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难游
赵乐众人走后,吞天圣尊罚天起身向轩严问道:
“你的灵鼠在哪里得到的。”
轩严说道:
“禀前辈,小十是晚辈当年花了十枚残品灵石,从师门街市中购得。”
吞天圣尊罚天说道:
“你的师门,已经覆灭了?”
轩严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恨意,说道:
“是的,前辈,正是被火云宗所灭。”
吞天圣尊罚天点头,说道:
“嗯。”
又说道:
“看来这场变故,或由你而起。”
轩严震惊的连忙说道:
“这,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吞天圣尊罚天没有回答,一步走来,带着轩严再次空间穿梭。
却是来到了大陆的北方之地。
轩严眼前是一只十分苍老的猴子,蹲在一块巨石下,背靠巨石,他的身下摆满了各种果品,老猴子的白眉长长的耷拉到地上,轩严和吞天圣尊罚天的出现也只是让他慢慢抬起眼皮,从覆盖着脸的毛发缝隙间看了轩严和吞天圣尊罚天一眼,而后又一动不动了。
轩严震惊的叫道:
“灵王前辈。”
吞天圣尊罚天说道: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他是曾经的灵兽之主?”
轩严点头,告诉吞天圣尊罚天老猴子便是曾经的筑基灵王,这片大陆的灵兽之主,但此时不过是一行将就木的普通老猴子,甚至已经无法过多动弹。在轩严震惊的上前想要查看这位“灵王”的时候,四周的树林中一群猴子跳了出来,在树梢上疯狂的吼叫,向轩严和吞天圣尊罚天投掷石块和各种瓜果物品。
砸来的物品全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屏蔽掉了,当吞天圣尊罚天怒目看去,所有的猴子惊叫着跑开了去。轩严上前将灵王脸前杂乱的毛发用手拨开,看到了灵王苍老无神的眼眸,轩严叫道:
“灵王前辈,我是轩严呀,您还记得我吗,是您帮我凝形的,还有小十,您还记得吗,您很喜欢小十的。”
轩严焦急的在灵王的眼中寻找答案,但这位曾经的百兽灵王对轩严的话语没有丝毫回应。
吞天圣尊罚天上前将手指点在灵王额头,一股灵力冲入灵王的身体,灵王失去光泽的毛发展现出了一点生机,灵王的身体也慢慢散发出灵光。灵王终于动了,他看向轩严,眼中露出了惊喜,他的嘴慢慢翘起,又慢慢放下,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吞天圣尊罚天盯向灵王的眼眸,开口一句看来,灵王看向吞天圣尊罚天的眼眸,本有了一点神采的灵王眼眸再次混沌,一刻钟后,吞天圣尊罚天惋惜的说道:
“时间太久了。”
收了灵力,吞天圣尊罚天说道:
“这里已经什么都没了。”
轩严神情凄然,却也没在执着,轩严明白自己早点离开,对灵王他们来说是一件幸事。
转瞬,吞天圣尊罚天带着轩严来到了赵乐的身旁,此时赵乐正带着一队金丹修士四处搜寻,看到闪现而至的吞天圣尊罚天和轩严,赶紧躬身拜倒。
吞天圣尊罚天问道:
“那些灵兽灵力消失之时,可有何异动?”
赵乐赶紧答道:
“禀前辈,没有,我们只见他们一日日灵力消退,他们却是如常一般,并没有什么反常。”
吞天圣尊罚天没有在过多询问此事,只是看似随意的在轩严身上扫视了一圈,思索着什么。
轩严说道:
“前辈,可否让晚辈回家探望一二。”
吞天圣尊罚天说道:
“事情办完了,去大殿找我。”
说完直接消失了去,轩严对着已经消失了的吞天圣尊罚天所在躬身一拜,说道:
“谢前辈。”
轩严起身向赵乐问了一个问题后飞掠离去。
轩严回到了青峰镇,来到了父母的坟旁,墓碑已经断裂,低矮的坟头乱草丛生,旁边还埋葬着另一个轩严深深敬爱的人,老头子,他照顾了轩严丧父后的五年时光,可最终也不过被轩严一席破草席裹埋,竖了个木牌,上面潦草的写着“老头子之墓”五个字,曾经的木牌早已朽坏,不知去向,只一低矮的小坟头提醒着轩严老头子就在下面长眠。
轩严一点点将坟头的乱草拔净,又将三人的坟头休整起来,不做停歇的到了一座小山前,双手一拳一拳砸开山体,找到了三块大小适中的石板,用小点的碎石打磨,当三面看着并不怎么规整的墓碑竖立起,轩严已经双手满是鲜血了,轩严跪在坟前重重的拜了三拜,说道: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这些年来未曾看过你们。”
又是三拜,继而说道:
“老头子,我活的很好,不要担心我,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做完这些,轩严又是重重的三拜,站起身来却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然后转身纵身飞离远去。
轩严再一次落地到了金剑宗的山门,金剑宗早已破败不堪,尽是断壁残垣。轩严径直的来到了苦无锋,轩严从赵乐口中得知,金剑宗尽数被屠后,赵阳烈命人好生安葬了金剑宗众人的尸首于后山苦无峰,轩严找到了师尊萧远山的埋骨之地,重重的跪在了山石上,身前的墓碑格外高大,与旁边另一个上写金剑宗宗主洛东南的墓碑是最大的两块墓碑,墓穴以白石覆顶,缝隙间长出了些许杂草,轩严只是静静的跪着,什么都没说,最后深深的拜了三拜,起身离去。
轩严又去了双燕峰,金剑峰,曾经的建筑早已坍塌,剩下的不过一堆杂乱的土石,走在杂草间,不过落寞的回忆,轩严在一颗古树下徘徊,看了又看,抬手抚摸古树上的一道剑痕,这是轩严和洛浩然一次比斗中砍伤的,宁飞儿为此还埋怨轩严和落浩然,可多年过去了,剑痕开裂的更大,古树依旧苍劲,轩严喃喃自语说道:
“飞儿,你看,它比我们还好。”
说完此话,轩严在没有留恋什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