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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21章 仗剑狂歌
作者:彭志文| 字数:6784| 更新时间:2023年11月01日

艾变虬的额头、鼻额都沁出来豆大的汗珠,终于撑到了能承受的极限,嘴唇抽搐着,双膝不由自主地一软,跪了下去,用一种他自己听起来都很陌生的声音在哀求着,“我,我……输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扑面压迫着的剑气狂飙呃然而止了。“剑王”的剑由意念所左右,已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境界。忘情谷在须臾间就回复到了战前的风平浪静。只是那遍地的断枝落叶,飞扬的尘土,在讲述着方才那招“天地无用”摄人魂魄、惊天撼地的威力。

杀人不过头抵地,仗剑狂歌一个斤斗翻出了圈外,还剑入匣,拱手朗声道,“承让了——”

艾变虬颓然瘫坐在地,慨叹着,“剑王……就是剑王,艾某……自愧弗如……”

“艾大人端的是好本领!在下也只是侥幸赢了一招而已。……如果阁下使出那分筋错骨手法,在下能否抵挡尚在两可之间。”确是一代宗师的风范,不但武艺超群,武德也很高尚,明明取得了全胜,仍会给对手留足面子。

仗剑狂歌正在跟艾变虬说着话,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悠扬、沉浑的古筝弹奏之声。

在这荒郊野岭之外,哪来的古筝之声呢?还是当时最流行的一首词牌,叫做《钗头凤》,艾变虬百思不得其解。看那古筝弹奏的手法呢,是轻柔细腻,纤巧娟秀。音调则凄怨悲切,百转回肠。急促时如轻舟下三峡状,躁动似游丝挣裂;舒缓时如艳|妇夜低泣般,平静似落花飞坠。藉着那寒瑟,清凉的夜风徐徐地送出,即令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肝肠寸断,潸然泪下的。这般细腻、复杂的情感,如此大手笔、恢弘跌昂的音乐,分明是一个艺术水准很高的女子在弹奏啊!

看上去对古筝弹奏的音律仗剑狂歌并无意外之感,也许在忘情谷他已聆听过多日了。但听清是《钗头凤》这首词牌时,“剑王”却蓦然地神情大变了。他冲着艾变虬拱手一抱拳,“抱歉,少陪了。在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行告辞了……”说罢,也不等“鹰爪王”表态,仗剑狂歌已经施展着绝顶轻功奔着那古筝弹奏之地是绝尘而去了。

一代武侠宗师在音律面前会这般地失态,要不要跟上去看过究竟呢?艾变虬僵在那有好半晌的时间,最后对自己的念头作了否定。因为深入研究过对手,所以“鹰爪王”觉着自己是看得挺透彻的,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必定是拉拉小姐在哪啊……”

彼此是敌人,但人有时是很矛盾的。有过这次的颠峰对决,即便像艾变虬这类的大奸大恶,因心灵的洗礼,也会瞬间看破那生死荣辱,对生平这个最想击败的敌手有了全新的认识。至少此刻,在他的心底深处莫名地涌起了一种英雄相惜的情绪,产生着一种祝愿“剑王”此行能够有较为圆满的结局的良好愿望。

诚然,艾变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武林中最后一个公开见过“剑王”的人。仗剑狂歌自此就会杳无音信的了,直到很久以后,蓝旗袍拉拉小姐在王园揭开了“剑王”失踪之迷止。那么“剑王”此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作为读者,我们倒是可以先睹为快的。

话说“北侠快剑”仗剑狂歌施展着“草上飞”的一流身法朝古筝演奏之地飞奔而来。愈来愈近了,音律也渐渐地高亢了起来,原来古筝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女人清沥、婉转的吟唱。这有弹有唱,声情并茂,这般的视听盛宴确不枉了仗剑狂歌的长途跋涉。

说话间,“剑王”已顿住了身形,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侧耳细听起来。只听那女子唱的腔调是跟演奏的《钗头凤》同一个曲牌,听她唱道:“阴云垢,风霜骤,狂飙袭到花枝透。凝香冷,黄衫渺,花瓣成雨,缤纷成冢,落,落,落。春依旧,笑容憔,梦醒迟已心力鲰。怕月寒,恨星繁,天地苍茫,咫尺天涯,错,错,错。”

唱得太好了,太动情了!风云都为之色变,草木也因此而含悲。听着听着,北侠快剑那么大一个英雄竟然流下了几滴眼泪来。

仗剑狂歌来到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所在呢?洛阳牡丹以花大色艳、富丽端庄名扬天下,始于晋、兴于隋,盛于唐,极盛于宋。洛阳牡丹的色彩又分为红、白、粉、黄、紫、蓝、绿、黑及复色等九大色系,五彩缤纷,万紫千红。

在洛阳的城西有一个牡丹园,叫王园。据说是一个东北客重金买下了后改的名,原来这个牡丹园叫彭园。王园里的牡丹数万余株之多,但王园的牡丹和别的地方牡丹是不一样的,它全部是蓝色的牡丹。虽然只有蓝色品种的牡丹,但有鹤望蓝、紫蓝魁、大朵蓝、水晶蓝、冷光蓝、蓝田玉、蓝花魁、吊枝蓝等等很多品种,整个牡丹园是馨香四溢,牡丹花开,千姿百态,争奇斗艳。

在王园里最大的建筑物就是牡丹轩了。这座建筑古香古色,雕梁画柱,古朴典雅。十六个红木大柱擎起巍峨壮观的两层阁楼,蓝砖琉璃瓦外汉白玉石栏,似纱裙围楼,脊檐之上飞禽走兽,神态各异,富丽堂皇,典雅大方。

整个牡丹轩的内部装潢也全部用的是蓝色基调。蓝色的门帘、蓝色帷帐、蓝色的地板、蓝色的家具,看得出牡丹轩的主人对蓝色是情有独钟。蓝色是忧郁的,又是神秘的。

此时,古筝的弹奏已经终止了,吟唱也告一个段落。被夜风吹拂而起的蓝色帷帐之后,隐约地传出一声轻轻地慨叹,看来是余兴未了情之所至,那个清脆、婉转的声音在吟颂着一首诗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那声音自言自语,由感而发,并非一定要人听到,因而逐渐地低沉了下去,然后悄无声息了。仗剑狂歌站在那,整个人仿佛痴了一般的摸样,傻呆了好半晌的工夫。终于,他从大树后闪出身来,毅然地朝着王园的牡丹轩走去。

仗剑狂歌作出这个决定是艰难的,痛苦的煎熬已经整整十五年了。他总是在自卑与自信之间徘徊,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游离。今夜亲耳听到十五年之后,拉拉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在弹唱着十五年以前他为她写下那首《钗头凤》。作为一个男子汉,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地走出第一步呢?也许拉拉曾经犹豫,曾经迫于压力而退缩……但现时今刻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独立作出判断。没有必要再刻意地去压抑心中的那种感觉。

仗剑狂歌快步来到了牡丹轩楼下。刚才太专注于丝竹之声了,或者是太旁若无物了,直到接近牡丹轩了,才猛然看到楼前还站着九位女性在挡着去路。这九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婢女丫鬟之类的下人,而是九位皓首佝背的老婆婆。她们或立或坐,分布前后有序,错落有致,这分明就是一种阵法啊。那么大一“剑王”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自责着,“嗨,怎么能把这茬给忘了呢?!”

这九位老婆婆俱是长白山曾家堡德高望重,辈份极高的长辈,她们在牡丹轩前布下的这是一个三姑六婆阵。看来她们早就预见到“剑王”会来,所以预先在此设伏。说到这三姑六婆阵还有些渊源了,其创立者曾家堡的老爷子纳兰老爷才算是真正地看准了仗剑狂歌的命门。他知道“剑王”快剑之快,在武学领域已经无物可克了;唯有这三姑六婆的快嘴可以击败到仗剑狂歌。为了防范女儿离经叛道,怕其年幼轻信吃了亏,纳兰老爷暗设的这一阵法如影随形,在拉拉的外圈防卫着。当年剑王曾屡次于此阵之前铩羽而归,才会有十五年来天各一方的结局。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姑六婆的容颜虽然苍老了,但依然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看来嘴上的功夫是一点也没落下的。仗剑狂歌一出现,为首的那个老婆婆叫做“莲婶婶”的就迎了上来。

莲婶婶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下不得地的美女,追求她的男士少说也有一个加强排吧,可最后据说让一个小白脸给骗了,所以骨子里对于那种脸蛋白的男人,莲婶婶有着一种切肤之恨。因而每次她都是打头阵的。说身份吧,莲婶婶是拉拉小姐的大姨妈;说地位吧,她丈夫在女真国任职,官拜一品,位极人臣,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武功呢,她也能打那么两下。

只见这位莲婶婶双手撑着腰,率先发难,摇唇鼓舌张嘴就开骂了,那是有多难听就说多难听的,“哬~~~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乌龟王八羔子老色胚,怎么那红炮子没打死你啊?那老天也是真瞎了眼吧,没把你这个老色胚给收了去……”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又刻薄,发音的速率很快却吐词清晰,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她已经抓紧时间骂出了一连串的诅咒。

但是这一次,仗剑狂歌不会再施礼作揖,去听她们的唧唧歪歪,也不会再给她们打击自信的机会了,因为他决心已定。仗剑狂歌没有停顿意思,继续大步赴前,反而是飞纵而起,移动之中迅疾地就使出了“凌空飞指”,用的是隔空点穴的手法。挥手之间,不仅仅是莲婶婶,“剑王”已点了这九位老婆婆的哑门穴和定身穴,这两个穴位分别在后脑颈椎处上二节和脊椎的上端,没有两个时辰以上,这九位是不能开口说话和移动了的。三姑六婆阵,这个专克剑王的心魔阵法,终于当剑王的决心和意志力战胜了内心的忧郁寡断、瞻前顾后之时,被他举重若轻地破解了。仗剑狂歌心底里长久地压抑着的郁闷也随之得以了释放,好舒畅的感觉,“爽!”

说时迟,那时快,仗剑狂歌一个飞纵已上到了牡丹轩二楼的露台。房间里灯火通明,焚着檀香,门前垂着篮色的薄纱门帘,依稀可以看到一个女人正坐在闺房中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筝前。虽然隔着帏帘看不太真切,但那印象已经印在他的心上,确实是她——拉拉!十五年来仗剑狂歌无时无刻不在梦牵魂绕之人!

“拉拉——”“剑王”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这个名字一直让他思念记挂,一天都不知道要在心头呼唤多少回,但是真正在名字的主人面前喊出来,十五年来还是第一次。“十五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拉拉!”楼内的女人抬眼向门外看来,感觉到女人扫过来的目光,仗剑狂歌竟然紧张、慌乱得心扑扑乱跳,赶紧低下头去。女人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悦耳,干净。

自己在心里默念了十五年的名字却不是真的,虽然仗剑狂歌早都知道的。但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对它的否定时,心仍然被深深地刺痛了。爱一个不爱你的人是何其痛苦的事啊!

“当然,你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叫冷如冰吗?谁能想到长白山曾家堡的二小姐原来还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王蓝旗袍呢?其实,可能我该叫你完颜夫人更准确一些吧?”

“你知道就好。”隔着薄薄篮色缥缈的纱帘,屋里女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你还来找我干么啊?”

“拜你所赐,在天山山麓的野狼谷我遭到了五十名女真好手的伏击,可惜让你失望得很,我杀了其中四十九人……”

“是吗?剑王的手下还会有活口?”

“最后一个女真人在我要杀他时,说出了你的名字……”

一阵地沉默。仗剑狂歌的沉默是因为激动;拉拉的沉默是因为愤怒,那些被杀者许多是她的朋友和熟人。

仗剑狂歌垂着的手战栗着,声音也有些发颤了,“……他是你的亲哥哥……纳兰粲。”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放过他吗?”

“我不认为你会感激任何人,‘刀王’白玉良为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也没有说一个谢字。”

“那是他自作多情,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是的,我是完颜夫人啊。”

“所以你要帮着女真人?”

“你错了!我本身就是一个女真人。”

仗剑狂歌一凛,长白山的曾家堡是女真的谍报基地,里面的人全是女真人!他最后一丝残存着的,早都不彻实际了的幻想终于是破灭了!

他还仍然清楚地记得,在那里最后一次见到拉拉的情景……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在长白山林区的某个守林人的小屋里,拉拉坐在暖炉边烤着火,仗剑狂歌就站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她。说好是一个时辰,但当他问她是不是想先离开?她摇着头。不知不觉中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呆在一起的时间里,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那么贪婪地久久地看着她,拉拉很大方、很温顺地让他看着,同时也在看着他,彼此仿佛都要把对方的形象永远地刻在记忆中似的……

此时,一个很原则问题仗剑狂歌是不得不说了,“贵国为了日后的进军中原扫清障碍,不惜在武林中挑拨是非,制造杀戮亟血案。很显然,……你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宋。我很痛心,……尊夫和你都有参与到这一血腥计划之中。”

“你想阻止我们吗?”

仗剑狂歌痛心地点着头,“必要时……我会的……”

“那……就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战场上兵戎相见吧!”

听着拉拉冷冷的语音,仗剑狂歌十分地失望,“看来……我真的是不该来的……”

“你不来最好!”

“你,刚才弹奏的是……”

“我一时心血来潮行不?”

仗剑狂歌已经无话可说了。本是想和拉拉再续前缘的,因为彼此背负着太沉重的包袱,不能坦诚以待,最后结局却变成了唇枪舌剑。十五年来他常常在梦中、在想像里排练着有一天两人见面时应该有的台词,绝对不是现在说的这些。他宁愿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将仍可以保留着一个美好的念想,但现实却是如此地残酷。

仗剑狂歌最后看了一眼门帘后的那个女人,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如此,……在下告辞了。”说完,他转身黯然离去。走得是那样地迅速,以至于要感觉到他曾经来过都仿佛很虚幻了。

坐在古筝前的女人一动也没有动。

因为仗剑狂歌走了,没有了对话,牡丹轩特别地安静,安静到似乎没有了生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叹了口气,是一个男人的叹息声。原来牡丹轩不只是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你为什么连自己叫拉拉都要否定掉?”男的在问。

“因为……我觉得否认比承认是一种更好的选择。”拉拉说。

“你不喜欢他吗?”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那你……?”

“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男人颇有些感触,“好像……你曾经不是这么想的哦?”

“十五年以前,仗剑狂歌很郑重地跟我陈述了各种的利害关系,我不想听,但后来我想通了,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在野狼谷,仗剑狂歌饶了我一命,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也无意替他说什么好话。不过,作为你的哥哥,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你的行为很令人费解。”

这个男人就是拉拉的哥哥纳兰粲。其公开身份叫曾粲,因擅长使刀,其胸前纹着虎头纹身,在武林中有“虎头曾粲”这般的浑号。纳兰粲实则是曾家堡谍报基地里的二号人物,担纲着虎扑营的首领,专司暗杀、特别行动这一块,在女真国挂着“近上官员”之衔。

这两兄妹同父异母,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后来纳兰粲经常外出公干,才和妹子聚少离多,但距离产生了美。如果说拉拉对于父亲是一种敬畏的话,那么对于纳兰粲则是无条件的信赖了,她认为哥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因而说话毫无保留,“其实很简单,我们之间的差距大到无法弥合。既然不能在一起,就应该斩断情丝;而仗剑狂歌是个最多情的人,他知道却做不到,所以只能是我来扮演这个无情的女人。”

纳兰粲笑了起来,“呵呵~~你真是一个出色的演员!”

拉拉所说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仗剑狂歌是个孤僻的人,他虽然担任着凤鸾剑派的掌门,但更喜欢独来独往,在江湖上没有一个朋友。拉拉则正好相反,她是个乖乖女,却不是仗剑狂歌所设想的那种生活在真空中,纯得不能再纯的女孩;也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人,她有着自己的圈子,隔三岔五地会约上几个朋友,饮酒品茶,吟诗作对,然后在二更午时回家。那些朋友和拉拉有着多年的友谊并始终保持着联系,不像跟仗剑狂歌这般地离多聚少,缺乏沟通。

因而,虽然仗剑狂歌能击败三姑六婆阵——一个由亲情构成的壁垒,另一个更大的保护圈横在了两人之间他却看不到也不知道。那些无可指责,却事实上深深地影响着拉拉的人和事,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和生活经历等等因素所形成的隔离层,已把两人分隔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这般厚重的隔离层,即便是剑王的快剑也戳不穿的。

“仗剑狂歌本来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其实我很懂他,但是很不幸,第一个,他不应该爱我;第二个,我们分属于两个敌对的国家。”拉拉很不开心地说。

“仗剑狂歌注定了是一个悲剧!只是他不该把这种不快乐色彩传染给你!是他毁了你的快乐!所以我一定会杀了他!”看到妹妹不开心,纳兰粲非常地义愤。

拉拉忧郁地摇了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出剑之快除了我,没有人能杀得了他。而且他已经威胁到了我国在中原地区的计划,为了国家和民族,我只能杀了他。”

“可是……你好像完全不会武功?”纳兰粲很不解地问。

“但是,我要杀他却易如反掌。”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他?”

“就现在!”

“哦?”纳兰粲很意外,“他行踪不定……”

“我早已探听清楚了,仗剑狂歌一到洛阳,就依照你提供的地址,很快地找到了王园。只是……他一直不敢来见我。他不开心的时候会去王园附近的忘情谷练剑,我想他此刻一定在那……”

“呵呵~真的是……最毒妇人心?”哥哥的话带着轻松和打趣的成份。

拉拉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不想杀他,真的。但是……我没得选择。……能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吗?”

“呵呵~~即使有这样的理由我也不会给你,因为我巴不得你杀了他。……我甚至怀疑,曾家堡的被血洗也与他有关……”

在野狼谷战死的四十九个女真勇士当中就有许多是拉拉的朋友、熟人和师兄弟,有的人甚至是她初恋的爱人。什么熊宝、浩子、毛头、波仔、扒皮……拉拉能回想起跟那些朋友一起喝酒唱歌,下棋打牌时的情景。那些日积月累下来的美好感觉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夜。而仗剑狂歌使她失去了这些朋友。仗剑狂歌的爱情是他一个人的爱情,这种狭隘、自私的爱不该去替代那么多朋友无私、广博的爱!那会是对友情的一种背叛!

拉拉还认为在爱情和友情之间该选择爱情;但是在爱情与爱情之间,她更会选择一种比较能够接受的爱情。问题就在于:能够作出选择的感情还叫爱情吗?当然,在拉拉看来,这不叫在友情与爱情之间的选择,因为和仗剑狂歌之间的那种感情根本配不上称“爱情”。想到这里,拉拉变得很坚定了,“是的,他还欠着我们四十九条女真勇士的血债!他的确该死!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呵呵~~我很有兴趣去看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是怎样杀死有‘剑王’之称的仗剑狂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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