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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章 走火入魔(三)
作者:赵南一| 字数:2037| 更新时间:2019年07月12日

白礼行将此事告知了蒋阿大,蒋阿大从小视白玉展为亲生父亲,听闻白玉展命在旦夕之间,心急如焚。于是蒋阿大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安肖,将白玉展的近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天南,赵天南行走江湖以“义”字当先,白玉展又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故他于此事尽心竭力,当即吩咐门人四处打听《清音降魔咒》的下落,又修书数封,叫门人送往各地江湖朋友,请他们帮忙打探消息。

数日之后,《清音降魔咒》仍毫无音讯,蒋阿大此时早已回到合州家中,帮着白礼行照看白玉展。白玉展这时四十岁年纪,正值壮年,往日原本仙风道骨、精神矍铄,但这短短数日之后便变得容颜憔悴如同六十余岁的老者一般。

见此光景,白礼行本无心再经营医堂,可白玉展坚决不肯,他告知白礼行和蒋阿大:“我辈行医乃治病救人,我已在此地行医二十余载,得众乡亲信任为他们治病去灾,本地原本也有其他郎中行医,但众乡亲都愿让我治病,故其他郎中无法立足。这是我做的一大错事,当时应尽力辅佐其他郎中,以使其有立足之地,现我病入膏肓,恐怕不久将无人再为众乡亲治病,你们学艺不精,出师还早,我悔之晚矣。事已至此,我当竭尽所能,能为人治病一天就是一天,天命如此,我也不可违之。”

白礼行听后掉下泪来,一是敬佩父亲为人,二是后悔自己从前顽劣没有继承父亲的事业。正待此时,一位二十余岁的女子走进了医堂里,她后面跟着一个丫鬟和四个壮硕的成年汉子,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蒋阿大见后马上迎了上去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女子正是那赵天南之女赵一郎,此时她打扮得如一般富家之女无异,一举一动都温婉贤淑,只因当时为她招魂治病时,她打扮怪异,所以白玉展和白礼行都没认出来。只见她向蒋阿大回道:“阿大,是爹爹让我来的。”

说着便走向坐在椅子上的白玉展,向白玉展行了个万福,她虽出身江湖家庭,但从小礼数是没有遵从江湖之礼,仍是与大户人家一般,便道:“白伯伯,侄女向您问好。”

白玉展还礼:“赵小姐不必客气,快请坐吧。礼行,快给小姐和几位爷上茶。”

赵一郎入座继续道:“白伯伯于侄女有救命之恩,只是当时白伯伯走得匆忙,侄女又正好还在病中未愈,故没能向白伯伯谢恩,此后几年家父担心我在外又惹出什么病来,故没让我走太远。此次得知白伯伯身体抱恙,爹爹特命我务必前来探望白伯伯。白伯伯近日来身子可好些了?”

白玉展:“好多了,替我谢谢赵老爷,还惦记着我,帮我栽培养育阿大,在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赵一郎:“白伯伯言重了。我此次前来还有另一件重要之事,此前我爹派出门人打探关于《清音降魔咒》的消息,得知大约三十年前还有人看到过此书,只是暂时未打探到具体下落。爹爹让我告知白伯伯,让白伯伯切莫要灰心,既然它还存于世,那爹爹自会竭力寻找。”

白礼行和蒋阿大听后都大喜,蒋阿大赶紧问赵一郎:“一郎……小姐,此话当真?”

赵一郎见蒋阿大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脸色微红,又道:“千真万确,爹爹说他派出数队门人前去各地打探,在云南那队传回消息,说是他们先从各寺庙道观开始打探,开始一无所获,后来在一处寺庙处正在询问里面一个和尚时,旁边一个老乞丐大吼大叫到这书的名字。这队人赶紧问他,他只说‘三爷抢了这书,抢不得呀’,此后我们的人一再问他,他语无伦次,才知他是个疯子。我们的人又向寺庙的和尚打听,才知此人是大约三十年前到的寺庙里,他来到寺庙时已经疯疯癫癫,嘴里一直胡言乱语,问他叫什么也不说,只能从他口音听出来他是荆楚一带的人。三十年来他一直在寺庙门口行乞,从不曾离开。”

蒋阿大又问:“那后来又怎样?”

赵一郎:“我们的人便想把他带回安肖,仔细的询问下落,谁知没走几天,那人在路上突然死了。”

白礼行急了:“死了,怎么死的?”

赵一郎接着道:“好像是说有天晚上,他们一行人住进了一间客栈里,点了些酒菜吃吃喝喝,那疯乞丐也和他们一起吃喝起来,开始还好好的,他只顾吃喝。后来吃着吃着他突然就滑到在桌子底下去了。身下……身下裤子湿一片。”白礼行三人便知准是那乞丐尿了裤子,只是这种粗鄙的词语赵小姐无法说出口而已。

“他倒下地之后怎么叫也叫不醒。后来大家把他抬到床上,叫来了郎中,他突然又醒了,好像神智也变得清醒了一般,问周围的人‘我在什么地方?三爷要杀我,你们快让我躲起来’,大家见他好起来,想让他休息,不再打扰他,谁想到他过了半晌就死了。”

众人听完,皆是默默无语,其实众人均在想:“莫非天意如此。”赵一郎见大家都不语,便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事在人为,既然得知此书尚在,便就有希望。我来之前爹爹已经派人去向湖广一带的叔叔伯伯们送信去了,让他们也帮忙打听寻找。”她口中的叔叔伯伯均是江湖上各帮派的舵主。

白玉展又问了一些关于赵天南身体等情况,赵一郎一一作答,礼数周全。期间白玉展见赵一郎不时的看看蒋阿大,而蒋阿大也不时的盯着赵一郎,两人眼神相撞时,都脸色泛红有意避开。白玉展心中便明白了一些,心想:“要是阿大能和赵小姐结为夫妻,也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虽然赵小姐年龄较阿大要长几岁,且已不是……不是洁净之身,可阿大出身贫寒,怎高攀得上?”随即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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