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昌当夜翻墙出城,从护城河淌过对岸,暗想。
“虽然我逃离出城,只是不知去往何处?”
正值深冬季节,天气寒冷,叶草枯黄,星光之下还是看不见道路,摸着乱窜,走上大路,匆匆忙忙的走。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都走了好几十里路程,只往南走。
看到人烟稠密之处,却是一个集市,街面上许多店铺还没有开门。
太阳都升起了,这儿的经商之人,开门就这么迟。
彦昌肚中有些饥饿,看到东街屋檐下,挂着一个灯笼,半掩着门。
彦昌走上前去。
“吱呀——”
将门推开,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刚刚梳洗完毕,走了出来。
彦昌一看,正是表哥冯兴。亲爹做生意,曾在西域地区的亲戚。
彦昌喊着。
“啊呀,表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啊!”
冯兴说。
“哎,是像表弟彦昌。”
看他脸上刺着印迹,正生疑惑。
彦昌看街面上没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表哥救我!”
冯兴慌了,将他扶起,说。
“哎呀,果然是我表弟彦昌,快快起来!”
冯兴本是西域军营统军,知道彦昌的意思,一下将彦昌的手拉起,拉到客房中。
冯兴住在客栈,是一套独房。
冯兴问。
“表弟为何这般模样?”
彦昌将他一路经历,发配西域之事,一一说了。
冯兴听后,一时大惊,犹豫了一下,二人急忙吃了早饭,算还了房钱,商量着要给彦昌一碗饭吃。
一路上,彦昌问。
“表哥为何也在此间?”
冯兴说。
“承蒙西域府尹差事,走在外面,天黑了,暂宿客栈。虽然在军营当差,只是不知表弟犯了这事。”
冯兴和彦昌两人一齐逃走。
过了两天,西域各地官榜文书到处张贴,捉拿凶犯彦昌,冯兴看到后,捏了一把汗。
冯兴说。
“我看,表弟在城里是呆不得的,只能去城外暂住了。”
“西域东堡,有个庄院,二十来亩土地,是前些年买下的。如今有几个庄稼汉在那里照管,表弟就去那里躲几天再说。你看行么?”
彦昌身犯重罪,只能依从。
“好吧!”
冯兴趁着黑夜,带着彦昌出城,径直前往东堡,将他藏匿在那里,隐姓埋名。
冯兴认识神医龙卜,从那里学得去除印迹的方法。
药水浸泡在彦昌脸颊印迹处,不到二个月,印迹消失,就连疤痕也没了。
三个月过去了,彦昌脸上没有印迹,慢慢就到外面溜达。
有一天,庄稼汉来说。
“东堡里,方圆数百里,前面良家,搭了一个戏台,戏角正是西域地区的名角。每当出演,那可是人山人海,拥挤不堪。”
彦昌听了,那里还闲得住,要去堡中看戏,看那名角美人儿。
东堡良氏家族,有五六百口人,可算得上大家族。
戏台就搭在东堡广场。
那里,名角美人儿还没有出演,没有上台。台下数十张桌子,围着赌钱,喝骂、叫骂声不断。
东堡戏台热闹,庄稼汉丢了锄头,赶到这儿来凑热闹,就连村姑也丢下家事,三五成群的来东堡戏台,就看那名角美人儿。
彦昌来到东堡戏台,看了一会儿,心中痒痒的。
看到人群中,有一个魁梧男子,两手靠在桌上,正在参赌。
彦昌自个儿想着。
“我吃官司,到现在都快一年了。只因深陷囹圄,好长时间没有赌钱了。前些天,表哥给我几两银子,何不拿到这里耍耍,也好尽兴才是。”
彦昌分开众人,拿出银子,往桌上一丢,说。
“我也要赌一下。”
男子看了一眼彦昌,说。
“要赌就赌呗!”
这个时候,忽然从桌子旁边钻出一个人,和那魁梧身材的男子一样。说。
“我也要赌,这位朋友如果赢了,我加银二钱。”
彦昌说。
“好——”
就和他赌,那人将赌银放到桌子上。
这天,彦昌手顺,一赌就赢,赢了两钱银子。
再一赌,彦昌也赢,不到一个时辰,赢了五两银子。
那男子输了钱,喝着。
“哎,你赢了钱就走,是么?”
彦昌说。
“是啊!你输了钱,我赢了钱,不走,就留在这里,等你抢啊!”
那男子圆眼着双眼,骂着。
“狗娃娃,赢了老子的钱就走。”
彦昌也骂。
“赢你娃娃的钱,又怎么了?”
“老子赌钱时,恐怕你还没有从你娘肚子里生出来呐!”
男子骂不过彦昌,抡起拳头就来打彦昌。
彦昌侧身一闪,顺势接住男子的拳头,将右肘往那胸膛一砸,右脚飞起,将那男子左脚勾住一拉。
“扑通——”
男子往后就倒,栽了个仰面朝天,背脊着地。
众人一时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男子却要挣扎,彦昌一个鲤鱼翻身,骑到男子身上,将他按住,只往身上,提拳乱打。
参赌的赌徒,还有旁人,都不来劝,只往桌子上抢银子。
彦昌一时大怒,丢开男子,起身大步去赶抢银子的人。
人群中,忽然闪出一个女子,一声大喝。
“休要无礼,本姑娘在此!”
彦昌一看,那女子眼露凶光,杀气正盛。腰枝纤细,没有那种婀娜多姿般的风情,不涂胭脂,只在头上插着钗钏。
众人都笑。
女子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将外面的衣衫脱了,卷住一团,丢在桌上,挽起一个小袖,顺势紧身短裙。
踏步上前,提拳就打。
彦昌看她是个女的,又见她只是一些花拳绣腿,内力功力不深,多有破绽,有意逗弄她耍耍。
彦昌只用摔跤式,双拳拽开,弄个解数,就和那女子相扑摔跤。
戏台名角美人儿还没有开演,众人只看一男一女相搏摔跤。
女子见彦昌摔跤中,只有招架之功,没有本事硬搏,趁着空间,使出黑虎掏心,一拳朝彦昌劈胸打来。
彦昌一个闪身,女子扑了个空,收拳不及。
彦昌趁势扭动,一跤摔动,将女子拖翻在地。
那女子还没有着地,彦昌顺势将她抱起。
彦昌说。
“姑娘,没脏了衣裳。休怪我冲撞哈,是你来找我的哦!”
本来是彦昌挑弄她,女子却毫无羞怒之色,倒是称赞说。
“哟哟,了不起,你的内力功力深厚,拳脚功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