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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浓浓乡音
作者:陈代平| 字数:2263| 更新时间:2022年12月01日

这一文一武官员府邸的两个管家,他们为何关系如此笃深,进而还结拜为异姓兄弟?

原来,陈家明和王得福皆为福建邵武和平人氏,他们都是和平县、层峰自然村的村民,只因归化县(现在的泰宁)闹霍乱,而层峰村与归化相邻,他们生怕疫情会波及自己的家人,于是,二人商定一起北上,以躲避霍乱之害。

他们都来到了河南东部的杞县,也没有找到适合两家人落脚的一个地方。

谁知“屋漏又偏逢连夜雨”,两家人的钱袋子都空空如也,王得福和陈家明只好给杞县的李员外打短工,没料想,陈家明的右脚肚被躲在田塝毛草中的长虫狠狠地咬一口。

见陈家明晕倒在田塝上,离他不远的王得福急忙跑了过去,而此时陈家明右脚肚的伤口边已是黑了一大圈,王得福赶忙用自己的嘴巴吸出了陈家明脚上的长虫毒液,他随即又用自己的腰带将陈家明脚肚伤口的上处用力捆绑,而后将昏迷不醒的陈家明背到了杞县的蛇医铺里。

经过蛇医的精心治疗,陈家明终于脱离危险。

蛇医对苏醒过来的陈家明说:“咬你的那条长虫是毒性极大的眼镜蛇,要是之前没人给你排除伤口的部分毒液,以阻止毒液侵蚀身体,或是再晚一些时间把你送到本医的蛇铺,那么,不但你的右脚难以保住,而且还有性命之忧。”

“恩人,我的大哥王得福呢?”

“你大哥吃了本医的几粒解毒丸后,现已和朝廷的钦差上官均一起去了瓦岗寺。”

“莫非恩人所说的上官均,就是我们邵武和平的那个上官均?”

蛇医轻轻笑语:“说来还真是凑巧,王得福一边将你背在身上使劲地往本医的蛇铺跑,一边又用浓浓的家乡话,想要唤醒昏迷中的你,而路过此地的钦差上官均,恰好听到了他王得福的喊叫声,见是自己家里人遇到难处,钦差上官均不管自己的身份特殊,便连忙走进了本医的蛇铺。”

“上官均来杞县的目的何在?他为何要让自己的家乡人一起前往瓦岗寺?

上官均是宋哲宗赵煦派来杞县彻查杞县知县刘洪贵与开封府尹赵仲琳一起贪污朝廷救灾款的钦差大臣,因是明察暗访,故而只有书童随行。

去年夏季,黄河涨了一次百年都不遇的洪水灾害,杞县便是黄河流域的重灾区,然而,朝廷拨给杞县的款项及救济物质和粮食,都被贪官污吏们瓜分去,杞县的百姓忍无可忍,只好成群结队地往上告状,可这些告状的人,不是遭受一阵恶打,就是被关进大牢里。

有一天,宋哲宗赵煦到大相国寺烧香、拜佛,祈求大宋国泰民安,不想旁边冲出多人,他们一起跪倒在赵煦的龙辇前,这些人便是杞县的灾民。

当赵煦听说朝廷的救灾钱粮只是极少部分安排给了灾民,而杞县的百姓大都南下逃灾逃难,赵煦随即拟命监察御史上官均为钦差大臣,让他到杞县调查取证。

上官均临行前,哲宗赵煦还特地嘱咐,只要是证据确凿,不论何人都必须按大宋的法典严加惩处。

且说,钦差上官均将陈家明的医药费交到蛇医的手上后,便要王得福与他同行,因瓦岗寺庙为开封府尹赵仲琳和杞县知县刘洪贵心腹的密谋之地,上官均前往此处,就是要掌握赵、刘贪腐案的第一手材料。

待证据确凿时,上官均便要陈家明和王得福跟他一起进京,上官均明了,刘洪贵、赵仲琳迟早都知道自己来到了杞县,也能打探出陈家明、王得福是他上官均的家乡人,若因自己侦案给他们带来什么灾祸,那我上官均便是家乡的罪人,日后又如何面见父老、乡亲?

当钦差要陈家明和王得福跟他一起进京时,陈家明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同村人王得福的面前,他合泪泣语:“恩人在上,请受家明一拜,救命恩情永世不忘……”

“这都哪跟哪?我们是一起出来逃难的同村人,我王得福的年龄比你陈家明足足大了十岁,照顾好你陈家明是理所当然且天经地义。”

陈家明建议:“既然这般,我们何不结拜为异姓兄弟?”

“那感情好。”

在蛇医的见证下,王得福和陈家明喜结金兰,二人成为了歃血为盟的异生兄弟。

上官均回京后,便向宋帝赵煦及时禀报了杞县调查的情况,赵煦兴奋道:“你上官均不愧是神探上官凝的儿子,朕总算能给杞县的受灾百姓一个交代。”

没过几日,开封府尹赵仲琳不仅被朝廷收缴了所有的贪腐钱财还被革职查办,监狱服刑。然,杞县知县刘洪贵不但被朝廷没收了他所有的不义之财,而且还被押赴刑场,砍了头颅。

后经上官均的推荐,王得福走进了元帅王厚的府邸,不久成为王府的管家,而陈家明则在工部尚书陈麟的府上供职,其职务跟自己的结拜大哥一样样。

且言,当陈家明将长公主赵惠钟情王军先锋陈琼一事说给大哥王得福时,王得福速即阴沉着脸,他无比气愤地大声嚷嚷:“当朝长公主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陈、王两家中意,我家公子和你家小姐心心相印,那么即使皇室干涉,也阻挡不了陈、王两家的结亲。”

陈家明慌忙制止道:“大哥还是小声点,这天都饭店人多嘴杂,万一大哥说的话被人传到了皇上那里,那大哥所犯的便是蔑视皇家之罪,不仅自己坐牢或杀头,还会连累王厚大人。”

不想,王得福的话还真被温益听了去,温益是工部员外郎,属陈麟手下,早对上司的官职垂涎三尺,他为了讨好赵佶,便把王得福之语添油加醋了一番之后,再告诉给端王赵佶。”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语不假,温益又向自己的好友高俅和林灵素奴了奴嘴,希望二人加以佐证。

林灵素和高俅会意,便异口同声地给予证明。

赵佶听此,愤然而语:“一个武臣的管家,竟敢如此轻视皇家,是可忍熟不可忍,本王立即前往福宁殿,将王府管家的所作所为告诉皇上。”

“王爷,此事不能告诉皇上,眼前王厚是皇上眼中的朝廷栋梁,他是王军西征的关键所在,如果您去面见皇上,那么作用只会适得其反。”林灵素眯着小眼,劝说皇上。

高俅不同意林灵素的看法,他对着林灵素反诘道:“我高俅不赞成道仙的此般分析,王爷是皇上的弟弟,他的话没有效力,那谁的话能起作用?”

温益一旁插语:“王爷,下官晓然林道仙的用意,他是想让向太后出面,搅黄陈、王两家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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