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不到五秒钟就被我掐灭了。
昨天晚上的诡异景象还历历在目,现在又是后半夜,我要是再贸贸然地上去,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即使是要再上二楼一探究竟,那也得找个白天。
打定主意,我关了店门,回了住处。
第二天。
一大清早我就被刺耳的音乐声给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一看,这也不是我手机发出的铃声啊?
我竖着耳朵一听,貌似是对门传出来的音乐……听着好像还是唢呐?
我心说现在这些人素质是真的低,大清早的就开始闹腾,你他吗不睡觉也就算了,还不让别人睡!
就算是要听音乐,你听个喜庆点的不行?
好日子这歌,它不香吗?
非得给我吹唢呐,听着怪渗人的。
出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对门老王家的门开着,不少人进进出出的,还时不时地传来些哭声,我心里好奇,就准备过去问问咋回事。
没想到对门的老王告诉我,说他家老太太过世了,我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早上我还看见他家老太太在楼下瞎溜达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叹了口气跟说我,他家老太太最近总是捡到钱,这钱还挺奇怪的,刚捡的时候是真钱,可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冥币。
老太太一连捡了两天,明知道这钱会变成冥币,可还是忍不住捡了。
今儿早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太太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等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我听着怪渗人的,想起这几天我也是总捡到冥币,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安慰了老王几句,就朝店里去了。
小高已经正式接手了去林家宅37号送快递的任务,我只好去送别的快递。
一天下来也不算累,回到店里,接近六点,就准备下班了。
小高正往三蹦子上装包裹,我又嘱咐了他几句,他还是不太想听的样子,我也懒得多说。
毕竟他人没事,关于林家宅的那些怪事我也就没提,免得吓着他。
小高骑着三蹦子走了,我一瞅店里也没啥人,老谢也不在,打算趁着天还没黑,再上二楼去看看。
老张说,老谢所有的秘密都在二楼上,我总得闹清楚才行。
打定主意,我溜到店后的巷子里,左右看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这才开了铁门上的锁。
和上次一样,这锁只是挂在上面,我顺利地上到二楼。
我用手电照着走廊,这走廊上的脚印依旧是密密麻麻的,上次出现幻觉的房间在右侧,我刻意避开了那一间,选择了左侧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腐烂了。
虽说是白天,可二楼上依旧挺黑的,大概是因为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的缘故。
左侧的屋里除了一个衣柜和一张少条腿儿的桌子外,没有其他东西。
老谢的秘密就在这里?
我打开尘封已久的衣柜,一股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实在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衣柜里的东西并不多,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两件工作服,看样子跟我身上穿的工作服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些破旧,上面好像还有些……血迹?
我伸手摸了摸工作服,这血迹早已经干了。
正摸着,我忽然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一团。
我拿手电一照,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地上躺着好几只死掉的老鼠,蛆虫爬得满地都是,腥臭味就是这东西传出来的。
我急忙退了两步,忍住想吐的冲动,拿手电往衣柜里一照,这才发现衣柜的角落里躺着一个文件袋。
牛皮纸样式,上面拴着根白线。
我伸手将它拿出来,翻到正面。
上面写着几个字——“禁止翻阅”。
手写体,看着也不像是老谢的笔迹,不过就凭这么几个字,怎么可能拦得住我?
我小心翼翼地将白线一圈一圈地解开,而后将文件袋打开,里面装着几份资料,等我看清楚了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什么资料,而像是一个人的日记。
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写这玩意儿?
我数了数,一共三篇笔记,字迹都差不多。
我随便挑了一篇日记,就着手电筒看了起来。
乍一看,这有点像是工作笔记,记录的大多是店里的日常事务,可最后结尾处却画着一个表格。
抬头第一个名字便是张有胜,重庆人,2005年1月前往林家宅37号送包裹,未归。
第二行开始,表格空着。
我继续看第二篇日记,内容依旧是跟工作相关,至于内容,实在有些冗长且乏味,结尾处依旧画着个表格。
名字是赵全,湖南人,2005年2月前往林家宅37号送包裹,未归。
第三篇结尾处表格,写着名字王一人,云南人,2005年3月前往林家宅37号送包裹,未归。
看完这三篇日记,我寻思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啊?
只是单纯地记载了前面三个前往林家宅37号送快递的人没有回来,这也算得上是秘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日记里似乎确实有着一些猫腻。
就比如老谢告诉我说,老张四五年前就死了,也是去林家宅37号送过快递,但是这表格里写的却是15年前的1月,老张前往林家宅37号,之后未归。
时间上不吻合。
这算是破绽之一,剩下的就是这日记里只有三个人,而老张告诉我的,却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左思右想地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正想着,我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似乎有些动静。
“啪”的一声。
有点像是开灯的声音?
我将这三篇日记揣进兜里,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朝隔壁一看,门虽然紧锁着,但门下面却有些光亮!
里面有人?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老谢不是说这里很久没住人了吗?
隔壁房间的人是谁?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不过傍晚六点半,天应该还没黑,那些脏东西应该是出不来的吧?
我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就把门给推开了。
亮堂堂的屋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温馨的装饰,但气味却异常难闻,不像是隔壁的死耗子味道,而是有些像……粪便!
整个房间布置上挺女性化,就连封住的窗子前也挂上了花布窗帘,跟前摆着一张铁架床,旁边是床头柜以及衣柜啥的。
一眼没看到人,我长出了一口气,也没那么紧张了。
可是我正要往里走时,床却忽然动了!
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床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长头发摊在枕头上,心想应该是个女人,但长相什么的却看不清。
我左右打量着,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但女人被白色的被子包裹着,根本看不清长相。
我壮着胆子走过去,就看见一只干瘪的手抓着床单,没有一丝血色!
似乎是听见有人进来了,女人挣扎着将头从被窝里伸出来。
这场景真是够惊悚的,尤其是她的头在被窝里缓慢地移动着,最后露了出来。
我无法形容这个女人的长相,干瘦,或者应该用干枯来形容。
整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包着骨头,眼窝深陷,就这么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