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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无可奈何
作者:陈代平| 字数:2184| 更新时间:2022年11月18日

高氏正在兴头上,还想说些过往之事,邓应保知道她的身体欠佳,怕是说话的时间太长,影响高氏的身体健康,对邓应保来说,太皇太后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万一高氏有什么不测,突然撒手离去,那他邓应保的将来就难以预测,为此,他一直跟王珪眨着眼睛,希望王珪找个借口尽早离开慈宁宫,可王珪像似不懂他的暗示,万般无奈之际,邓应保只好下了逐客令。

王珪离开慈宁宫便转而来到工部尚书陈麟的府中,见几个家丁抡起大棒使劲地打着陈琼的腰部,他连忙大声喊住手。

“王大人,这孩子是不打不成器,倘若任其胡闹下去,不仅毁了他自己,还会给亲朋好友带来灾祸。”

“陈麟兄弟就放宽心吧!太皇太后不但没有降罪你宝贝儿子陈琼的无诏觐见,反而极力赞赏他的毛遂自荐,不过,陈琼侄儿的做法也确实欠妥,将后还需陈麟兄弟的耐心调教,方可成为栋梁之才。”

王珪没把高氏的具体承诺告诉给自己的好友,他王珪是三朝元老,凡事他都要翼翼小心,慎之又慎,生怕一时的粗心大意,毁了自己的姣好名声。

没过多久,陈琼就被高氏安排到了端王府,做起了她孙儿赵佶的武学老师。

可端王爱文不爱武,他不仅擅长绘画,而且在书法上也有较高的造诣,创造了独树一帜的“瘦金体”,瘦金体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与其所画工笔重彩相映成趣。他从不把陈琼放在眼里,时不时地还要搞些恶作剧,故意刁难武学老师。

得知这般情况后的高氏十分生气,她命孙儿赵佶向陈琼老师道歉赔礼,并要赵佶按她的要求写份保证书,还命令端王府的管家陈立仁站在一旁监督执行。

赵佶愤愤难平地大声说道:“陈琼的年龄比我赵佶还小,他有什么资格当我赵佶的武学老师,再言,那武学有用吗?宋朝的哪个皇帝不是重文轻武?又有几个朝廷的武臣有过什么好的结果,他们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杀头,有的甚至还株连九族。”

高氏嫌自己的孙儿嘴硬,她“霍地”抡起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打了赵佶两个巴掌,并要孙儿赵佶跪在放有碎石的草坪上,直至他承认错误,方可起立,回府吃饭。

赵佶硬撑到底,直至饿晕,昏死过去。

高氏迫不得已,只好让王珪拿着她的懿旨前往皇陵请来了赵佶的生母陈玉钦,并令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孩子。

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陈氏接旨后,连忙从皇陵来到了儿子的端王府。

见赵佶长跪不起,母亲心疼不已,她匆忙来到坤宁宫恳求太后向红梅和她一起向高氏求情。

高氏责备道:“你们就是太迁就赵佶了,是谁说武学没有用?如果大家都向他赵佶那样重文轻武,还有谁来保卫我大宋朝的江山社稷?我大宋朝的疆土广阔,它北临虎视眈眈的耶律契丹(辽国),西靠贪得无厌党项梁氏(西夏),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军队,大宋国就会任人宰割,四分五裂。”

陈玉钦听此,接连替儿子道歉赔罪,高氏心软,她面对陈氏,深深地吸了口气后,无奈叹语:“让赵佶快起来吧,本宫希望他从此重视武学,将后做个文武兼备的宋朝端王。”

高氏又转而对向红梅说:“赵伸早殇,之后你没了生育,将来可与陈氏一起教育赵佶,本宫可听别人说,端王爱美都爱到了极致,他常常涂脂抹粉,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将自己完全扮成了女人相,还跟服侍他自己的丫鬟们纠缠不清,如此下去又怎么得了,不仅损害自己的名誉,还会败坏良好的风气?“

向红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太皇太后尽管放心,我们妯娌二人一定会敦促赵佶改正陋习,使其成为皇室的榜样。”

“本宫不爱听那些虚无缥缈的无用誓语,注重的是最终结果,望二媳不负本宫的殷切期望,在不长的时间里,将赵佶的形象彻底改观。”

此后,向红梅和赵佶母子相称,赵佶对自己的生母陈氏只是一天一次的晨间请安,而对向红梅,他却是早晚问候,从不间断,如此一来,向红梅乐得合不拢嘴,她早把婆婆高氏的再三嘱托忘得一干二净。每每赵佶不学武学,并且还要责难陈琼时,向红梅总要数落陈琼的诸多不是,长期以往,赵佶便越发不把陈琼当一回事,无可奈何之下,陈琼只好请辞,离开端王府。

赵佶心胸狭窄,他牢记自己草坪跪石挨饿的屈辱一幕,他暗暗誓言:只要自己的将来有足够大的权力,就一定不会放过陈琼,生母陈玉钦一再叮嘱儿子赵佶,要宽怀待人。她说:“古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孩儿又岂可对自己的武学老师耿耿于怀,况且,责罚孩儿的不是他陈琼,而是孩儿的祖母太皇太后。”

“什么师?什么生?我赵佶是堂堂大宋王朝的端王,而陈琼又算个球,他只不过是我们赵氏王朝的一个官宦人家的小男孩,没有资格当我赵佶的武学老师。”

陈玉钦生气道:“孩儿此话太过分了,我们是皇亲贵戚这一点不假,可人各有所长,母亲听人说过,陈琼是武学大师周侗的得意门生,周侗功夫上乘,剑术精湛,是我大宋数一数二的武术大师,而且周侗善研兵法,他的学生个个都是英雄好汉”

“母亲别说了,只要一讲到武学、武术,孩儿的头就疼痛难忍,孩儿知道母亲喜欢武学,也功夫了得,曾当过御侍,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听孩子这么一说,陈玉钦也不再吱声,而是无比心酸地杵在一旁且默默无语。

此后,陈玉钦也不再管自己儿子的事情,而是和太皇太后告别,又回到皇陵的园子守墓去了。

陈玉钦乃仁宗时期太尉陈守贵之女,她自幼聪颖庄重,后选入掖庭(嫔妃居住地)御侍。元丰五年五月五日生赵佶,同年十一月封才人,八年四月进美人。神宗去世后,因思眷念神宗的旧恩,她主动请缨,守皇家陵园。

陈守贵是宋仁宗时期的正二品武官,曾带领王军多次抵御西夏、辽国的侵略,而他的女儿不爱红装爱武装,就喜欢十八般武艺、打打杀杀,她心目中的偶像便是南北朝替父从军的巾帼英雄花木兰。可自从选入掖庭当御侍,她的愿望就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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