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罗平安,今年十八岁,身高一米八,润山县一中校草一枚。
当然,除了学生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天正门第九十九代掌门人。
但说真的,假如我有的选的话,我真不想当天正门的掌门,更不想走上风水师的路。
我也曾问过我那不着调的师傅,为什么非要选择我做正天门的掌门。
师傅的回答让人很意外,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我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
故事便从我的这双天生阴阳眼开始。
我出生时不会哭,也不会笑,总喜欢直勾勾的盯着阴暗的角落看。
农村有传言说刚刚出生的婴儿天眼没有闭合,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东西。
这可愁坏了家里人,以为我天眼未闭,招惹到了脏东西。
情急之下,爷爷一连找了五六个阴阳先生来看,但最后是钱没少花,我的情况反而日益严重。
渐渐的,我的瞳孔开始出现浅紫色,眼白也由纯白向着浅金色转变。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变得闹腾起来。
高烧不退,最高时达到了43度,整个人就如同个火炉子一般!
这下爷爷和家里人可都慌了。
连夜将我送到省城医院,但省城医院的大夫也束手无策。
高烧越发眼中,直到我陷入昏迷,省城医院的大夫直接给我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还强行让我出院。
说白了,这就是让我回家等死。
或许我命不该绝吧,就在众人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我那不着调的师傅找上了门。
准确的来说,我那不靠谱的半吊子师傅是饿晕在了我家门口。
我爷爷好心救了他,给了他一个窝窝头。
然而,我那便宜师傅看到我时,却如同那野狼看到了肉一般,眼神发绿,直勾勾的盯着我。
后来凭借着他那能把死人忽悠活的本事,稀里糊涂的就让不到一岁的我拜了师。
拜完师后,师傅扶着胡须笑道:“这孩子生的倒也奇特,天生异瞳奈何福缘太浅,劳财殒命,天火灼身,夭折之象!”
爷爷听后大惊,这道长竟然只看了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病症,于是赶忙问道:“道长,那……那这可咋办啊?真是可怜我这苦命的孙儿啊!”
说着,爷爷老泪纵横,我家本就人丁稀少,一脉单传,现如今,我父亲都四十多岁了,好不容易生下我,终于能够延续我老罗家的香火,可是谁知道却摊上了个夭折的命。
师傅看到爷爷满脸焦急,却是呵呵一笑,神色尤为的淡定。
“罗老汉,莫要慌张,既然我能收这孩子为徒,那岂能放任他夭折不管?”
说着,师傅手中掏出罗盘,口中念念有词。
“天下之‘神’莫不归火,天下之‘精’莫不归水。水火既济,万物和谐。痴儿体内天火灼烧,便用葵水灭之!”
“坎为水,阴为泽,正北方,天火遇阴龙,灭之。”
一番掐算之后,师傅收起罗盘,用手一指正北方道:“想要救你的孙儿我的爱徒,便应去这正北方走一遭,方有一线生机!”
“正北方?”一旁老爸听到这话,口中喃喃一声后,惊道:“那不是古村的方向吗?!”
“古村?!”爷爷听到这个地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道长……这古村可万万去不得啊!那地方可邪乎着呢!”
师傅连忙询问爷爷,爷爷犹豫了一会,这才缓缓道出缘由。
“几十年前,正北方的古村才是我们原本的村子,只是前些年发大水,罕见的山洪爆发,淹死了九百多口人,然而奇怪的是,当山洪停止,幸存村民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只是古村里多出来一个小湖,有人推测,尸体应该都被冲进了湖里,然后胆大的村民就下去捞尸,毕竟村里人讲究个入土为安嘛!”
说到这,爷爷神色凝重道:“可是你猜怎么着?”
“一连下去了三个水性好的汉子,本来好当当的湖面,却突然阴风阵阵,湖水翻涌,隐隐间似有龙啸之声传出,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叫,血水染红了整个湖面!”
爷爷一脸唏嘘的说完,又开口道:“这事当时闹的人心惶惶,好在后面来了个云游的老道,说那湖中有孽龙作祟,切莫近人!还在一旁修了个九天圣母庙,说是为了镇住那条孽龙!”
“久而久之,那古村也荒废了下来,现在早已成了我们这里的禁地,从来就没人敢去那边,尤其是一到晚上,黑压压静悄悄的,飞禽走兽都不见一只!”
“道长啊!那古村可是万万去不得啊!”爷爷一边唏嘘长叹,一边拉着师傅的手,语重心长的劝解。
师傅听了爷爷这话,嘴角微微轻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只见他一指危在旦夕的我问道:“那这样说来,你是准备让老道对你孙儿的死活不管不顾喽?”
爷爷闻言脸色骤变,口中发出一声哀叹,继续道:“道长,难道就别无他法吗?那地方,当真邪乎的厉害啊!”
“别无他法!天火必须葵水去灭,你孙儿这病,也必须去这古村之中,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爹……平安还是个孩子……”一旁,父亲出声,声音落寞苦涩,那发红的双眼紧盯着爷爷的脸颊,目光沉重而又坚定。
爷爷看看父亲,又看看我师傅,最终整个人如同没了精气神一般,长叹一声道:“罢罢罢!为了我这可怜的孙儿,我个糟老头子,就豁出去了命,陪你们走上一遭!”
说着,爷爷就要拉着师傅的手出门。
师傅却赶忙拉住爷爷的手道:“不着急,不着急,咱们赶在天黑正阴时分,阴气浓密之时再去不迟,现在先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再说!”
说着,师傅列出了长长的清单。
公鸡血,朱砂,毛笔,黄符,香烛,纸钱等等,一系列的东西。
父亲连忙外出去张罗,当物品全部配齐之后,已经是午夜时分。
月光皎洁,整个村子家家户户都以熄灯,清清冷冷的月光照耀在林间的小道上,死寂无比。
而这时,师傅带着我,爷爷和父亲跟与身后,战战兢兢的向古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