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刻仿佛要凝结了一半,我连大气都不敢喘,莎姐准备先发动人,被我用手给拦了下来。
私闯名宅,这玩意要是被发现了,少则几天,多则几年的牢狱之灾根本就免不了。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对方好像都没有反过头来。
电视上那挡张震讲鬼故事依旧在播放着,伴随着打雷闪电的声音,已经张震那一惊一乍的语气,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冒了一身冷汗。
“我感觉这人睡死过去了,要不我们进去瞅瞅?”小马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声,那双小眼睛不停在扫视着客厅的一切。
我答应过他,只要这案件破了,分他五万当酬劳,这是他做开锁疏通一年才能赚到的钱。
所以说,人真能让人疯狂,哪怕知道凶手就在沙发上做着,小马都想进去赌一赌。
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证据,还不知道能不能直接确定凶手就是沙发啥那人的证据。
莎姐可能看我有些犹豫,迈起小脚便踏入了房间,她进去后轻藐的扫了我一眼:
“他要醒了,我一巴掌扇晕,保证他记不得我们的样子。”
至于监控留下的痕迹,这点我没有后顾之忧,楼下还有个死胖子呢。
“行。”
莎姐都这么说了,我也轻轻的跟了上去,当我们三人离沙发上那个凶手愈发靠近时,呼吸声不由的重了起来。
好在电视播放的声音很大,我们这点动静很自然的被电视里张震的声音压了下去。
“今夜的雨下的邪门,我和老李为了不被淋成落汤鸡,只能朝着那破旧的小屋奔跑过去。”
“等到了门口,老李拿起门上的铁环便敲门:有没有人啊。”
伴随着电视里头张震的纸扇摇晃,电视里的对话愈发清晰,就像是在耳旁响起,那配乐也将我的心踢到了嗓门眼上。
我们轻轻的朝着左边卧室走,那个房间,就是烟儿浴室的隔壁。
当要走到卧室时,我的头忍不住朝着后方偏了偏,在这里,我们三人正好能瞅见沙发上那人的情况。
可惜由于客厅里的灯光没有打开,在加上我就是扫了一眼,一时间居然看不清这人到底有没有睁开眼睛。
也就是在这时,电视里突然传来了电闪雷鸣的声音,张震的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咯吱,咯吱……”
“老李敲了两下门,终于是等不及了,一把将门给推开。我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也连忙跟了进去。”
“可惜我们才走进去几步,连蜡烛都还没来得及点燃,老李的抱怨声就传了出来:吗的,这也是个破屋子啊,还漏雨呢。老梁啊,把蜡烛点燃,我们找一处干一点的地方。”
我瞟了一眼电视,张正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他摇着的扇子缓缓停下,继续说道:“随着我把那蜡烛一点,差点没把魂给惊出来,老李头上那哪里是漏雨,分明就是有个大脑袋再往下面滴口水啊!”
“鬼啊!我把蜡烛一丢……”
电视里还在讲着鬼故事,小马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旁,他扯着我的衣袖,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他指着沙发上的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小翰,你,你看,鬼啊!”
这时的电视上正好是一片烛光,所以亮度高了不少,可这烛光不只是照亮了电视,他把客厅也照亮了不少。
原本我还看不到沙发上那人的脸,可当这电视一亮起来,沙发上那主人的脸彻底映入了我的眼眸。
我不由自主的朝着后面退了两步,差点给摔翻在了地上,就在我准备大叫的时候,莎姐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
“你想死吗?这旁边住满了人,要是让人知道我们进过房间,这命案我们是不背也得背了!”
虽然莎姐这么说,但我还是处于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沙发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死亡。
他的死状,是我从事侦探行业这么多年来,见到过最恐怖恶心的,也可以说是……最安详的死状。
死者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遥控板,那模样就和常人再看电视一般,神态和动作都显得无比安详。
但恐怖就恐怖在,死者的眼睛被彻底挖出,只剩下两个空荡荡的眼眶。
你一看着他,就如他在盯着你看一般。透过他那空荡荡的眼眶,我甚至能看到里面那些发白的东西。
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鼻子那凸起的一块也只剩下鼻梁骨,上面还挂着几块碎肉。
一副杀人凶手正拿着钝刀一点点切割着鼻子的模样浮现在我脑海,我仿佛看见凶手正在切割着他的身体。
用那种很尖锐的武器刺入他的双眼,将整个眼球挖出来放在手上观赏,随后又一点点将鼻头切割下来。
最后,我的目光停在了胸口。受害者的胸口被割去了茹方,饶是受害者是一个男性,也让我怎么看怎么别扭。
就在我想要继续观看时,窒息的感觉直冲我的头顶,我连忙冲着莎姐摆手示意我已经冷静了下来,莎姐才把手松开。
莎姐将手松开后,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对莎姐不由有些抱怨。她捂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主动松手?
“现在怎么办?”
嫌疑人已经死了,看嫌疑人鲜血还在往外流,想必凶手是在我们进来前不久离开的。
但最重要的是,线索在这里断了,而且还扯进来了杀人案。
面对小马那张惨白的脸,我心中起了退缩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咬牙朝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案子都跟到这里了,我是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可偷窥狂不是邻居,那又会是谁?
如果先前我还觉得偷窥者是一个懂法的人,现在的我便必须得彻底推翻先前的想法。
我心中有一个问题让我不停向前走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为了偷窥罪去杀人?
“不对。”我猛然醒悟,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就一定会是房主人。
就在我脑袋里天人交战时,小马突然叫了我一声,让我去尸体旁边看看,说尸体旁边放着一封信。
“一封信?”
我愣了一下,快步朝着尸体走了过去,当看到信封上那血红的三字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思路更乱了。
白色信封上只有三字:认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