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买你的人一定不简单。”卓重觉得自己的计划有可行性，不过还需谨慎。

“现在的大学毕业生，肯吃苦、肯从底层做起的不多，漂亮的女大学生更是凤毛鳞脚，都想走捷径，一步登天。我们都是最底层打拼过来的人，知道其中艰辛，所以想给她一个机会，拉她一把。她如果找到你，你可不许难为她，必须绿灯。”车晓东为莫墨讲情。

莫墨没想到与孙经理的商谈要进行两个多小时。江湖传言果然不虚，孙经理比外界传言还要苛刻，不但索要各种材料，还问了好多细节上的问题。幸好自己准备充分，勉强算是对答如流。

本以为问了这么多，孙经理会点头，可临了还是没给明确答复，只客气且不咸不淡地说：“情况我了解差不多了，会研究的，等通知吧。”

这是商场惯用的拒绝伎俩。绝不当面拒绝打脸，可隔几天会电话或短信通知，你代理的商品不符合要求，希望下次合作云云。

唾沫快聊干了，却是这个结果，莫墨失落且懊恼，差哪儿，能不能光明正大说一声啊。

茫然地走在人流穿梭的街头，莫墨觉得这城雍容的繁华一分都不属于自己。

走千街万巷、道千言万语、还是吉凶不知、福祸未卜，冥冥之中，她感觉失败这个结果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一出门就遭遇祸事，今天一定不是谈事的日子，为什么出门前没查黄历。

明明是在垂死挣扎，却不切实际地想着逆风翻盘。无力感越来越强烈，她有种折腾不下去的疲惫。

可哭、难过、抱怨管毛用？自己选的路，就算爬，也得哭着爬下去。

第二天下午，正在公交车上的莫墨接到一个陌生号打来的电话，一看尾号四个七，就知不一般人啊！

“我是你口中的大叔，昨天没耽误你见客户吧！”

“当然没有！”

“听你说话没精打彩的，怕是昨天没谈成吧！”

“不好说！希望不大。”

够诚实！卓重给她再加一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进不了乐华，不等于没了生路和希望，再想办法进入别家超市呗，只要我够努力，老天爷总有开眼那天。刚才就谈下一个新客户，用货量不大，可蚂蚱再小，也是块肉。”

莫墨突然灵机一动，“昨天忘问您贵姓，做什么的了。我的酒真是好酒，有兴趣吗？”

“你还真像打不死的小强。”卓重笑了，越来越觉得莫墨不一般，儿子能有她一半务实，自己都不至于处境如此尴尬。

“你哪里搞到我的电话号的，我不记得给你留过名片啊？”

“我正在你的酒坊，如果你肯请我喝点，或许我会成为你的大客户。”

莫墨一脸质疑：“大客户？真的还是假的呀！你可是老板，不带这么逗人玩的。”

“见面就知道了。”

“稍等，还有两站地，我就到了。”

再次见到莫墨时，卓重看着有些心疼，换成休闲装的莫墨看上去一脸疲态，还不停地擦鼻涕，“病了？”

“感冒一个多星期了，昨晚上股火，有点反复。”

“病了就该休息两天。”

“感冒又不是癌症，挺挺就过去了。不跑市场，哪有饱饭吃，卖点是点。”

卓重酸楚中更多了一份佩服。

莫墨将代理的原汁、干红、汽泡酒等各一瓶摆在吧台上，问道，“大叔，想先尝哪款？”

“能推荐一下吗？”

“以你的身份当然是干红，可我推荐你汽泡酒。你既然知道园尊是好酒，那你以前一定喝过。汽泡酒是刚上市的新品，所以特别推荐，无醇的，不会影响你下午的工作，里面还有年青、时尚的味道。”

见卓重点头默认，为他倒上一杯后，莫墨问：“现在能问你高姓大名了吧？”

卓重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看过后，莫墨瞪圆双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是韦氏集团总裁？”

“怕遇到假货啊？”卓重笑了。

“开百十万的豪车，还有司机，怎么可能假的。”莫墨还有一事不明，“乐华商超不就是你旗下的吗？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

“我不说自然有我不说的道理。”卓重依旧迷之微笑。

莫墨顿时明白了，他一定跟孙经理打过招呼，决定权在他这儿。“那请问，我的葡萄酒能进商超吗？”

“质量没问题，可能不能进，我们得再谈。”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后，卓重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

一想到对面坐的是身价几十亿的大佬，莫墨感到有些拘谨、不自在。可她还是大着胆子说：“卓董，您能登门亲自跟我谈，不光是价格的问题吧。”

“叫我卓董的人太多了，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叔。”

“咱们谈的是公务，叫大叔不合适吧！”莫墨尬笑。

“这没外人，没什么不合适的。”卓重品了一口酒后，莫名问：“打过架吗？”

“打过，从幼儿园打到大学。我这个人性子从小就又急又野的，除了性别是女的，没一点女孩样。很多男生、女生都怕我。我虽然打架，可是讲理。”

卓重十分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怕你？”

“想打服对方，不能光凭拳头，得想办法，怕家长的找家长，怕老师的找老师，怕赔钱让他破点小财，怕群殴的就找一帮人站台，只要找到对方的软肋，没有打不服的。”

卓重险些笑出声来。“看不出，你还是个霹雳娇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