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吴超运气好,才是联系了回来一两个钟头,就有他以前帮人家卸过几次米糠和苞谷的一个老板打电话来喊他带着两个人么去帮他装卸一车苞谷和一车米糠,苞谷么大概有个三四十吨,米糠么有个二十来吨,两样都是要先去江城镇街边上的仓库里装好,然后再拉到离县城有七八公里远的一个村子背后的养猪场和养鸡场里卸下来码好;多少钱装卸一吨,人家没说,只说让他放心,不会亏了他,跟他们以前去帮他家装卸时的工钱一样。
见有生意上门,吴超就忙着打电话,除了八点多就跑来他的铺子里待着等他找活计干的小贵州以外,他还想再喊两三个人来一起干。于是他就想喊之前说好了可以来他这里干干瞧的廖跛脚和大飞牙。可是俩人都说今天忙不得,在九溪镇街上帮人装着苞谷呢,七十多吨苞谷,才有他两个和“大学生”,单是装车就要要装到下午一两点,然后还要拉到九溪街旁边一个叫十八亩的村子后山上的一个养猪场去卸车,喊他另找人。
无法了,他就只好打电话给本来很看不上,不但平时说话难听,还有点奸猾使懒,人又渣筋(难缠),还对活计挑三拣四,拈轻怕重的另一个老汉子。那人今天正好闲着,也说好了会来,但是要吴超当天干完活计,当天就得把工钱结了,还不能抽他的提成。
自己好不容易开了个搬运社,就是想靠着抽提成多挣点养家的钱,要是喊来帮自己干活的人,这个也不能提成,那个也不让他抽成的话,那自己还开搬运社整哪样?自己费力使气地四处联系活计找他们来干,到头来一点好处费都没落着的话,岂不是白忙一场?!一点都不甘心的吴超又打来了七八个电话后,实在找不到人,加上那个老板又催他赶紧带人去装车的情况下,就只好无奈地答应了这个难缠的老汉子的要求;如此一来,这天小贵州的提成也就不好意思抽了不说,还在下午十五点多干完伙计回来以后,也把小贵州的工钱算给了他。因为他跟那个又奸又猾的老汉子在电话里谈条件的时候,小贵州是坐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的。
等小贵州和那个相当难裹搅(裹搅,在云南江川,通海等地方言里的意思是难打交道,和特别难缠)老汉子拿着钱出去吃快餐以后,吴超处于实在找不到人的情况,又打了个电话喊“廖跛脚”从九溪干完活回来么,无论如何都要喊着“大学生”来他店里玩一圈,吹吧牛。他如此这般做的想法是打算再游说一番,尽量能把“廖跛脚”还有大学生喊来固定地帮他。
晚上九点多,不但“廖跛脚”和“大学生”来了,连那个大飞牙也来了,虽然吴超很看不惯这个大飞牙,但好歹人家能来看看,也算给他面子了,毕竟他现在急着要人,也特别的缺人。可惜这三个干苦力干了好多年,也早就吃黄了牙齿的老油条,一个都没答应吴超会过来固定帮他;仅是用嘴敷衍了他两句,说什么,他这里一有活计么就打电话给他们三个,只要他们没活计干的时候,都会来,但是要当日的工钱当日结清,一百块钱么让他抽十块。
按说他们三个提出来的条件这么苛刻,在他心里是很想拒绝的,可眼目前出了小贵州以外,自己连一个固定的工人都没招得,万一要是在最近几天又有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干得完大宗活计上门,而自己又找不到人来干的话,不但会耽误了人家老板的事,而且自己也会是去了以后再跟人家合作的机会,于是迫于无奈的情况下,吴超又只好暂时答应了这三个老油条的过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