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失败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没法把实验材料卖给你了。”

不等秦无笙教授的回应，商仁就挂掉了打往研究所的电话，然后把那张不记名手机卡掰碎，扔入了内城的污水处理管道。

这个事，商仁是真不想掺和下去了，内城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都在相互安插人手。

就算是号称最隐秘的研究所都逃不掉，就别提收容所了。

负责后勤的普通人就不提了，照顾超能力的引路人也是各方博弈的结果，就连里面的监控，都有他们插手的痕迹。

在公主出手，了结事端后，他们可是清楚的注意到，钱夕夕一言不发，对着摄像头翘起了嘴角。

她笑了？

她为什么笑？

她对着谁笑的？……

“诶嘿嘿嘿~”

沈墨还沉浸在那一声乖乖中无法自拔，楚门下意识瞄了他一眼，想知道沈墨在想什么。

下一秒，真的6。

他是真的想不到有如此大心脏的超能力者，经历过血拼后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想到钱所长给他分配的任务，就不禁心神一颤，脑袋里的多巴胺不停的刺激着他，读心的能力在蠢蠢欲动。

“把内鬼和奸细都找出来。”

这是钱夕夕对他说的。

“好。”

这是楚门回应的，他没有抬头去看，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抬头，也读不到心。

超能力并非万能的，他的读心术亦有缺陷，高位格的超能力者是能抗拒他的能力，很明显，钱夕夕就是。

但是，这群内鬼就不是了。

楚门的手上拿着名单，挨个对照，盘问的方法千篇一律，不需要任何技巧，只需要提一句小男孩的名字就行了。

顶级的特工能做到处变不惊，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们做不到，完全不去想。

读心术的面前，没有秘密。

来自李家的死士，此刻就站在了楚门的面前。

比起那个蛊惑厨师的小男孩监护人，负责采购的他是埋得最深的钉子。

贪财好色，胆小怕事，所有缺点都能在唐经理身上找到，他的履历更是找不到一丝毛病，比真的还真，任谁都想不到这个肥头大耳的采购居然是李家的死士。

为了应对楚门的读心能力，李家甚至对他的记忆动过手脚，保存回忆的脑叶被切除了部分，保证不会被发现。

“您是楚门，哎哟，瞧我这记性，您来我这有啥事啊？”

老唐一拍脑门，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偷偷瞄了站在后面的黄悦一眼，心里想的都是之前采购的一些小猫腻，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人设已经如此完美，按理来说怎么都不可能被发现。

只是楚门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无比头痛。

“怎么连你也是啊？”

“楚门您是什么意思？”

“铁人，动手。”

楚门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让身边的铁人动了起来。

上前，伸手，锁喉，擒拿，一气呵成，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铁人的能力在超能力者中算不上什么，可针对普通人，就是降维打击了。

死士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明明已经针对楚门做好了准备，可是……

“为什么？”

被按住的唐经理不再隐藏，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楚门。

他很清楚，有铁人挡在中间，他准备的小手段很难威胁到楚门，至于号称防御最强的硬汉，也不是他能一换一带走的。

他只想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因为你们太小看超能力了。”

楚门是不可能让他做个明白鬼的。

无论是内城还是外城，大多数超能力者都与他们收容所有关，就连研究所，都只能拿到一些边角料。

没有数据样本，他们只能凭借一点资料来推测能力。

属实是可悲。

如果他不说，谁又能知道，除了小男孩以外，他楚门也完成了二次觉醒呢？

和小男孩不同，小男孩的二次觉醒是身体能力加强甚至翻倍，一条路子走到底。

而他二次觉醒不是强化读心，而是多了个问心的能力。

人会骗人，但是大脑不会。

楚门的盘问很快就结束了，铁人手握麻绳，拖着十来个奸细来到了食堂废墟前。

“钱总，幸不辱命。”

“辛苦你了，去找医生拿一瓶镇定剂。”

钱夕夕明明没有看他，可楚门依旧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就像是曾经那般，被放在摄像头下，没有一点隐私。

该死，不能想下去了。

楚门额头青筋暴起，精神力已经有部分溢散出来了。

如果初次觉醒是把超能力开发到10%，那么二次觉醒就是把超能力挖掘到20%，随着精神量级的提升，失控的概率也在加大。

一旦超过50%，能力就压制了思想，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医生特制的镇定剂，就是最新的研究成果，帮助降低觉醒副作用的。

只可惜数量很少，如果没有重大贡献，可拿不到。

楚门开心的离去了，硬汉仍留在原地，钱所长没有发话，他就不敢有动作。

沈墨站在一旁，解除了能力，他又变回了曾经那个胆小式微的模样，似乎从未请过狂徒上身，只有黄悦才知道，在食堂里沈墨的暴戾，还有把鸡腿塞入小男孩口中的疯狂。

她甚至有些怀疑，最初认识的沈墨和现在的沈墨不是一个人。

很快，黄悦就自嘲的笑了笑，哪有这种换人的超能力呢，她是看过收容所的常识手册的，当然知道，一个人只能觉醒一种超能力。

没有例外，觉醒肉体系的能力后，绝不可能再触及精神系的能力。

能换人的能力倒是有，那就是精神系的寄生和肉体系的变脸，可以一次次更换自己的身份，这种能力远比楚门的读心可怕。

只是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内城几大势力联合剿灭了，只有变脸那个能力者运气好，逃到了城外，加入了无主之地，再也不敢回来。

至于为什么不敢回来，当然不是畏惧公主，要知道，念动力虽强，可有个致命缺陷，就是出不了收容所。

那些野生的超能力者，畏惧的，只有……

“黄悦，问你个事？”

“什么事？”

“钱所长的超能力是什么啊？”

沈墨有些好奇，那个给予他二次生命的大姐姐，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