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平。”
“天平？那是什么？”
沈墨听不懂，合金之躯，念动力，变大，读心，他都见识过了，可唯独没听说还有这种实物的超能力。
“是规则系的能力。”
说完，黄悦瞄了某处一眼，肩膀一哆嗦，不敢再看。
不远处，铁人已经把那群叛徒拉到了钱夕夕的面前，一个个跪倒在地，祈求着所长的原谅。
沈墨顺着黄悦的视线，这下是真搞不懂了，这种场面，有什么好怕的。
“天平，是属于规则系的超能力。目前出现的所有超能力都可以归于这六大类，肉体系，精神系，元素系，力量系，规则系，未知系。”
黄悦的话不难理解，这几大类的超能力者沈墨基本都见过了。
他自己就是肉体系能力者，可以读心的楚门应该是精神系，铁人的硬化应该算元素系，公主的念动力应该是力量系，只是不知道，钱所长的规则系是怎样的能力。
“其他的规则我不知道，但是天平的规则，是等价交换。”
不知道为何，说到等价交换的时候，黄悦的声音在颤抖，脚一软，整个人就靠在了沈墨的肩头，洗发水的清香弄得鼻子有些发痒。
沈墨也没别的念头，过往的经历让他对感情有了充分的认知，不喜欢？不，是不敢喜欢。
过去就像是枷锁，把他困在原地打转。
只有超能力对他打开了一扇门，给了他希望，沈墨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与超能力有关的一切资料。
“你想知道答案吗？”
身后的目光如灼，钱夕夕自然能猜到，是谁在看她。
“想！”
沈墨点头。
“那你过来，可要看好了。”
钱夕夕抬手，沈墨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任由那只手揉乱他的头发。
“有人想你死啊。”
“可我不想死。”
自从经历了唐糖那件事后，收容所就成了他最后的容身之处，沈墨啥不想，他只想活着。
“那就只能让他们死了。”
钱夕夕松开手，转身过去，找到那群叛徒。
第一个，就是厨师老罗。
“你叫什么名字？”
“罗……罗布，所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给我钱，让我做炸鸡的，是他！全都是他让我做的。”
老罗声音的声音逐渐变得惊慌起来，直指小男孩的引路人，他很后悔，要不是被引诱，他还是那个老实本分的厨师。
“好，不用说了。”
钱夕夕抬手，将手指竖在唇边，完全没有生气，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罗布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睁大，整个人变得无比惊慌起来。
“不，不，所长不要！”
“等价交换~”
冰冷的话语从那温热的唇里吐出，漆黑的眼眸里浮现出天平的虚影，虚影越来越大，逐渐把罗布笼罩。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在了托盘上，天平在倾斜，另一侧空空如也，高高翘起。
“咔！”
钱夕夕手指下滑，横在脖颈间，从左往右，轻轻一拉……
李家腹地，李毅正在开展视频会议，给家族成员讲述新一轮的谋划。
任谁都能看出，这个时代是属于超能力者的，手里的超能力者越多，话语权也就越多。
城内超能力者最多的地方，那就是收容所，无论如何，他李家都得想办法插手进去。
弄死沈墨只是开始，下一步就是和城外无主之地联合，获取……
李毅说得慷慨激昂，给大伙打着鸡血，浑然不觉心口已经蒙上一层阴影。
“咔嚓~”
脖子一歪，李毅倒在了桌前，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家主……死了？”
“怎么可能？”
“是谁？究竟是谁？”
李家一片哗然，恐惧的情绪逐渐在心头滋生。
收容所里，厨师罗布已经倒在了地上，被穿着防护服的保洁放在装尸袋里抬走。
当保洁经过黄悦身边，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股熟悉感，那是她的前同事。
“下一个。”
小男孩的临时监护人被推上前来，瞬间就没了气息。
站在身边的沈墨看得很清楚，钱夕夕所长根本没有碰到叛徒，叛徒自己就死了。
“这是什么？”
“该死，是她出手了。”
视频会议前，传出长老的咒骂，紧接着，就歪掉了脑袋。
超能力者唯一不需要保密的，就是他们的能力。
因为，就算是最弱的超能力，都是普通人无法复刻的奇迹。
超能力的等级划分极其简单粗暴，就是字母从D级到S级。
S级就是最强的一类能力，譬如拥有念动力的公主，仅仅是一次觉醒，就可以轻松碾压二次觉醒的小男孩。
A级仅次于S级，所代表着的，是正常超能力者所能到达的上限。
小男孩的变大，也是根据潜力定义为，目前对于异能的了解太少，谁也不知道变大的上限在哪里，十米级是怪物，百米级那就是怪兽了。
B级钢铁之躯不必多说，上限已经定死，离不开各类金属。
C级更是大多数超能力者所在的区间，一切非战斗系的能力都归于此，魅惑，读心，妙手回春等等。
至于D级，属于是垫底的能力，不是发动条件特别苛刻就是能力特别弱。
恰巧，钱夕夕的能力就是最弱的D级，等价交换。
简单来说，就是一命换一命，这个能力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甚至，如果对方的超能力位格过高，双方无法对等，献祭自己的命只能置换一根手指。
这本是内城大人物都知道的事实，可他们忘了一件事，钱夕夕有“钞”能力兜底，便赋予了等价交换堪比S级的杀伤力。
又一个叛徒的尸体被抬走，尸体上还放了一张支票，那是钱夕夕给出的买命钱。
用钱买下你的命，然后，一命换一命，这个，就是天平。
一条条性命在沈墨面前流逝，伴随着钱夕夕的划手指的动作，就像是不断重复的定格动画。
即使是最弱的超能力者，对普通人来说，都是绝对的降维打击。
很快，叛徒的命就用光了，地面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人知道，这场买一送一的促销活动，到底死了多少人。
但他们知道，没有人再敢把爪子伸到收容里来了。
大别野中，商仁握着神圣遗物怀表，大口喘着粗气。
表盘上，时针和分针都断裂掉了，而他，活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