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牛傲洞府里就飘起了烤肉的香气，姜淼急忙放下手里的果子，跑了过去，嘴里叫着：“好啊好啊，有肉吃啦。”

姜远烤的猪獾，还没熟透，牛傲撕下一个兔腿，递给姜淼：“给，先吃着，我再继续烤。”

姜淼接过兔腿，两眼狡黠地一闪，问道：“牛牛，你也吃肉吗？”

牛傲一愣，思考了一下说道：“以前我当然不吃肉，不过自从我能变成|人形后，有时候倒也吃点，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吃果子，多省事呀，摘下来就吃，不像你们吃肉还得烤，麻烦死了。”

“以后跟我们在一起，就要适应人类的习惯，不然很容易惹出麻烦的。”姜远边转动手里的猪獾边说道。

“嗯，为了能跟淼老大在一起，我会努力改变。”牛傲坚定的表态。

“还有，以后如果你跟我们离开这里，你就不能随便变回青牛的模样了，必须一直以人类的身态存在于世间，明白么？”姜远继续强调。

“我明白，我这么帅，如果现出原形会引起别人的嫉妒，是吧？”牛傲很是自恋地说道。

“哈哈，”姜远被牛傲的自以为是逗乐了：“不是嫉妒，是憎恨，人类跟妖兽是死敌，你若在其他人类面前现出原形，你会死的很惨。”

姜淼嘴里塞满兔腿肉，边嚼边瞪着俩大眼使劲点头，意思是同意姜远的说法。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我是最帅最酷的呢。”牛傲刹时脸色黯淡，低下头去，把烤好的山兔放到石桌上，又拿起另一只继续烤。

毕竟牛傲可以变形才不过几十年光景，根本没有长时间接触人类，不可能细腻地体会人类是什么心态，也不知道人类很是憎恨妖兽，姜远的提醒是对的。

多年前的那场持久的战争，给天地间的生灵留下一场噩梦，也使得所有生灵明白了一个道理，非同类不可同居。因此，人类是不会允许一个妖兽在自己身边存在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是这个道理。同样，妖兽也不会允许人类在他们身边耀武扬威。

何况，多前的仇恨已经根深蒂固，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而每一代人都会给后代传输人与妖兽不可同在的理念，告诉后人那些妖兽如何凶残狂暴，并加以夸张，所以使得后来之人虽然没有见过妖兽，但在心中已经把妖兽当成一个恐怖的存在了。

而那些修炼过法术或者武功强大之人更是时刻想要击杀妖兽，从而使自己能扬名天下，被万人敬仰，与妖兽的争斗时有发生，于是就更加激化了人与妖兽间的矛盾。

牛傲能在这里生活如此多年，是得益此处特别偏僻，特别荒凉，远离繁华的陆地，此处方圆几千里之内可见的人类很是稀少，大多是为躲避战争才来到此处，并且修炼者更是罕见。若是牛傲生活在人类密集区附近，估计早已被人类修炼者大卸八块，喂了五脏庙。

试想，哪个人会没事跑到几千里外的密林里去猎杀妖兽，并且谁也不知道有什么未知的事情发生，除非这里有什么真正能吸引他的东西。

因此，人类也不会随便深入密林中。

见牛傲有些失落，姜远也不好打击他，便又说道：“不过你变成|人形确实挺帅，若是到了人世，定然会美女如云，妻妾成群，哈哈，是吧，淼儿。”

姜淼正努力地啃着兔腿呢，听姜远唤他，抬起头来“嗯？”正看见姜远在给他使眼色，看了看没精神的牛傲，明白过来，小脑袋猛点：“是呀，牛牛最帅了，姜大哥也没有你帅呢。”

听到姜淼说出这话来，牛傲终于抬起头来正色看着姜淼：“真的？”

“真的。”姜淼再次点了点头。

牛傲这才咧开嘴，嘿嘿傻笑了起来：“好啊，我正好还没有娘子呢，如果真有一天能出去跟你们闯荡，那我一定要找他几十个娘子，给我生一大群小牛，嘿嘿。”那独自陶醉的模样倒是很像那么回事，俩字能概括：花痴。

姜远暗自一笑，摇摇头，没有再说话，继续烤着手里的猪獾。姜淼孩子心性，根本不理会，仍顾自跟兔腿拼搏着。

肉很快全部烤好了，三人坐到石桌旁，开始大快朵颐，姜远跟牛傲更是痛饮神奇小壶中的酒。

吃完烤肉，姜远又开始修炼布帛上的法术，刚才牛傲说的那番话他记在了心里，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法术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若那么简单，岂不天下皆是神仙了？所以这次姜远很是认真起来。

姜淼很快就困了，牛傲抱起他将他送进旁边一个石洞里，让他去睡觉，自己则跑回来，坐到石桌旁，边喝酒边看他修炼，同时自己也时而掐诀在练习那‘五芒星图’，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不过谁也不知道念叨什么。

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牛傲不知啥时候已经倒在洞里呼呼大睡，姜远倒没有觉得困乏，可能是因为初次接触法术，始终不得要领，而他又不是个认输的主儿，必定要见了棺材才死心，更重要的是心中无比期待，只盼自己早日修成法术可以为姜淼复国报仇。

但是姜远照着口诀练了一个晚上仍然没有什么效果，并不能似布帛上说的那样放出风刃、冰锥、流沙等等，姜远不禁叹息一声，心道：“难道我真的不能修炼法术吗？”

夜匆匆溜走，一末晨辉从外面照进洞口，在洞口的地面留下一串金黄的珠帘。修炼了一夜的姜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向洞外走去，站在洞口，向四面看了看，天还没有大亮，远处显得雾蒙蒙的一片。

早晨的空气不错，姜远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重重地呼出来，这才顺着石阶向下面的平地走去。

以前在挚氏国宫中有早上训练的习惯，每天带领一批侍卫在广场上训练。这些年来到处躲藏地忙着逃命，早练都省了。

今天猛然想起以前的早练，于是在平地上打起了拳。

姜远的武功很是不错，在挚氏国的时候就很少有敌手，宫中几个长老除外。不然也不会被任命为侍卫长了，姜遂也不会临危受命，把保护姜淼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他，由此可见，姜遂很是看中姜远的武功和忠心。

姜远也确实做到了忠心不二，几番拼杀终于带着姜淼暂时逃出了敌人的追杀。

打了一会拳，姜远又开始修炼轮回漩涡，这招武功一直以来他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按着功法口诀练习而已，最令他感到惊奇的是，内力竟然能转化成一种自己说不明白的气体放出体外，那就是轮回漩涡，但那气体明显跟内气不一样。

一路上，凭借这招功法多次斩杀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而使自己和姜淼化险为夷，不过每次施展后都会虚弱好几天，内力都会几乎被抽干，要休息好几天才能再次施展。

昨天晚上修炼法术的时候，姜远好似茅塞顿开一般，心中想到轮回漩涡可能是法术变化而来的，不然不可能那么强大，强大到已经超出了武功的范围。

正修炼着，牛傲从洞里出来喊道：“姜大哥，来吃烤肉，我把昨天夜里剩下的又烤了一遍。”

“好，马上来。”姜远转头对牛傲招呼一声。

收功起身，姜远回到洞中，见姜淼已经起来了，坐在石桌旁开始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

“慢点吃，”姜远走到姜淼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姜淼的后背，然后撕下一块肉开始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