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古村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蹲在夜色中的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巨兽,明亮的月光将其他地方照的发白,但整座古村却仍旧是漆黑一片!
不仅如此,除了乌鸦以外,其他鸟儿没一只会在这里筑巢。
越靠近古村,三人便感觉越发的冷,要知道这可是大夏天啊,怎么可能会冷啊,但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这种冷还不只是身体上的冷,而是浸透骨髓的那种冷。我父亲和爷爷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但事关我的性命,他们现在就算怕的要死也要硬着头皮跟上去。
但奇怪的是,原本之前已经奄奄一息的我越靠近古村的时候开始变得精神,呼吸也有力了。
三人看到了希望,步子也快了一些,不多时眼前便被一座残破不堪的寺庙挡住去路。
歪歪扭扭的院墙上布满了青苔,青石板路早已满是裂纹,尘土飞扬,断壁残垣,院中老树早已枯死,枝蔓如同怪物一般张牙舞爪,伴随着山间吹过的凉风,阴森森的。
九天圣母庙就在眼前,师傅也不多言语,走上前去,缓缓推开了九天圣母庙的大门。
庙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听得人头皮发麻,三人进了庙后不久,阴冷的感觉竟神奇的消失了,心里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庙中也是一番破败的景象,不过九天圣母的神像完好无损,师傅见此微微松了口气。
师傅让父亲和爷爷两人不要跪拜,就在一旁看着就好。
庙中,师傅是拿出了父亲从家里后院新摘的三颗桃子摆在供桌上,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三柱沉香。
手一抖,那三根沉香竟无火自燃。
紧跟着师傅手捧三柱沉香,脚踩七星罡步开始在庙内走动!
等罡步走完,师傅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待缓了一口气后只见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上,一边上香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在上,弟子李淳风此行吉凶难测,特以三柱沉香为卦……”
语毕香立,我师傅三拜九叩,一旁的爷爷和父亲死死地盯着那三炷香!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我师傅最后叩首之时,身后突然传来父亲的惊呼声。
“道长,道长!香火……”
师傅抬头一看,瞳孔一缩,脸色微变。
好家伙,三柱沉香在同一时间点燃,本应该同时燃烧,但现在左右两边的都烧快一半了,中间的一根才烧了一点点。
“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这香燃的确诡异了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漆漆的庙堂里只能听到三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和压抑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骤然从庙门吹了进来,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冷风吹得香炉中的香灰到处都是。
父亲俩人连忙抱着我躲到了角落,而我师傅则死死地盯着供桌……
等到香灰散尽,月光透过庙门照在了供桌上,只见供桌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一”字。
师傅看了一眼,轻笑一声,脸上的凝重缓缓消散。
“道……道长,您笑什么?”爷爷虽然也看到了供桌上的一,但他却一点不懂。
“哈哈哈,虽是大凶,但大凶中存有一线生机!只要我们找到了这一线生机,那此行或许有惊无险。”
“那道长这一线生机在哪里呢?”父亲哆哆嗦嗦的问道。
师傅看向了我,盯着我那泛着紫光的眼睛,而后洒脱一笑道:“我也不能确定,走一步算一步吧。”
说完一甩他那满是破洞的道袍,一马当先的朝着古村走去……
父亲和爷爷虽然怕的要死,但为了我却死命的压下了内心的恐惧,战战兢兢的跟在了我师傅的后面。
就在他们越过九天圣母庙进入古村石碑的那一刻,三人同时感觉到眼前突然一暗,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头顶上的乌鸦叫的更加的刺耳,四周的温度更是直线下降,这大夏天三人冷的一个劲的打哆嗦!说出去谁信啊……
与此同时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也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入目所及之处,杂草遍地,残破的房屋在杂草丛中若隐若现,冷风吹过废墟发出呜呜的空洞厉啸,若是胆子小的人来这里非得被活活吓死不可!
我师傅定了定神,从怀里拿出一面盘的发亮的罗盘,罗盘一拿出来指针便疯狂的转动,过了许久都不见停止,甚至最后指针咔嚓一下竟断为两截。
我师傅见此叹息一声,默默地收起了罗盘。
“道长,这……这里是不是有脏东西?”爷爷的语气满是颤音。
我师傅闻言扫了他一眼,洒脱的笑了笑道:“屁的脏东西,这里有煞!只不过煞太强了,把我的罗盘针震断了而已……”
“道长,啥是煞?”父亲紧了紧领口,他现在只想让我师傅不断说话,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丝的安全感。
师傅一边看着四周的地形一边说道:“煞气说简单是对住宅或者对墓地不利的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就是煞气。而我们搞风水的就是将这些不利的气场消除或者震压。”
爷俩听完同时摇头,师傅笑了笑,而后从兜里摸出三枚铜钱丢向了半空。
罗盘的异象让师傅心里多了一丝不安,按理来讲九百多个因自然灾害死去的人凝结的尸煞虽强,但绝对震断不了罗盘指针,因此他料定此地肯定出现了其他的变数。
所以他只能再起一卦。
三枚铜钱先后落地,师傅弯腰看了一眼后将铜钱捡起,身后的爷爷急忙问道:“道长,卦象如何?”
我师傅看了眼北方,喃喃自语道:“上兑下坎,此卦为困”
“道长……我……我们听不懂。”父亲挠了挠头憨厚的说道。
我师傅看眼怕的要死的父亲,而后指着北方不远处说道:“那里是不是有一片湖?”
爷爷一听,连忙点头道:“对!对!古村的湖就在那里。”
我师傅闻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片湖已经干了……”
“道长,那片湖就算在最干旱的时候都不会干涸,……”爷爷摇了摇头,他不是犟,而是那片湖下有暗河,真的不会干。
我师傅闻言神秘一笑:“干没干我们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