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向拉杆是稳定车轮的前束装置,如果它被撞弯,那就代表着方向盘丧失了一半的功能。轻的,方向盘会有很大的间隙无法回正,重的,会令方向盘的齿条机构锁死,方向盘无法扭动!
方向盘一旦失效,输了比赛是小,这么高的速度下,方向盘失控将会危及战车和云铎的生命!
意外来临的太快,云铎赶紧制动降速。车速降下来之后,他左右打方向晃动车身,判断转向机构的受损程度。
车头传来齿条咔咔碰撞的声音,云铎松了口气,这个声音表明转向机构虽然受损,但齿条之间还不至于相互卡死。
云铎猛然降速,前方的三菱翼神并没有趁机加速离开,而是跟着降速了,似乎在观察云铎的动静。
云铎深吸口气,方向机构还没完全失效,但要按照刚才的跑法已经不行了。方向盘间隙过大,在这连续弯道上再超速行驶,那是在跟阎王打招呼。
输就输了吧,命要紧。反正曾少他们还没追上来。
云铎控制着战车缓缓看了眼后视镜,黑色Polo已经追上来了。他向右打方向贴边,给后方的若曦让路。
车都不行了再占着路面实在是没素质的表现。
令云铎没想到的是,若曦并没有超车,反而降速等在了云铎身后。
‘唉,这小妮子是被我戏耍怕了。’云铎无奈笑道。
前方三菱翼神见云铎依然不追赶,思考了一会儿,加速离去。
突然,云铎战车右前轮方向传来咣当咣当的声音,紧跟着云铎的方向盘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云铎一阵头大,刚才那一撞还没完事。听这动静应该是右前轮的羊角轴被撞裂了,车轮轴承脱离了羊角轴失去制约。不用看,他都知道此刻车轮正疯狂的摇摆着。
努力控制住车身,云铎虽然很不愿意退出比赛,但实际情况已经让他无法继续进行比赛了。
云铎打开车窗冲后面的若曦挥挥手让其先走,随后准备将车停在路边。
令意想不到的是后方的若曦并没有超过云铎,而是来回晃动了下车身,观察了一下云铎战车的情况,随后用车头顶上云铎的车尾,一加油门让其继续比赛!
‘这娘们疯了!’云铎控制着战车骂道。
云铎再次踩下刹车,示意后方的若曦他要停车。刹车刚踩下,黑色Polo便轰着油门撞了上来!
‘你!’云铎暗骂一声,赶紧加油躲避撞击。他看了眼后视镜,仿佛看见后方的黑色Polo里那个大头盔正肆意坏坏的笑。
还有半公里就到终点了,云铎忍下这口气,以五六十的速度向终点靠拢。曾少和阮大少还没有追上来,说不定他的战车还能撑到终点。
就在这时,已经快接近终点的三菱翼神突然停了下来。云铎缓缓的跟进,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两车距离越来越近,三菱翼神始终没有动。云铎忍不住纳闷,难道他的车也坏了,不会这么巧吧?
三菱翼神终于起步,但不是加速驶离,竟然向右一打方向让出了道路!
两车缓缓交错,云铎不可置信的看向三菱翼神。
三菱翼神内,一个带着白色头盔的男子冲云铎指向后方。
云铎看向后视镜,赫然发现曾少的战神GTR和阮大少的斯巴鲁力狮正吼叫着追来。
瞬间,云铎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要帮助自己夺冠!
云铎笑笑,和三菱翼神擦身而过。
这种感觉,只能是真正的赛车手才能懂!
曾少和阮大少转瞬即到,在若曦的黑色Polo后面急打闪光灯示意让她靠边让开道路。令他们想不到的是,若曦稳稳压住路中间就是不让二人过去!
“这妮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曾少抓着方向盘吼道。
眼看即将达到终点,云铎的战车又出了问题。跟在最后的阮大少也急眼了,趁曾少不注意,一个猛加速超过曾少之后,加油门撞向若曦的黑色Polo!
若曦没想到阮大少竟敢胡来,车身剧烈晃动差点冲出了了山道!
“你疯啦?!”曾少摇下车窗冲阮大少骂道。
阮大少当然听不见曾少的怒吼,打开对讲对三菱翼神道“凯子,你在干什么?把那辆破车给我别停了!”
三菱翼神没有回复,依然跟在云铎身后。
终点越来越近,曾少和阮大少全控制不住了,两辆战车车头一抬,向若曦的Polo冲去!
身后引擎轰鸣,若曦意识到这俩人真急眼了,急忙晃动车身躲避二人疯狂的行为。
几个闪躲之后,若曦终不敌二人亡命式的斗车,被二人强行超过。
“凯子,让开!给我让开!”
阮大少在对讲机里怒吼道。
翼神依然故我…
阮大少急了,一加油门撞了上去。
跟若曦相比,翼神显然是更加的经验老道,轻易的躲过阮大少亡命式的撞击之后,一个急刹又将其逼退了回来。
“疯了!疯了!连他妈谁是对手都不知道了…”阮大少知道自己不是凯子的对手,只能拍着方向盘怒骂。
阮大少偃旗息鼓,曾少可不。那辆几百万的宾利欧陆他倒是不怎么心疼,甩尾王的名头可不能就这么丢了。超过阮大少,曾少同样用战车猛烈撞击三菱翼神。
翼神用行动告诉曾少,什么是专业车手,几个回合下来,曾少也只能拍着方向盘怒骂,别的啥也干不了。
就这样,一辆三菱翼神保护着前方的云铎,后面是两辆气得只能咆哮的力狮和GTR。不明就里的人看见都会以为翼神和出租车是一个车队的,后面俩是对手。
云铎最终缓缓驶过了山路和滨海大道的交界点,赢得了此次比赛。坐在车里他自己都想笑,他想过自己会赢,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在对手的保护下赢得比赛,真稀奇啊。
此次比赛,造就了两个赛车的传说。一个是道士开赛,一个是云铎在战车受损的前提下,力压四辆战车夺冠。
驶过终点,云铎靠边停车,走下车来。看向后面的翼神和黑色Polo,眼神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阮大少一脚油门冲上来阻挡在翼神的前方,怒气冲冲打开车门之后,拍着翼神的车窗吼道“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昂!”
翼神里面的人木然的看了眼阮大少,一打方向加油绕过了阮大少的力狮,经过云铎的时候伸出了带着赛车手套的手,挑起了大拇指,尔后绝尘离去。
跟阮大少同样遭遇的曾少拦下了黑色的Polo,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赞助不想要了?我们昨天说的什么你都忘了?!”
几乎是跟翼神一个表情,若曦耸耸小肩膀,一加油门甩掉曾少,经过云铎的时候伸出左手竖起了中指。
云铎咧嘴一笑,回送了个飞吻。
两辆车的车手都没有下车,而且没有露出真实的面容,云铎知道,他们绝对都是正式的车手,参加赛,谁都不想让人知道。万一被人告发了,轻的禁赛,重的终生离开赛道。
赛车手离开了赛道,生不如死!
曾少和阮大少傻愣愣的看着两辆车绝尘而去,也只赶上火,毕竟结局已定。
“咱们没完!”曾少恶狠狠说完,驾车离去。阮大少紧跟而上…
在山顶等待的人已经知道结果,虽然曾少没有赢得冠军,但比赛的精彩程度一点不亚于曾少夺冠。钟夜臣第一次参与赛车,切身的感到刺激,兴奋!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有赛道不跑,反而这么多人喜欢赛车的原因。尤其是云铎的表现,让他不由得再次刮目相看。
比他更激动地是老道长!
作为唯一一个买了云铎赢的人,一赔二十的赔绿让老家伙瞬间就成了百万富翁。他乐得合不拢嘴,感觉年轻了几十岁,不由得再次看了眼身边的暴露女郎。
我有钱了呀,唉,不可不可,罪过罪过,无量天尊…
老道长带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押注的小哥旁,询问什么时候给钱。
小哥刚缓过神来,看了眼老道长怪笑道“慌什么?明天给你打钱。老家伙,有命拿你可得有命花。”
老道长一点不在乎小哥的威胁,咧着没牙的嘴笑道“老头我,贫道黄土埋到脖子啦,快乐一天是一天啊。哈哈哈…”
钟夜臣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下感慨道‘原以为是简单的赛车,这回又牵扯了读博,而且赌资上百万。已经不是简单地赛车问题了,要上报局里了。嘶,关键是取证难啊!’
比赛结束,人群一哄而散,钟夜臣跟着曾少的车队从山上下来了。
“恭喜。”钟夜臣对云铎道。
“侥幸。”
“到最后你怎么慢下来了?”
“呵呵,车坏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超你?”
“呃,因为我帅。”
钟夜臣白了眼云铎,正色道“看清Polo和三菱的驾驶人了吗?”
云铎一挑眉,道“没有,戴着头盔我哪看得清。”
“嗯,明天我去市里的几个车队调查一下,看谁参与了这次赛车。”
云铎一听,心里一突突,道“不用查了,不是专业车手。”
“你不说是专业的吗?”
“我怀疑错了,顶多是个业余爱好者。要不然能被我这么容易超过嘛。”云铎撒谎道。
“喔…”钟夜臣别有意味的看了眼云铎。
云铎有些慌,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回去?我是不能送你了,车轮都快掉了。”
“我给值班的兄弟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钟夜臣拍拍云铎肩膀,大步离去。
云铎长出口气,这瘟神终于走了。转身查看自己的战车,他发现右轮的羊角轴的确是被撞裂了,但还不至于彻底损坏。开回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直起身,云铎自己做了个赛后总结。那就是不能懒,这跟羊角轴是原车的,衰减度跟赛车悬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下次一定要换成赛车专用,不!没有下次,他绝不会在赛道之外参加赛车了!
慢慢悠悠地将车开回了太清宫,太清宫的门前,停放着那辆崭新的宾利欧陆。老道长跟个猴子一样趴在车上摆着姿势…
云铎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老道长笑得非常灿烂,道“贫道从你小就知道你这孩子有出息!”
云铎呵呵一笑,勾住老道长的脖子道“老家伙,刚才赢了多少?”
老道长一机灵,连说没多少,仅够零花。
云铎深有意味的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老实告诉我,我能让你留住这笔钱。”
老道长狐疑的看了眼云铎,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云铎有数了,二百万。他看了眼破败的太清宫,道“道长,这太清宫是该收拾收拾了。把钱都花了,一分不要留!”
“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活几年,还怕那些人?”
云铎挑挑眉毛,笑道“曾少他们不可怕。国有国法,这种钱迟早是要被收缴的。听我的,用在正道上。还有这辆宾利欧陆也一并送给你了。”
说完,云铎上车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老道长。
回到家已经半夜了,云铎衣服一脱上床就睡。至于战车,明天再说。
第二日清晨,云铎听到楼下有人走动,还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他禁不住爬起来下楼看看谁闯进了自己的家里。
一下楼,靠窗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云铎挠了挠脑袋,心说田螺姑娘来了?或者是…那个开Polo的妞?
嘿嘿,想多了。
随手拿起一个煎蛋放在嘴里,云铎抬脚往厨房走去。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扎着围裙端着一锅热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云铎看见中年男子后,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无比!
“你怎么来了?!”云铎质问道。
中年男子丝毫不介意云铎的态度,依然笑呵呵道“我要不是听你姐说,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
“噗!”云铎将嘴里的鸡蛋吐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见状,放下锅后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蹲在云铎脚下将鸡蛋清理干净。
“离开这里,我不想看见你。”云铎转过头去道。
中年人看着云铎的背影,满腔酸涩,泪水上涌恳切道“小铎,我想跟你聊聊,好吗?”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云铎狰狞道。
“我们父子之间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中年人近似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