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廷格外关注的叛乱头目勒克苏眼下到底躲在何处?
尽管全国大肆搜捕,但几个月来毫无结果。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他藏身于一处非常安全的所在
——京城。
——御医雅布的私邸。
勒克苏刚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伸开手脚,舒服地仰坐在宽大的沙发中。
他面含讥笑,看着雅布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的餐具,把剩菜剩饭倒进桶里,端出去。
待雅布收拾完,擦擦汗,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时,他微微笑道:“我亲爱的雅布,您完全不必自己做这些家务活。我知道您是有侍奴的,让他们干就是喽。”
自勒克苏于某天深夜偷偷来此,并声明要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之后,雅布便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他当然知道勒克苏是朝廷第一要犯,犯有不可饶恕之罪。但他竟然躲到自己家中,这是没有料到的。
事情一旦暴露,勒克苏固然要受惩罚,自己作为包庇犯也要跟着完蛋。
他不想冒这个险。
但他也不敢告发。
自己有重大把柄落在勒克苏手里,泄露出去一样是死。
因此,他找个借口把侍奴们都遣派出去,让他们到各处深山老林寻找稀有草药,找不到不许回来。
他明知这些草药极难找、甚至根本找不到。也就是说:至少在一个时期内他不希望他们回来。
他只留下一个又老又聋的奴隶看守大门兼采买日用品。
现在偌大的私邸里没有外人了。
所以,一些琐碎家务(包括给勒克苏准备一日三餐)都由他自己干。
他恨极了、也怕极了勒克苏。
但暂时想不出任何摆脱困境的办法。
听到勒克苏的话,他苦笑道:“尊敬的祭司,只要您在寒舍生活的满意,我苦点累点都不算什么。”
勒克苏表示感动地点点头,道:“我当然满意!这几年我像条野狗一样风餐露宿,苦不堪言。您的盛情款待使我恢复了对往昔贵族生活的记忆,对此我深表感谢。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想在您家中多住些日子。”
雅布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句,却做出很高兴的样子说:“这是我求之不得的荣誉!”
过了一会,装作无意地问;“不知祭司大人下一步要去何方?我能帮上忙吗?”
勒克苏笑道:“为什么要去别处?难道这里不好吗?”
见雅布脸色变得惨白,勒克苏知道玩笑已经开够了,便收起笑脸,严肃地说:“雅布大人,您听好了:我承认我们的复国行动失败了,而且看起来也没有死灰复燃的希望,所以我不会再搞这些无意义的勾当。我到您家只是为躲避朝廷搜捕,只要您守口如瓶,并不会有什么麻烦。
您知道我曾是一名合格的医师,今后我将在您这里潜心研究医药学。您有丰富的药材资源及无穷无尽的国库资金,这是任何一位学者梦寐以求的条件。
如果您能满足我这样一位卑贱的小人物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我将不胜感激。”
“就这些?您难道放弃了您那些宏大的计划?”雅布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除了研究我爱好的药物,其它我都没兴趣了。”
雅布放心地长吁一口气。
“但是”,勒克苏又补充一句,“如果您想出卖我,您将受到可怕的惩罚。我对您所犯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罪行了如指掌,我会在国王面前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到那时,当您被架在炉火上烧烤时,您会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而您的所谓‘长生不老’的梦想也会随之而结束。”
“不,我不会出卖您的!”雅布连忙保证,“我会尽我的一切力量保护您,我发誓!”
“这么说,咱俩达成默契了?”
“是的!”
——于是,勒克苏就在国王最信任的御医雅布家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住下了。
与此同时,大王子也陷在深深的烦恼之中。
他的烦恼缘于对自己的亲弟弟小王子的妒嫉之心。
自己征讨叛军无功而返,而小王子却大获成功,在朝野的威望骤然提高。
他冷眼观看父王的表情,越看越觉得父王对弟弟青眼有加,反而对自己颇不耐烦。
虽然按历朝惯例,自己作为长子享有优先的王位继承权,但事情总有例外——历史上至少有两个王朝是由弟弟继承王位的,而且没当上国王的长子下场都很悲惨。
每想到这些,他总是惴惴不安。
他想找人倾吐心事,但这些想法是无法对外人说的。
他想到了密朗。
密朗一直对他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再说,他是老臣,历事两朝,有丰富的官之场经验,让他帮助出出主意也许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