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连山撑着个木船,在河面行使,用长棍捞起靠着一口气浮在水面上的黄九。
他把黄九放在了船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黄针,用黄针帮他吊着气。
这才算是帮着黄九捡了条命回来。
左连发这才悠悠的撑船回到了山里。
他把黄九安顿好,全面的检查了黄九的伤势。
黄九还有些残存的意识。
左连发叹了一口气,说道:“浑身重度烧伤,还有十几处刀口,还好是没有感染,不然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
黄九声音极度沙哑,说道:“谢谢……救……命之……恩”
随后,便昏了过去,没有意识。
左连山说道:“无妨,你命中注定遭此劫。
左连山每天持续不断的给黄九喝药,针灸,饶是黄九皮糙肉厚,一时间也难以忍受。
黄九昏迷的时候想起了很多人和事。
想到父母离自己而去,薛小渔的种种至今是他心里的柔软。
自己遇上了其他八个人,从此同甘苦共患难,被黄焕发收为义子。
七大帮派最终都被铲除,海河帮一家独大,发展如日中天。
正是因为这些支撑着他的奇怪情感,才得以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黄九不知道自己过了过了个夜晚。
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去的。
黄九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本想起身。
“嘭!
但是身体由于太过僵硬,他又倒回到了床上。
黄九手纂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床上。
左连山听见声音,进了屋子,对黄九说道:“终于醒了。”
黄九闻声寻人,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只一眼就认出此人不凡。
黄九张了张嘴,太长时间没说话,竟然失声了。
那老者笑着,也不言语。
黄九缓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我黄九定当知恩图报。”
左连山把黄九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我早已推演出来你命有此劫,所以在那侯你。”
黄九的脑袋还没恢复好,现在还感到有些胀痛。
他看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十分朴素,并没有出奇之处。
黄九问道:“老者,你可知道如何回到天津卫?“
左连山连连摇头,说道:“你现在万不可断然回去。“
黄九面色平静,说道:“想来是天津卫发生了大事?“
左连山点点头,说道:“性命是保住了,就是脸上的烧伤太严重了,但是也不能保证回到天津卫没人能认出你来。“
“再者说,你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你的仇家那么强大,你现在去无疑是再死一次。”
黄九听老者说的在理,现在贸然行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左连山说道:“我叫左连山,你可愿做我徒弟?“
黄九眼下不敢怠慢,叫道:“师傅!“
左连山说道:“我倒不喜欢那些繁冗的师徒礼节,你叫了这声师傅,也就入了我的门下。“
一个模样憨厚的村民敲了敲门,一脸歉意道:“左大夫,我家那口子病又犯了。”
左连山收拾了药箱,便跟着那村民去了。
“嘎嘣嘎嘣!”
黄九在床上活动了身子,舒展了筋骨,这才准备起身。
最开始由于有些不适应,只敢一点点的挪动身体。
黄九到最后开始挪动身体,细细观察了一下屋子。
他找到了一块铜镜,刚拿起来,看向自己的容貌。
黄九的手差点不稳让铜镜掉到地上。
他完全不敢相信,镜子中的人是自己,面目恐怖,哪里有从前的半分模样。
黄九把镜子放回了原处,在屋里简单活动了一番。
他活动累了,又回到床上躺着了,太长时间没活动身体,总感觉这副身子不是自己的。
天色渐晚,黄九能听见来自蝉鸣,鸟叫的声音,想来这等老者断然是在深山老林中隐居。
左连山带着药箱回来了,见黄九在床上躺着,问道:“我给你下个面条吧,你这太长时间没进食了。”
黄九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师傅。“
他说师傅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别扭。
左连山笑了两声,说道:“过几日,我教你我傍身所在。“
黄九对这种文绉绉的词汇不太懂,左连山见他面带疑惑,说道:“就是我会教你我的本事。“
黄九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
左连山说道:“那等你身子回复的差不多了,我就先教你四书五经,先识字,再认识句读。“
黄九挠挠头,说道:“我一个粗人,能学的来那玩意吗?“
左连山说道:“怎么就学不来,这肯定比你学会赌术学的快。“
黄九脸色平静,眼底却带着怀疑的神色。
“这老者怎么连他赌术不精都知道?“黄九暗想。
要不然就是对自己太过于了解。
要么就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左连山也不解释。
黄九说道:“那我就学学看。“
左连山含笑道:“好。“
左连山转身就去了厨房,屋子的格局不大,厨房的香味够飘到黄九的屋里了。
“清水面条这么香呢吗?“黄九小声嘟囔道。
黄九咽了下口水。
他以前的日子不说山珍海味,也算得上是大鱼大肉,已经很久没吃过清水面条了。
因为黄九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现在他的嗅觉可以说是被无限放大了。
黄九现在就感觉度秒如日。
他就在这样的煎熬中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左连山把面条给他端了过来,附带了一双碗筷。
黄九本想快点拿起碗筷,直接夹两口面条就吃进肚子里,
但是手指有点不受控制,连筷子都用不起来。
黄九活动起了手指,三下五除二那碗面条就入了肚子。
“嗝。“
黄九一脸满足,吃饱了,他忘了有多长时间是可以因为一顿饭而感到满足的。
左连发见他这副样子,说道:“随便吃,管够。“
黄九说道:“不用了,师傅你也吃。“
左连发忽然说道:“等你身子恢复好了,咱们还可以开开荤。“
黄九的兴致一下子就被吊起来了。
左连发话锋一转道:“不过是你去捕猎。“
夜晚,群星闪烁,山里的空气格外的好,屋外的兔子竖起了耳朵,不敢多留,立马跳走了。
黄九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