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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42章 千王拉拉
作者:彭志文| 字数:6345| 更新时间:2024年04月05日

拉拉一袭鹅黄色的纱衫,轻盈飘逸,那种的美,既有着邻家女孩般的和蔼可亲,清新自然;又像那巫山女神般地凛然,遥不可及,让人不敢亵玩,总之吧,是透出一种摄人魂魄,却又难以名状的魅力!这,绝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应,大伙儿都觉得挺服气的。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大名鼎鼎的蓝旗袍拉拉。于是,人们都把眼睛瞪得跟包子一般的大。这样近距离观瞻到美女的荣幸及机会,并不是每个人一生中都能够遇得到的!唯有冷月飞雪的心情及眼光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她沉着脸,厉声地喝问道,“你,……怎么可以去勾引一个有妇之夫呢?要知道,我们的孩子都已经七岁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尊夫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越轨之举。”拉拉的嘴角微微一翘,平静地说。

冷月飞雪非常地生气,“拜托,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力好不好?”

“事实如此啊!”拉拉无奈地耸了耸肩,“尊夫完全是一厢情愿!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相反,是很讨厌他的!我有爱人的啦……”

拉拉的话完全收不到她想达成的效果,相反冷月飞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或者是自尊心更加地被伤害到了,气得是七窍生烟,“你怎么说都行啊,是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推卸责任?或者安慰我啊?我很需要这样的同情吗?”

“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我丈夫是女真国的二王子完颜宗望,他非常非常地爱我,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文儿,你知道的,我更想要个女孩,我对尊夫真的完全没有兴趣……”

那么拉拉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呢?的确如此!前文中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地提到,拉拉是长白山曾家庄的二小姐,曾家(纳兰氏)是长白女真族系中的名门望族。对完颜阿骨打起义反抗辽国的民族压迫的事业,曾家是甘为马前卒的,立场很坚定地站在了阿骨打一边。

拉拉在长白山天池偶遇了上山采药的仗剑狂歌剧情发生之后,仗剑狂歌对拉拉展开了追求,拉拉由最初的拒绝,到逐渐认同,甚至萌生了以身相许的念头。不过,感情这东西就是一种感觉,比较地虚,而且,还可以适时地演变,更没白纸黑字的承诺。拉拉知书达理,从小就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是个很孝顺、很听话的乖乖女。跟仗剑狂歌纠缠不清,这种事在纳兰家看来是家门的一种不幸,拉拉也明白,父母强烈反对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幸福着想的道理。

老人家毕竟见多识广,考虑更为全面和缜密,那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长辈的态度深深地影响着拉拉。因此,拉拉会冷静地重新来审视与仗剑狂歌的那段孽缘,回想起来也觉得十分地可笑和不现实,于是对仗剑狂歌的感情渐渐地冷淡了下去。恰巧,这个时侯为了联络长白女真,在辽国的后方开辟第二战场,完颜阿骨打就派自己第二个儿子完颜宗望来联络曾家,就这样,完颜宗望见到并认识了拉拉小姐。

完颜宗望乃名门之后,贵为女真国的二皇子,长得一表人材,年轻英俊,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能说会道,待人接物中轨中矩。仗剑狂歌除了一张脸略强于对方,其他哪一点能跟人家比啊?完颜宗望和拉拉才是门当户对,天偶佳成。完颜宗望也为拉拉小姐的美貌所倾倒,一见钟情。为了赢到姑娘的芳心,完颜宗望展开了猛烈地追求攻势,每天都会爬到长白山山顶采最美最鲜的鲜花送给拉拉。两个年轻人一起看日出,喂小鸟,赏诗文,品香茗,奏乐曲,唱情谣,舞春风,那才叫情投意合。完颜宗望对拉拉那真的是捧在手里就怕碎掉,衔在嘴里又怕化掉。只要姑娘吱语一声,流露半句,就是天上的星星,也能很体意地给妳摘下来。拉拉十分地感动,作为一个女孩子还能要求什么呢?

纳兰氏的长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是我们纳兰家祖上积德,能够招到如此的贤婿,真的是长了脸了!那也是我们整个长白女真的福气啊!于是,从中极尽蹿哆辍合之能事。完颜宗望、拉拉两人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拉拉深深地迷恋上了完颜宗望,不久就接受了完颜宗望的求婚。这是一桩双赢的婚姻啊!

但是结婚以后呢,花月蜜期一过,完颜宗望肩负着家族重任,必须为大金国的皇图霸业而建勋立业,不得不暂别了爱人,奔赴抗辽的前线。随着形势发展的需要,胸怀大志的完颜宗望必须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开疆拓土的战场上,他紧随在阿骨打的鞍前马后,南征北战,东荡西杀,立下了赫赫战功。也因为战功彪炳,完颜宗望在女真国的地位也一路飙升,先后担任平章,右元帅,大将军等职务。

世界上哪有保鲜的爱情啊?完颜宗望虽然仍然爱着拉拉,同样地信誓旦旦,但随着地位的变迁,形势的需要,为了事业无可避免地与拉拉是聚少离多,甚至天各一方。同时作为王子,完颜宗望要的是男孩,其实生男生女不是谁能左右的,矛盾性格和兴趣的差异逐渐显露和增多,精力旺盛的大将军虽然没有公开的三妻四妾,但有些事也是拉拉管不了的。

整个纳兰家不由自主也成为绑在女真国扩张和崛起的这部高速运转着的战车上的一个零部件,别无选择地只能是为战争服务,为女真国扩张出力。拉拉也不得不利用自己的优势,作为细作,为丈夫的事业甘作绿叶。这个时候的拉拉才感觉到仗剑狂歌身上其实也还是有一点点值得她珍惜的地方,他淡泊名利,甘于清贫,真正地爱着她,愿意和她厮守终生。只是明白得有些晚了,拉拉决定自己不再为别人而活,而是要真正地为自己来考虑了。

在外人看来,这“小仨”和“原配”的谈判忒过于冷静和理性了。其实,没有感情,没有爱,就没有冲突的;现在有的只是探究、尊严和怨恨,而这些情绪往往是低爆点和阴冷的。

“他……到洛阳就是为了见你吧?”冷月飞雪怨恨地看着拉拉。

拉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想阻止我们女真国的计划……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你杀了他?”

“是的,他是我杀的。”

牡丹轩里一阵地噪动,“嚓”“嚓”“嚓”有好几个凤鸾剑派的弟子已经按捺不住亮出了宝剑,身形愈发而未发,是蠢蠢欲动。没想到,冷月飞雪却反而一阵地大笑,“哈哈哈~~那么,请问一句,拉拉小姐,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用语言。”拉拉的回答非常地简短。

牡丹轩里又“轰”地闹哄哄了起来,像是开了锅,人们在议论纷纷,可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总的主题是不相信的。

用语言能够杀人?你是骂他还是说爱他?然后他受不了,就用剑“咔滋”抹了脖子?开玩笑啦,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啊?!这是对我们所敬仰的“剑王”的一种亵渎!群情在激爆、发酵着,处于失控的边缘。

“拉拉小姐,我想知道更详细一些,因为你是拙夫临死之前唯一在场的人,作为一个未亡人,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要求的?”有了上次错认“鹰爪王”为凶手的教训,尽管拉拉已经承认是杀害“剑王”的凶手,冷月飞雪仍然是出奇地平静。

“准确地说,他是自尽的,我只不过为他制造了一种自杀氛围而已……”

“你真会说话啊!”燕青终于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他自行了断是客观事实,不是我会说话。”拉拉觉得忒委屈的。

“自杀的?”牡丹轩里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在人们的眼里仗剑狂歌是一个最坚强的人,当年他为了追求爱情,不惜一个人与整个凤鸾剑派为敌,三天三夜血透袍铠,天山山麓大战女真高手……等等英雄事迹数不数,这样一个人人敬仰的顶天立地的大侠硬汉,会为了儿女私情而自杀?谁相信呢?

可是,如果“剑王”不是自杀的,谁又能杀得了他呢?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拉拉嘴巴一嘟,发起小姐脾气来。

“不,我相信!”冷月飞雪肯定的回答让大部分的疑虑冰消云散了,知夫莫过于妻!冷月飞雪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且……不管拙夫是自杀也好,他杀也罢,你放心,我都不会替他报仇的,因为他不值得我这么做!”

“那就最好,让我们忘了仗剑狂歌吧!……”拉拉如释重负地拍拍手,作势就准备要走人了,“我已经在洛阳住腻味了,正准备要回北方去!”

“请等一等!”冷月飞雪拦住了拉拉的去路。

“莫非你又反悔了不成?”拉拉还真有些紧张了。

“不是!听说你很能赌,我想跟你赌一把。”冷月飞雪淡淡地说。

“哼哼-┈↗”拉拉未置可否。

“万赌骰为先,我们就赌骰子吧!”冷月飞雪想了想。

话说到这份上了,拉拉无法再拒绝,她从怀里掏出了六粒骰子放在桌案上。

“简单一点就掷一粒,……点数大的为胜!”冷月飞雪从六粒骰子中只选了一粒,“不好意思,我先掷了。”

冷月飞雪把骰子高高抛起,骰子落到桌面,咕碌碌滚动着旋转起来,大家都把眼睛盯着那骰子,大约二分钟左右的时间,骰子停止了运动,冲上的骰面是六点,也就是最大的点数了。冷月飞雪已经稳赢不输了,拉拉掷得再好也不可能超过六点!

还要掷吗?人们都以为她会放弃了,拉拉微笑着将小小的骰子捏在手里,纤指蓦地一弹,那骰子如箭射一般射到桌面上,然后弹跳起来高速地旋转着,转速快得旁人是根本无法看清的……拉拉缓缓地走到桌边,左手在离骰子大约三十厘米远的桌面上轻轻一按,也许她的动作还不止这些,只不过太快了,人们只能看到结束动作。那高速旋转的骰子骤然就速度降为零了,骰子静静地躺在那,仿佛从来就没有动过。

“噫~”大家十分惊奇,于是围拢了过来,把视线集中到骰子上,牡丹轩安静到一枚绣花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那么拉拉到底掷出的是几点呢?

冲上的骰面黑底白点十分的醒目,就一点!

冷月飞雪呵呵地笑,“呵呵~你玩了这么多花样,最后就掷出一点来,看来你这个千王的名号是言过其实了吧?!”

“请看仔细了!”拉拉也笑了,她伸手把骰子平移开来,原来骰子下面还有骰子,上面是一点,下面是二点,不!不只一个,她又移开一个,下面是三点!……共计是六个骰子。一点、二点、三点、四点、五点、六点;总共有二十一点!

怎么回事呢?一个骰子变成六个了!该不该算是最拙劣的出千呢?当然不是!因为实际还是一个骰子,只不过拉拉掷骰时,用其专业手法把这个骰子按照六个面分割成六块了,而且六个面都是冲上叠着的。虽然不太齐整,但就是拿把刀给你,让你慢慢地切,你也不见得能切得出来。拉拉做到这样,千术真的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了。

“好手法!”众人齐声喝彩。千王就是千王!

冷月飞雪叹了口气,“看来你并不像我最初感觉的那样没有内涵,难怪他会爱上你,哎~~人都死了,还争个什么劲?你走吧!”

拉拉正要离开,燕青闪身挡在她身前,“拉拉小姐,请留步!”

“唉~~”拉拉也叹了口气,“受不了!你们有完没完啊?最后更正一遍,我已经不叫拉拉小姐了,叫我完颜夫人吧。”

拉拉驻颜有术,身材一级棒,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难怪别人总误以为她还是个少女。

“完颜夫人,你别以为我师娘不予追究,也代表着我们凤鸾剑派放过了你……”凤鸾剑派的掌门赵长缨横着宝剑就要出手。

拉拉一声冷笑,“行了!你们不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了,我就在这,想怎么样只管动手好了,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蓝旗袍拉拉!”

真格是青春无敌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站在那伸着脖子等你去割,谁好意思去下手啊?这不是赵长缨要的结果,他要的是两个人真刀实枪地比划一番,然后技艺高的杀了本事差的。赵长缨满脸通红,下不来台了,牡丹轩里的气氛十分地尴尬。

燕青适时地上前给拉拉深施一礼,“夫人误会了,并非我等要故意留难夫人,只是有一件事还要向夫人请教。”

“你说吧!”也许因为燕青是这么多人里面拉拉唯一还看着比较顺眼的人,所以她的语气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咄咄逼人。

“我想知道,我师傅的遗骸现在在哪里?”

这绝对不算是什么过份的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人之常情噻。但是拉拉的脸却蓦然地涨得通红,情绪也激动了起来,“笑话!我怎么知道?!没有人委托过我,要负责保管他的遗骸嘢吧?!”

“对不起,您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问夫人是否知道。”

“不知道!”拉拉躲开燕青想要跟她对视的眼神。

“可是,我们寻遍了整个忘情谷也没有找到……”燕青一边说一边察颜观色。

“我已经回答过你的提问了。我没有义务或责任要负责保管的……他这个人这么坏,难免不会有报应的,指不定是被什么野狼尸鹫叼去了也说不准哦!”拉拉的神色十分地平静,好象是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赵长缨等凤鸾剑派的弟子勃然大怒,各摆着兵器就上了,这回是动了真格的,那些刀剑都已经到了拉拉的眼前了,而她却依然那样地淡定。燕青双手一摆,以目示意赵长缨等兄弟不要动手。赵长缨最信服的就数浪子燕青了,于是,赵长缨压着怒火,恨恨地收剑退下不再言语。其他凤鸾剑派的弟子见掌门尚且如此,也俱皆退下了。

然后燕青冲着拉拉一抱拳,“如此,不再烦劳夫人了!……祝夫人一路顺风!”

拉拉凄然地一笑,最后环视了一眼熟悉的牡丹轩,然后一弹袍袖,毅然转身离去了。

等到拉拉的身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之后,赵长缨终于忍不住问了,“燕大哥,你不是有病吧?她可是杀害师傅的凶手啊!就让她这么走了,咱凤鸾剑派的脸往哪搁啊?江湖中人会耻笑我等的!”

燕青无言地摇了摇头,“赵兄,武者以德服人,自从我们来到西京之后,死人已经死得够多的了……”

“燕大哥宅心仁厚,但师傅之仇岂可不报?待我带人追上去把她做掉……”

冷月飞雪强自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长缨,你错怪你燕大哥了,他这么做是对的。你师傅武功盖世,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不管对方是否出于何种动机而布局谋算,但死,是你师傅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我们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更应该分清是非,恩怨分明,师傅是为情而死,杀掉拉拉,师傅九泉之下有知,也不会答应的。那蓝旗袍拉拉外冷内热,喜形不苟于言表,真的是个奇女子啊!”因为冷月飞雪就在旁侧,燕青不方便说得更多。

拉拉出了王园,这时天已经变了,天边乌云翻滚,枯叶飞舞,凉风陡起,山雨欲来风满楼。转过一片树林,莲婶婶等人早已经备好了一乘三驾马车在此等候。

拉拉走到马车旁,负责保护完颜夫人安全的侍卫纷纷从隐藏的暗处闪出来,一个侍卫长单膝跪下,将一个沉香的镶金边黑漆木匣双手呈上,“夫人,您吩咐要保管好的东西现完好无损,请查收!”

一看到这个黑漆木匣,拉拉整个身子就是一震,几乎没有晕眩过去,早就在眼睛里旋转着泪花终于是夺眶而出了。她多此一举地将木匣从侍卫长的手里夺了过去,那侍卫长一脸的错愕,嘀咕着,“夫人,您,您根本不用抢的,这东西本来就是您的啊。”

拉拉把木匣抱在怀里,用丝绢轻轻地擦拭着,仿佛容不得上面有半点的灰尘。对于爱情的解读,如果是以天人永诀作为代价,那么就太过于沉重了。拉拉的泪水像那断了串的珍珠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淌……

无声的哭泣才是真正的伤心,从来没有人见过拉拉会如此地哀伤,因而,没有人敢去问她,莲婶婶也是很无语的。

风起云涌,雷声滚滚,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护卫们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主人,因为梁山和凤鸾剑派的人就在不远的牡丹轩,并没有脱离险地,护卫们齐声唱喏着,“大雨将至,请夫人登车吧!”

“哼~”拉拉应了一声,“本夫人还有事情要料理,尔等去前面的驿站等我吧。”

“可是夫人,您的安全……”莲婶婶有些迟疑了。

拉拉脸色略微缓和了些,“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单独临敌。这些人能真正保护得了我的安全吗?婶婶,……你带队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的。”

莲婶婶看出了拉拉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念头,于是招手示意,“儿郎们,跟我上马吧!”

“是!”那些护卫不敢再争辩,纷纷跨上战马,随着莲婶婶策马扬鞭,是飞驰而去了。

王园外虽不是古道斜阳,西风瘦马,却也弥漫着一种凄凉。拉拉伫立在风中,看着莲婶婶带着侍卫们走远了,大风吹乱着她的秀发,豆大的雨点夹在杂那风中已三三两两地飘落下来,击打着树叶,发出砒哩叭啦的声音,仿佛无数悲凉的音符在跳动。像是被那雨点给惊动到了,拉拉蓦地抱着木匣纵身登上了马车。只见马缰一抖,那驾的三匹骏马咴溜溜地嘶鸣着,打着响鼻,作了一个方向上的调整,然后马蹄骤然飞踏,车轮急转,泥水四溅,马车奔驰而去,消失在那迷茫的风雨中了……

潇潇的大雨千丝万线地落下,无边无际编织着一张迷蒙的雨帘,遮盖了一切的痕迹。蓝色的牡丹也许是过了季节,承受不了暴雨的滂沱和热情,凋零散落在细密如针的雨柱之中,随着地面上汇集的浊流流向远方……

可是,“小千王”蓝旗袍拉拉并没有回到女真国,就此失踪了,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也没有人再见到她。直到许多年以后,在洛阳王园牡丹轩见过拉拉的人依然难以忘怀。在茶余饭后,他们常常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当年那个他们听到的,或是推想出来的“一女杀三王”的武林神话及“小千王”拉拉的迷人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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