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不是人!她大张着嘴,那一张嘴巴几乎占了大半张脸,咧着嘴,所有的牙齿都是尖的,如同鲨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的脖子直接咬断。
她的头发凌乱褴褛,笑着往我这边看,然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二楼啊。
许望笑得直不起腰,看着我苍白一片的脸笑得更欢了,“你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你怎么胆子那么小啊?”
我默默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指向了窗户,窗户角边那张脸清晰的让我颤抖,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这真的是人吗?
许望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望向了窗边,然而就在那一瞬间,那张脸竟然消失了,而我不经意间看到了她身上穿的白色衣裳。
难道说自始至终跟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林子里看到的那个?现在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那玩意儿不是人了。
许望打了个寒战,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服,你这个演技比我厉害多了,光是这个脸白成这样我就肯定学不来,好了,有什么事儿直接就说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我想要把林雪尸体上那只眼睛拿下来。”
一听这话希望原本还笑嘻嘻的脸顿时变得严肃了,“你要那只眼睛干什么的?难不成你还跟偷尸贼一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林雪托梦让我拿走的……”
这话一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假,摸着良心讲,如果别人跟我说这话,我肯定是不信,果不其然许望大笑了起来。
“你就算要骗人,也得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吧?别的我都可以帮你,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但是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肯定不能做!”许望毅然决然的说着。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许望不同意,那就不拿了,之后我就直接回了房间,到底是那么晚了,我直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闭着闭着自然也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朦朦亮便传来了敲门声,我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打开了门,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许望。
许望顶着黑眼圈,眼睛却瞪得老大,直接推门坐在了屋里的凳子上,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你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还没到五点。”
许望突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衣服,通红的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很可怕,他的嘴唇有些哆嗦,很久才说的出来。
“眼睛的事情,我帮你!”
“你怎么突然同意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好奇是假的。
许望沉默了片刻告诉我原来是林雪给他托梦了。
有了许望,做起这个事情来就简单多了,我们两个一起留下了林雪的另一只眼睛。
很快天就亮了起来,葬礼也开始操办,来了一些亲戚和村里面的人,大多只是来个凑个数,真正觉得难过的人也就只有林父林母了,两人哭得很是凄惨。
到了时间之后,找了村里几个青壮年把棺材抬到了地里。
林母不堪忍受,哭晕了过去,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葬礼当天竟然又出了问题。
老赖微微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微微皱着眉头,因为老赖是第一葬官儿,不好的运道全部都沾上了他,第一时间九死一生。
老赖到底聪明,好歹是保下了这条命,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回了村里。
“这下这次应该结束了吧……”我瘫坐在了床上,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复杂。
老赖微微摇头,非常好心的将事实告诉了我,“没那么简单,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我不知他口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只等着所谓的事情过来。
忙活了一天吃过了晚饭之后我就睡了,这次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的梦不同于林雪给我的感觉温柔,而是充满了戾气的感觉。
仿佛那个人的周身都冒着黑一样,总之他稍微靠近我一些,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究竟是谁?
难道就是那对夫妇的女儿?还是说她们给我吃的饭别有古怪,我还真是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被别人选做复仇的对象。
老赖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多余的交代,我也没有过问,以他的能力和道行只要时机一到应该会直接给我处理,所以他没有给我答复,我也就没有多问。
那个人依旧一身白衣,此刻正在小声抽泣着,哭得异常伤心,她周身的那股戾气让我难以靠近。
事实证明我完全就不想靠近她,恨不得马上就清醒过来,但是我知道梦里一些事情是难以控制的,不是想醒就能醒的过来。
我默默后退了几步,不知是怎么的,我竟然躺在了地上,就如同在床上睡觉一般,甚至连姿势都一模一样,那一身白衣的“人”缓缓的朝我移动过来。
长而乱的头发将脸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的动作很慢,就仿佛要对待一只案板上的鱼,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下,一时的就是起来然后跑。
然而就在我想动的时候却悲催的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有意识却根本没办法动分毫。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怨尸压床……
果然那个女人一个翻身压在我的身上,顿时一种沉重的窒息感将我围绕,而最恐怖的是,即使我想闭上眼,仍然无法闭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那张血腥无比的脸。
她大咧着嘴,一颗颗尖锐无比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血盆大口。
因为她的嘴巴里是真的全部是血,那张脸是青紫里泛着一种白,浮肿恐怖的不像样,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开始离我越来越近,一股奇怪的味道立马钻入了我的鼻子中,这个味道我还算知道,是身体的腐臭味!
我狠狠咬着舌头,疼痛感终于让我醒了过来,我猛的坐了起来,还好并没有那所谓的白衣“人”。
然而此时一阵冷冷的风吹了过来,门不知何时开了,我有些转过头望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