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小棉花求救？被小棉花打得快不行了？”

“我也害怕了，会不会小棉花用了什么绝招，打人不重却是可以严重伤人的，我没听到拳头打人的声音，连句巴掌声也没听到，只听到了柴表哥在喊救救他，那肯定是小棉花使出了阴招，比如是点穴，或者二指禅什么的，只是戳到柴表哥的身上，就会让柴表哥受内伤，难过得生不如死。”

“那你应该快点出去看看，要不真的出大事了。”肖光捷似乎也有些着急催了。

区雪兰嗯了一声，“我就下床，把门打开了，一看，好惊人啊，原来不是柴表哥被小棉花打翻在地，柴表哥就趴在楼梯上，小棉花正在给他揉着胸口呢。”

“小棉花出手击中柴表哥胸口，柴表哥就趴下了，喊救命，小棉花这才慌了，急忙弯下腰替柴表哥揉一揉，是希望让柴表哥好受一些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小棉花朝着我说，小姐，柴表哥犯痛病了。”

“是他自己痛起来的，不是被小棉花打的？”

“我就问，你是不是打伤了他？小棉花说没呀，我一开门，就看到他趴在楼梯上，我这才过来想扶他，他抓着我的手就说救救我，救救我，然后他就这样子了。”

“不是小棉花打伤了，是柴表哥自己犯病了，你这下相信了吧？”

“我一看，柴表哥已经昏过去了。我相信小棉花不会说谎，就叫他快点下去叫醒阿彪，马上把柴表哥送医院去。”

肖光捷问：“最后是谁送柴表哥去的医院？是你们三个人一块去的吗？”

“不是，是阿彪跟我送他去的，小棉花留守在家。”

肖光捷听到这里，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

这要么是他的思维有点停滞，需要靠走几步来调节一下，要么是思维被激活了，很活跃了。

他一边慢慢踱步一边提出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你和阿彪送柴表哥到了医院时，柴表哥什么状况？”

“昏睡着，一点都不知事了，叫他也不响。”

“身体各方面呢，有啥明显变化吗？”

“脸有些难看。”

“怎么样个难看，是苍白的，还是蜡黄的？”

“不是白或黄，这个脸色，我现在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但我一闭眼，那个形状就很清晰在眼前。”

“一定挺不好看的吧？这也不奇怪，因为他得了急病，一般人闹个肚子疼脸色也是黄黄的呢，他的面色一定是黄里带点青吧。”

区雪兰摇摇头，“不是黄里带青，也不是惨白，倒有点发蓝的样子。”

“什么，发蓝？”

“对，有些蓝兮兮的。”

肖光捷愣了愣，提示道：“会不会是医院里的灯光之故，照着好像泛蓝了。”

“也许吧，反正在我看来有点蓝幽幽的光。”

“什么什么，还蓝幽幽的光？你讲得好像有点恐怖了。”

“确实是挺恐怖的，偏偏阿彪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就更恐怖了。”

“阿彪怎么啦？”

“我和他把柴表哥送到医院，可是当时医院的大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急诊那边，不是有医生值班的吗？”

“没有见到医生，阿彪说去里面找一找，说不定医生去上厕所了呢，可是突然间传来一声怪叫，把我吓一大跳，你想想偌大个医院的门诊部，空空荡荡的，只有我守着个柴表哥，他呼吸急促，两眼紧闭，就像要死过去，不，就像个死人了，还稍微有点呼吸，我看着他，觉得他的脸在起变化，刚进来时还是有点白里透黄，现在怎么好像在变蓝了。我正在惊奇，见阿彪气喘吁吁跑来，他的额头上，竟然肿了一个包，像半个鸡蛋贴在上面。”

“我猜猜，一定是阿彪去找医生，在厕所里找到了，可是医生方便还没完，阿彪有点心急想把医生拉来，医生火了就敲了他一记吧？”

“不是这样的，阿彪说，他跑到后面厕所那边，里面没有灯光，黑乎乎的，他正探头向里张望，猛地有个东西砸在他脑门上，他才痛叫一声。”

“里面有人，在搞突袭呀，是不是医生？”

“阿彪哪敢再打量呀，他掉头就跑来了，还说，他隐约看到是一只手打来的，但那只手……好像没有肉……”

肖光捷又一怔，脱口说，“骷髅的手？”

“他的意思就是这样。”

“哦……”肖光捷一只手托着自己下巴，想起了茶馆里机关枪所描述的，那个病人进了医院，就几乎成枯骨了。

当然阿彪所遇上的那只怪手，不会是柴表哥的，因为柴表哥在担架上躺着呢，区雪兰还守着他。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恐怖，好像他们提到了一个灵异事件。

为了缓和一下情绪，肖光捷笑道：“阿彪是个没有武功的人，如果换了小棉花，她才不会甘休的，一定闯进去弄清楚，到底哪个王八蛋躲在里面，伸手打人？”

“就算是小棉花，遇上这事恐怕也吓坏吧，因为那是一只骷髅手啊，小棉花有武功但也怕鬼的，你跟她讲一些鬼故事，她会吓得捂耳朵。”

“那你呢，怕不怕？”

“我也怕呀，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嘛。”

肖光捷轻松地摆摆手：“世界上最不可怕的，恰恰就是鬼，因为根本不存在嘛，真正可怕的是人，是那些心肠歹毒，时时算计别人的恶人，他们往往比毒蛇猛兽更危险，更凶残，战争中死了多少人，平时恶人为非作歹又害了多少人，可所谓的鬼呢，又害过多少人？根本没法比吧。”

“可问题是，阿彪说他看到的是一只骷髅手……”区雪兰不放心，一定要弄出个答案来。

肖光捷笑笑，“其实这事可能根本是假的，阿彪只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撞在什么东西上了，比如门框或者墙上，为了掩饰他的粗心大意就说成被人打了，当然也可能他确实被人敲了一记，但根本不是什么骷髅手，无非是一根棍子之类，既然他说黑灯瞎火，怎么偏偏又看得出是骷髅手？”

“阿彪不会说谎的，他看到什么就会说什么。”

“好吧好吧，我再推测一下，假如阿彪真看到骷髅手，那也不是什么鬼不鬼的，而是有人戴了一个看上去像骷髅手的手套，或者是用骷髅手形状的武器，当然这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了，他躲在厕所里可能另有用意，打阿彪是为了吓走他。”

“所以，你认为这个躲在里面的人，会是什么人？”

肖光捷摆摆手苦笑笑，“还是不要再纠缠阿彪被人打的问题了，你就继续讲讲柴表哥吧，医生到底有没有出现？”

“医生来了，是从楼上走下来的，是一个医生一个护士。”

“那个医生姓什么？”

“我听得护士说，那是他们乔院长。”

“哦，是乔普净。”

“怎么，你认识？”

“不，我在茶馆里听那个机关枪介绍过，院长叫乔谱净，还是他的表叔。”

“院长叫啥名我不知道，只听说他是乔院长。”

“一般的医院里，院长是不直接接诊病人的，难道这个时候乔院长还在医院里值班？”

“我也不清楚。”

肖光捷咧咧嘴，感觉自己没有问到重点，他继续问：“当时乔院长是怎么做的？”

“他看了看我表哥的情况，嘴里轻轻地咦了一声，然后问我，这病人是怎么啦？我说我也不知道呀，反正他睡到半夜，就突然说不舒服，倒在了楼梯上，就成这个样子了，我们马上把他送来了。护士说，会不会是得了急性盲肠炎？”

肖光捷知道，所谓盲肠炎其实是阑尾炎，只是咱们很多国人都习惯叫盲肠炎，连护士也都是叫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