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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8章 好汉惩恶
作者:彭志文| 字数:5611| 更新时间:2023年09月06日

因为紫嫣公主的留情,燕青在湖边比武中虽然明赢暗负,仍顺利地摆脱了辽国人的纠缠,鞲奔大华山。这条线的发展我们暂时放一放,回过头说一说黑松林失散后两位小英雄的故事。

话说刀客小彭与韩芳姑娘合力冲出树林之后,策马狂奔,向着与燕青叔叔约定会合的地点疾进。因为是初次单独闯荡江湖,经验不足,暮色之中两人逐渐地失去了方向感,路越走越不对了。但不能停,要摆脱追兵越远越好,这样子胡乱地走了一夜,到天明时分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更见不到燕青叔叔的踪影,两位小英雄这才着了急。

两人在路边一合计,虽然见不着小师叔,但都坚信以燕青叔叔的武功和机智,一定能突围和安全脱险。记得燕叔叔曾经说过,此行的目的地是要去塞外中兴府的大华山,探访北侠快剑仗剑狂歌前辈;那么只要能赶到大华山找到剑王前辈,就一定能见着燕叔叔。因此两位小英雄决定首先找到去往大华山的路,然后沿途再打探、寻找燕叔叔的消息或踪迹。有了共识之后,小英雄们又重新上路了。

韩芳和彭琳青梅竹马,是两小无猜的玩伴,父辈曾是生死兄弟。彼此间有着一种很深的、纯洁的、兄妹般的情谊。彭琳的年龄稍长又是师哥,自然就担负起了照顾韩芳的责任。而韩芳呢,她率真、无邪的天性,亟时不时使使女孩子的小性子,再险恶的环境也能逗出一些乐子来。彭琳有这么一个小妹妹在傍边,什么样的艰险旅途都会变得趣味无穷,充满着欢笑。

两位小英雄心态放得比较松,就这样边走边问,兴马由缰,不知不觉就来到一条大江边。只是沿着这条大江走出去了十余里路,所见是一遍地荒凉,看不到一户的人家。下马吃了点干粮,略事休整,然后又沿江继续往北而行。一直走到天光大亮,才远远地看到前面有一个码头。两位英雄心头一喜,终于遇到可以问路的人了。

遥遥地望去,码头之上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催马加鞭就奔着码头过来了,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吵架。韩姑娘一问周围看热闹的群众,才弄明白原来是有一艘官船要登陆靠岸,但码头上有一伙当地的地痞恶霸在拦阻官船上的人登岸,说什么每人收一两银子才可以登陆费。

这年头真的是什么希奇古怪的事都有,竟然有人敢向官家的船敲起竹杠来了。那么是谁吞了熊心豹胆呢?围观的群众手一指,就是凉棚下坐在古木方桌前品龙井茶,摇着逍遥扇的那位公子哥!他谁啊?这么大的能耐?书中暗表,这位少爷就是当今皇上宋徽宗的老师,四大奸臣之首的蔡京蔡太师的孙子蔡鋆。蔡鋆是蔡攸的第三个儿子,也是蔡家最被寄予厚望的一位了。

那位朋友问了:“蔡太师家里的钱他几辈子也花不完,为什么不在京城里好好呆着赏清福,要跑这荒郊野岭来,靠巧立名目收这一两银子一个人的登陆费?搞钱也不用这么疯吧?”

这您就不懂了,大凡越有钱的人把钱就看得越重,老蔡家确实是有着万贯家财,不仅是在京城,全国各地都有蔡家的产业。每一年蔡家都会派心腹之人对家产进行一次盘点。今年正好赶上蔡太师的孙子蔡鋆从武当山学艺归来,就被其父蔡攸委以了这项美差。也是闲得无聊,蔡鋆把帐簿翻了翻,各地的店铺商号都是赢利赚钱,惟独隆德府码头这块不但不盈利反而是亏损了。为了显示自己学有所成,能文能武,不是那种败家子,完全称职于蔡家第三代执掌人的称号,蔡鋆带着一帮家奴就奔隆德府这来了。

蔡鋆一到这,就把管码头的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位还特委屈,现在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往来的客商货运又少,水道也干枯了,所以生意不好做。鞠躬尽瘁都是枉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陶朱公再世,生意也不见得会兴旺起来的。

蔡鋆一听他的辩解就火大了,骂道,“你是个木鱼脑壳啊?不晓得生财有道啊?我们老蔡家的码头是雁过要拔毛的,小鸟飞过去你们也得给我拔下一根毛来。这么着吧,看蔡少爷给你们上一课,钱是怎么赚来的。”

于是一大清早他就吩咐家奴在码头上搭起了凉棚,在这儿巧立名目,收登陆费。可等了半天,一条船影也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条船还是条官船。手下人过来请示要不要去收登陆费。

“收!照收!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收费!”蔡鋆拍着桌子直叫唤。

“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谁他妈没长眼敢来敲咱的竹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条船上的乘客来头也是比较大的,说话很冲。他没打算要交什么登陆费,于是就有了我们前面说到的这一场的争执了。

站在船头的是一位身着翠绿袍,手拿铁折扇的英俊武生,就听他在趾高气扬地责斥着,“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这是东京杨大官人的船!历来只有别人给我们送钱,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敢来找我们收钱的!是不是活腻味了?”

“我们家少爷说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收了费才让过的。”岸上的蔡府家奴们叉着腰,唾星四溅,不依不饶。

绿袍武生大怒,扎胳膊挽袖子,准备要赋诸于武力来解决,“你们这帮狗杀才,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杨大官人的船你们也敢拦?”

这帮家奴们也是横惯了的,脸不改色心不跳,异口同声地回答着,“我们眼里没有王法,只有我们家少爷!”

“呵呵~~那你们家少爷是谁啊?……”绿袍武生被气乐了。

“我们家少爷是东京蔡攸之子,蔡太师之孙蔡鋆蔡三爷。”

“哦……是蔡……三爷……”绿袍武生听明白了,在这收登陆费的是蔡太师的孙子,气焰顿时就焉了下去,整个就换了张脸,连忙作揖、打拱陪不是了,“对不起,对不起,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你越软他还就越横了,家奴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嘴挺硬扎的,“去去去!谁他妈跟你一家人啊?别套近乎了!交钱吧!交钱就让登陆,没钱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在朝廷为官的,懂味一点的都知道:蔡太师,那是谁也惹不起的主啊?绿袍武生点头哈腰了,“钱,好说好说,这……登陆费我们交了!”

本来交了登陆费这事就结了,可是当官船上的人下了船,准备乘坐官轿离开码头时又出问题了。怎么呢?原来下船来乘官轿的有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没什么,大概就是个奶娘之类的,而小的却是长得太漂亮了。这蔡鋆别的什么大毛病没有,就是不能看见漂亮女人,一看见漂亮女人就忍不住要据为已有。在这方面的不择手段之恶名比当年的高衙内有过之而无不及。蔡鋆在武当山呆了三年,清心寡欲的,那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的女人供他去享乐,今天算是见着真人了,邪念就冒了上来。蔡鋆一使眼色,跟了他多年的这些家奴就明白了主子的心意,就吆喝着就拦住了官轿,不让走人了,“哎~~~慢点、慢点,我们家少爷要请美娇娘下轿来一起喝早茶。”

绿袍武生连忙跑到蔡鋆面前来解释,“对不起,蔡三爷,您可能有所不知,轿子里坐的是东京杨……”

蔡鋆眼珠子一瞪,一手就把那武生扒拉到一边,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小姐,“你他妈谁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话?我管你羊大人,马大人,让你们小姐来跟我讲话!”

官轿里的杨小姐听得很清楚,不卑不亢地说,“谢谢蔡少爷的好意,本小姐没有喝早茶的习惯。”

蔡鋆正在兴头上,听见杨小姐这甜丝丝,脆生生的声音就更来劲了,这么美的声音能把人给醉死!“这早茶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陪本少爷喝好了,哄我开心了,登陆费不但全免,我还要倒找钱给你呢……”

杨小姐显然是气坏了,虽然坐在轿子中看不到表情,“啊呸~~~”

有性格!蔡鋆已经色迷了心窍,他朝手下的家奴一摆折扇,“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给我清场抢人!”

蔡府的家丁“呼啦”就包围了官轿,并用皮鞭棍棒驱赶在码头上做生意,围观的老百姓,“走开走开啊!没什么好看的啦!我们少爷要在这儿侗房花烛日了!”

这码头上顿时就鸡飞狗吠,互相推搡,乱成了一锅粥,许多无辜的百姓都遭了秧。小姑娘韩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厉声喝问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们这一班泼皮恶少为非作歹,眼里还有王法吗?”

蔡鋆遁声看去,不由得呵呵就乐了,“看来本公子今天是交了桃花运了,这美女一个比一个水灵地往外冒。有温柔的,有泼辣的……”

“啊呸~~!”韩芳一口痰就吐向蔡鋆,“你也不怕风大煽了你的舌头?”

韩芳这一口痰是运足了真气吐过去的,不偏不依正吐在了蔡鋆的鼻梁上。蔡鋆正兴头上,叫唤得起劲,也没提防了,猛然就觉鼻头尖上一凉,用手一摸,又稠又粘,还有些白沫。什么东东啊?

手下的家奴很温馨地告诉他了,“那是……那小姑娘的吐的痰噻……”

“气煞我也!”蔡鋆恼羞成怒,折扇指向韩芳,“孩儿们,把这八婆给我拿了!”

几个恶奴挥拳就往上冲。别看韩姑娘娇小玲珑,那可是位巾帼英雄。这几个奴才摆明了就是讨打欠揍的。美少女一顿的粉拳绣腿,这帮狗仗人势的家伙就被修理得鼻青脸肿,骨断胫折了。

蔡少爷脸都气绿了,“一帮无用的废物,还得本少爷亲自出马。”

蔡攸曾经送他师从武当派掌门人学艺,只可惜蔡鋆偷懒怕累,好高婺远,练了两三年,也只会点三脚猫功夫,但却自我感觉良好的,因为武当派的顶尖高手荡天阴阳铲柳渊也曾败在了他的手下,其中的玄机就不用我多说了;平日跟这帮奴才比试也是屡战屡胜。所以蔡鋆这兔崽仔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厚,他把锦袍一提,就亲自出马了。

可人家韩姑娘拍拍手回去了,看都没看他一眼。蔡鋆满脸阴笑,招手比划着,“来啊,来啊,母老虎,看我怎么降伏你?”

韩姑娘轻蔑地瞥了蔡鋆一眼,“跟你动手?怕弄脏了我的手!”

蔡鋆一直被人宠着,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轻过,尤其是女人。他目露凶光,更不搭话,冲上去就想揪住韩姑娘。

斜直里被刀客小彭给挡住了,蔡鋆大怒,侧身飞腿,一脚揣向刀客小彭。而刀客彭琳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意思,反而迎了上来,只见彭琳双脚一点地,侧身翻滚而起,顺着蔡鋆踢出来的腿往他身上滚,翻滚到蔡鋆的肩部时,刀客小彭右腿抬膝直撞蔡鋆的面部。

蔡鋆这正在一脚踢出,根本无法收腿后退,身子朝着彭琳的膝盖就迎撞上去,“嘭——”被这一膝盖撞得是鼻血直流,晕头转向。

蔡鋆往后便倒。他还没倒实了,小彭的第二招左腿一脚又踢到了,“嘭——”这一下把正在倒地当中的蔡鋆给踢飞起来,重重地碰到古木方桌上,厚重的方桌都散了架。蔡鋆蜗在那动弹不得,摔得够呛。刀客小彭冲上去一脚踩住了蔡鋆,拳起拳落,一顿地暴扁。

那些家丁一个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像被施了定身法,全懵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会有人敢这么狠地打他们家三爷。

刀客小彭打累了,笑着问已经不成人形的蔡鋆,“还要不要杨小姐陪你喝早茶啊?”

“不敢了……”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嘢!”

“不要了!”

“弄了半天,你小子原来就是欠扁啊?”

“英雄教训得是……”

“还不快滚!”

那些傻了眼的家丁才韵过味来,七手八脚救起了蔡鋆,在围观群众们的哄笑之中狼狈而逃了。

看着蔡鋆他们仓皇逃遁的熊样,彭、韩两位小英雄觉着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杨小姐在奶娘龙氏的陪同下,从轿子中走了出来,来到两位少年面前道了个万福,“多谢……谢谢两位英雄的搭救之恩……”

那声音怎么听着怎么舒服,古时候男女是授受不亲的,彭琳不敢抬头,叉手施礼,“小姐言重了。”

韩姑娘则拉着杨小姐的手“啧啧”地称赞道,“姐姐,你真的好美嘢~~!”

杨小姐嫣然地一笑,眼睛偷偷地打量着白袍少年彭琳的飒爽英姿,很是喜爱的样子……

持铁扇的武生背着手,咧着嘴在旁边哼了一句,“尔等可知道这位杨小姐金枝玉叶,是东京杨大官人的爱媛?……还不跪下说话——”

见绿衣武生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梁山英雄的那种傲骨吧,两位小英雄略一拱手,就要告辞离开。

但彭琳刚走到自己的马前,只就觉得身后有劲风袭到了,“不好!”彭琳知道有人偷袭,反手一招“西施焚香”。“啪——”两掌相交,彭琳往旁边一闪身,回头一看,偷袭者竟然是那个持铁扇的武生。

那武生冷笑着一展铁折扇,“今天俺张绪要给你小子长点记性!学会怎么跟长官说话!”

彭琳初涉江湖还不晓得铁扇张绪的厉害,此人原是蛾眉山清风观馗宁道长的关门弟子,轻功尤其了得,高来高去,踏雪无痕;更兼一柄铁扇,在四川武林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但此人品德低劣,好色成性,川中多起采|花贼大案相传为其所为。更有甚者,张绪后欺师灭祖,暗算杀害其师馗宁道长逃遁于草莽之间,恬不知耻自我标榜为川中“绝对的头号色狼”,公开向正义公正叫板。四川武林正义人士专门组织了针对张绪的大规模的围捕行动,但张绪凭借着独门的三十六路采|花扇和绝顶的轻功屡屡逃脱。后来为躲避江湖上的追杀,投到奸臣杨戬门下,作了杨府的护院教师爷,是号称“杨家四虎”的第三虎。

此次张绪奉杨戬之命护送到杨小姐梨儿及奶娘龙氏到太原府为其母亲林氏扫墓。张绪对杨小姐垂诞已久,但他为人奸险,狠毒,又有采|花劣迹,虽然长相英俊,梨儿对张绪并无好感,甚至正眼也不愿意瞧他一眼。而今天却见梨儿和彭琳眉来眼去,张绪醋意大发,才对彭琳突然出手,那把铁扇上下翻飞,或展或合,是神出鬼没。彭琳师从梁山的多位顶尖高手,长拳短打那也不白给的。两人拆招换式,过了十几招,不分胜负。

韩芳见张绪不知好歹,莫名其妙地偷袭师兄,小姑娘又急又气,跳起来骂道,“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张绪,你给我住手!”杨梨儿一声娇喝,声音虽然不大,但包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张绪只得收起铁折扇跳出圈外,故作不解地问,“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杨梨儿厌恶地看着他,“你还不向两位英雄赔罪?”

“小姐有所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我看这两人行迹诡秘,彰头鼠目,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一派胡言!那恶少企图非礼我时,你作为护卫家将却畏惧权势,唯唯诺诺,全无丈夫气概。多亏两位英雄侠肝义胆,打跑了恶少,你非但不感激人家,反而恩将仇报暗算两位英雄,还满嘴喷粪,胡言乱语,你简直是个混帐东西!”

张绪见梨儿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知道她是真生气了,赶紧叉手施礼,“小姐教训得是。”

杨小姐一番话合情入理,不偏不倚,而且声音清脆、干净,彭琳不由得偷眼观瞧,好美的姑娘!那体态、气质、涵养都是一等一,刀客小彭不禁心迷神驰,又多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可惜是官宦家的女子不适合我的。呸呸~~彭琳啊彭琳,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呢?!”

彭琳因为自责而满脸绯红,不敢再看杨小姐,有些难为情地一拱手,“小姐……在下告辞了。”

说完,彭琳、韩芳飞身上马,双脚点镫,腹撞铁过梁,训练有素的白龙马甩开四蹄,飞驰而去。

梨儿目送着两位英雄远去的背影,当骑影在视线中消失之后,仍久久地眺望着。奶娘龙氏看在了眼里,欣慰地笑了,“小姐,轿子已经备妥了,请上轿吧。”

梨儿摇着头叹了口气,“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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