钱物，劫财不行，随起歹心，便要劫色。见女人不从，便起杀心。
赌徒说，“我到他屋，那女人已被他杀死，墙上有那女人临死时写的血字。他还要肢解那女尸，拿了两个袋子准备装尸体，想藏尸灭迹。”
原来黄医生和那女子在_一起时，说得天花乱坠。可他在外边还有别的女人。那女人多次催他结婚领证，他一推再推。后来，那女人听说他外边还有女人，几次以死相逼他领证。他却花言巧语推辞。那天，黄医生迟迟没有回家，那女子认为黄医生又在和别的女人鬼混，把她一个人又扔在屋里。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气愤。等到十点钟过了，他就给黄医生打去电话，黄医生说他马上就回来。可直到十一点过了，黄医生还是没有回来，她又给黄医生打去电话，黄医生骗他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正走着，一会就到。其实他正在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脱不开身。怕她再打电话，才这样说。那女子心想这一回要好好教训他，她便抹了脖子，知道黄医生马上就要回来，一见便会救他。后来不见黄医生回来，知道自己不行了，就给墙上写了血字
黄医生回家后，见状，大吃一惊。怕惹上官司，打算肢解尸体后藏起，然后找机会抛尸。忽然听到屋内响动，知道有人藏屋，他认为那女人是被藏在屋里的人所杀害，凶手还未逃离，还在屋里。他怕凶手手中有凶器，就找了根长棍给自己壮胆。那尸体上没有留下赌徒的指纹，赌徒先被释放。黄医生因为肢解尸体，嫌疑最重，险些被认定为杀人犯。那晚上和他在一起女人，开始羞于出面为他作证，后来听说黄医生要被定为杀人犯，才勉强出来证明那晚黄医生一直跟她待到十二点以后才回去。后来黄医生因要肢解女尸被揖押了几个月，判了缓刑。”石所长讲完，再三强调这是一个真实案例，有据可查。
“人还是要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做人，多做好事，善事，少做坏事，少做害人之事。做坏事，坏事找你，做好事，好事寻你。做了坏事，心虚总怕被人发现。做了好事，善事，你才会心安理得，心中无忧。‘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说的就是这个理。”村长听后，发出议论。
石所长本想引起大家的好奇心，给大家增加些兴趣，活跃一下气氛，不料最后却引起大家说到做人这个严肃的话题。
“石所长，叔！”小刘不由自主的在所长后叫了个叔，也许是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显得亲近些。“您这些年来，一定遇到过许许多多奇案惊案，您把它整理出来，汇集成册，说不准是一本畅销的法制短篇案例集子。”
“说句实话，这多么年来确实经历了很多千奇百怪，出人意外的案子，遇到过许多形形色色，不同类型人等。就是咱想把这些汇聚成书，却没有那本事，不过是青蛙想吃天鹅肉，空想而已”石所长十分感慨地说。
“叔！您口述，我替您整理成书。”小刘正要脱口而出“把你得能的，世上比你能行的人比比皆是，比你文笔好得人多着，你退等后边去。”另一个声音来自他的心里。他想起了自己原来小看的蔡大爷。终于又把已到口边的话收了回去。
村长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今年因为武汉疫情，群众没过个好年，明年春节，不知还能不能像往年一样，过个热闹的春节。”
没有疫情前，县城每年正月都要举行鼓舞大赛，各乡镇必须最少派出一支队伍参赛。各个乡镇都阵容庞大，场面壮阔，气势恢宏，锣鼓喧天。北岸子高杆芯子，悬妙惊险，令人心悸。县南的背火，形态各异，神韵十足。耍龙的，舞狮的，跑旱船的，逗人笑的大头娃，一辆辆丰富多彩，呈现丰收，发展，幸福生活的花车，各式各样，千姿百态的元宵花灯，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还有各镇各村，每年村寨相互的传递的接送城隍。跑竹马开路，大头娃随后，秧歌队，扇子舞，震天锣鼓，文官武官护卫左右，众人抬着城隍，按着节奏，稳稳踏步，徐徐慢走。观者人山人海，接肩继踵，塞道蜂拥，水泄不通，那波澜壮阔的场面。关中的风俗乡情，随着疫情而沉寂。谁不盼疫情早日消失，平安早日归来。
“看今年这形势，明年春节怕也同今年一样，想过一个热闹年难场。”石所长对他的老班长说。
菜上齐了，四人举杯共碰，互相祝福。接着崇朴为石所长，程村长，小刘一一敬酒，尽他做东之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