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为巧合
※镜头
一辆豪华大巴驶进了天涯市——文昌县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出口,大巴的车身上贴着“天涯海角旅行团”字样的广告,车厢里坐满了二、三十位的游客。这些游客全部是二、三十岁的男士,一个个西装革履,绅士装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那个人,则与众不同地戴着顶藤条编织的礼帽,帽子压得很低,仿佛是睡着了,或者,他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收费站的通道打开了,在这一瞬间,那个戴礼帽的家伙把帽子往上顶了顶,露出了金边框的眼镜和绿豆般大小狡诈的眼神,他就是血鹰帮里“打不死的小强”二当家宋兴!
※镜头
晨光里,文强独自把黑色宝马轿车开到市郊的黎族村寨外面,泊停在椰林深处,文强展开笔记本,电脑是开着的,点击鼠标,他想进入到阿梨的QQ空间,是加密的,无法进入。文强叹了口气下了车,来到一个可以看到四季春旅社的高地上,他站在那远眺着,远远地,可以看到王爷爷在院子里忙碌着,却看不到阿梨的身影……
于是,文强拨通了阿梨的手机,电话那头阿梨的声音冷冷地问,“你要干么?”
“阿梨,我想当面跟你解释,并说声对不起~~可以见个面吗?”
“没这个必要!”
虽然早有分手的思想准备,但如此决绝的态度仍是让文强很崩溃,也很无语,有好一会儿他是不知所云的。阿梨已经在跟自己渐行远去了,有些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终于,他又清醒地问出那句他最想问的话,“阿梨,你觉得,你这样子幸福吗?”
“我很幸福。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对不起……”文强把电话给挂了。
这种状况下,很多的东西已经不用再解释了。
※镜头组
夜晚的海风很清凉,也很干净,繁忙了一整天的秀英码头却仍没有在尘嚣后获得应有的安宁,清一色黑西装的海龙会徒众们在那唧唧喳喳地议论着,他们是分成为三大坨的,一条大型的机帆船在准备起航。
文强又成了这场送别活动的主角,他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戴了顶黑色礼帽,红色的丝质领带则被海风吹拂得飘摆不定,无法规整下来。将随他而行的五、六个小弟已在走过舷梯登着船。
杜宪身后是一群百乐门的留守者是离船最近的。文强是有嘱托的,“杜叔,百乐门的一切就拜托给您了。”
杜宪点着头,“强哥,你放心去吧。”
然后,文强转向宾利轿车前的那一帮子送行的人。林嘉良把这次的派遣搞得这么浓重是含有多重意思的,而为接下来的罪行洗脱干系则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的。
文强不可能知道,“林总,您还有什么吩咐没?”
“阿强啊,五指山山区民风彪悍,这笔账非你去不能收回……希望通过这件事,给那些刁民一个明确的信息,银星集团的账是不能打折扣的!”林嘉良重申着此次五指山之行的重要性。
“林总,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账收回来!”文强信心满满。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林嘉良挥手致意,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文强挥了挥手,转身最后一个走向舷梯,在舷梯边,他站住了。这是文强第一次离开滨海,而这里有他的爱人,他的牵挂,此番正是很困难的时期,所以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他的怅然情绪。文强抿着嘴,看了看远处的沙滩,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长吁了一口气。
只有杜宪知道文强在想着谁,“要离开这么多天,给她打个电话啊?”
文强无言地摇了摇头,然后一甩风衣,手扶着礼帽的帽檐,踏步跨上了那艘船,舷梯随即被撤掉。
眼看着文强乘坐的机帆船“突突突”地开走了,林嘉良向杜宪点头示意,然后,坐回到他的宾利轿车里,拿出来手机,拨通了号码,声音中含着一种轻快的声调,调虎离山计划的第一步是成功的。林嘉良说,“一切按计划进行,……杰疯子,你可以办事了!”
此行随文强的小弟中有些是杜宪亲自挑选的,这些人秘密携带着K粉和摇头丸,专为给五指山市这边的堂口供货的。从水路又换乘陆路,玩这么多的花样,就是为防范警方的搜查。文强浑然不知这些罪恶的勾当的,所谓“无知者无畏”指的就是此时的文强了。
※镜头组
顺利抵达后下榻在市民族宾馆,文强让把负责账务的小陈给叫过来问话,事情是这样的:林嘉良要他来收取的账是一笔五十万的冬虫夏草款。这批冬虫夏草去年是林天雄从黑龙江那边倒腾过来的,买给了五指山毛阳镇的一位王先生。王先生收到货以后,认为这批冬虫夏草存在着严重的质量问题,于是将货物原封未动地退还给银星财团。
林天雄收买了五指山市质监部门的技术质检员,出具了产品合格的质检证明书。然后按合同条款向王先生索赔。王先生拒绝付款,同时要求对产品进行重新质检。双方就此事已经在法院提出起诉。一笔五十万的合同纠纷引发的款项,处理起来是非常麻烦的,且有小题大做之嫌。按照林嘉良的意思,劳动到梨岛最新崛起的黑老大来收账,显然是要用非法律手段摆平此事,文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
翌日,文强带着五、六个打手闯进那王先生的公司里,那是一家不大的门面,里面大约有三、四个人。文强坐下来很客气自我介绍着,“王老板,你好。我受银星财团的委托,负责全权处理银星与贵公司的财务纠纷。”
“此事我们正在走法律程序……”王老板并不买账。
文强不卑不亢地说,“法院怎么判那是法院的事。在没有判之前,你先得把钱给付了,我们不可能无限期地等待着法院的判决。如果以后法院审理该把钱退还给你,你再去找银星要钱。这就是我们的道理!”
王老板很生气,“你这是什么歪歪理?”
文强微微一笑,“讨债公司的宗旨就是这样子的……”
王先生一听,脸变了色,“小李,报警,快报警啊”
海龙会的打手已用雪亮的砍刀逼住了办公室所有的人,“都不许动!谁动就砍谁!”
文强站起身来,“收缴他们的通讯工具,放下卷扎门!在我们没有收到钱以前,任何人都不能走的!”
就这样把王先生等人给软禁了起来。接下来就是意志力、心理承受力的较量了。文强拉过来一条凳子,坐在了王先生的对面,“大家都是文明人,我无意对你动粗。但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这件事是你没有履行合同的付款义务……”
“我已经把货退还给了你们银星啊。”
“你以为商业合同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想毁约就毁啊?”
“你是银星的人当然帮着银星讲话……”王先生不服。
“商场如战场,诚信是很重要的。首先不管那批冬虫夏草是不是有质量问题,你自己在退货以前,没有对货物进行质检公证,那就是你的过错,你错过了维护自己权利的机会。现在银星质检公证合格,不管这中间有无道道,从合同、法律的角度,你已经违约了!”文强说。
“反正这批冬虫夏草有质量问题,我买不出去且已经退了货,我是不给钱的!非法拘禁也不给!”王老板很强硬的。
文强笑了,“比我还横啊?呵呵~~那你就试试看噻……”
天黑以后,来了一台旅行车停在了这家公司的门口,打手们把王老板给押走了,其他人经过一番“债务纠纷”、“非法拘禁也是被逼出来的”、“不准报警”的威胁之后被释放了。
※镜头组
太阳已经下山,西边的天空仅留下了一抹淡淡的胭脂色,滨海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国家干部陈金城驾驶着一辆红色的QQ车行驶在市区的龙昆路上,车上的音响正在播放着陶喆、蔡依琳演唱《今天你要嫁给我》的欢快乐曲,陈金城心里是美滋滋的,跟张虹的婚礼在即了,憧憬着美好的明天,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快乐的,亢奋的!
副驾驶的坐垫上摆满了还没有发完的结婚喜筵请柬……为了发放它们,陈金城已经忙碌了整整两天,只剩下这么十几张了。想到那幸福的时刻,想到即将成为妻子的张虹,陈金城没有一点的倦意,仿佛自己有使不完的劲。
前面就是龙昆路与海秀路的十字路口,再拐过两个弯就是他们的新家,他和张虹的新家,归心如箭!陈金城踩油门的脚加重了力度,这辆QQ车虽然只有0.8升的马力,时速一下子提升到了四十公里,这是在市区行驶的最佳时速了。本来也可以提速到六十公里,但那是非常危险的,尤其对于QQ车而言。新婚在即,陈金城可不想出任何的意外。
这会儿,是到了梨岛人吃晚饭的时间,路口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也没有其他车辆,十字路口亮的是绿灯!这是极其罕见的通畅!真的是太顺了!
陈金城驾着车开始穿越十字路口,“天呐!怎么回事?”一辆违章的大卡车,那种工地上的渣土车,无牌无照的,鬼魅地出现了,以一百公里的速度冲撞了过来……
陈金城魂飞天外,求生的本能让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紧打方向盘,闪躲着;可那辆大卡车也紧打方向盘,追着他撞了!
“砰”地一声巨响,两辆车终于是撞在了一块,QQ车势单力孤,侧翻了出去,与地面摩擦产生出了一溜的火花,然后打了两个滚,来了个底朝天。因为大卡车是追着撞的,QQ车被撞之后,从撞击点到落地点,事实上飞出去了足有六、七米远,巨大的冲击力损坏了陈金城的体内的器官组织,可怜的人儿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死了。
那辆肇事的渣土车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车头部分有些变形而已。司机跳下车来,虽然戴着墨镜,但观众还是很容易认出他,此人就是“疯子”李杰。没有人过来围观,看来现场真的是没有目击者!但摄像头把这一幕给记录了下来。
李杰是必须要确认陈金城是否死亡的,所以他快步来到QQ车车旁,一眼就看到了陈金城死在了严重变形的驾驶室内。于是,他转身准备离去,本能地往四周环视,这一瞬间,他的目光同十字路口另一面一个买宵夜的大嫂打了一个对视。李杰心里一沉,挥拳做了一个“打人”的手势,那名目击的大嫂知趣地推着小摊车逃走了。
李杰快步走向旁边的小巷,穿过了几条街之后,登上一辆早已泊停在小巷里的小车,飞快地开走了。而那辆偷来的,作案用的渣土车则被遗留在案发现场。交警赶过来时,通过询问目击证人、调看摄像头资料,把此案定性为“偷车贼驾车逃逸,慌不择路,闯红灯酿成的交通事故”,没有把案子往“故意杀人”上来靠,对于肇事司机的追查也是“有偷窃前科,懂驾驶”的低端人群,高端人士谁会去偷一辆渣土车?!虽然有目击的大嫂,但没有人会到银星集团来调查。
※镜头
此时金鹏还没有下班,一筹莫展地坐在电脑边查阅着相关资料,他有些泄气地靠在椅子上,把一大杯的咖啡一饮而尽了。张曼丽问,“怎么呢?仍没有收获啊?”
“是啊~~这十几天来我们排查了滨海市警务战线各单位的配枪,甚至是武警边防所有警用的手枪,进行了弹道比对,技术检验,始终没有发现刀疤仔案件中凶嫌使用的枪支……我认为是否需要扩大侦查的范围……”金鹏很是懊恼。
曼丽,“能把案子做得如此精准高效,案犯不是警察,就是职业杀手,且必须有内外勾结~~阿鹏,我记得三年前,在市局,有一个警察为情所困,开枪杀了自己的情人和情敌,他所用的凶枪就不是自己的枪,而是同事的配枪……”
“嗯,有一点是错不了的,证人保护组的探员在楼梯间遇到过凶嫌,只是他带着口罩遮住了面容。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子弹批号和市局警员配发的子弹是同一批号,而这个批号的子弹是专供梨岛特区警察使用的……”
张曼丽赞成金鹏的分析,“所以,从子弹的源头分析,凶嫌只能是在滨海市的警务系统中!所以,我们查枪的思路是没有错的~~”
金鹏猛地一拍脑门,“瞧我,一直被局限了,我们查枪的范围没有真正地达到全覆盖……”
曼丽说,“我们忽略了哪里?”
“曼丽姐,您提醒了我。案子虽然是警察所为,但他不一定使用自己的配枪,那样太蠢了。有没有可能,譬如,使用存放在证物室的犯案枪支?……”
“嗯,这确是我们得去排除的线索!”张曼丽鼓励着金鹏。
金鹏运指如飞,即刻调取了电脑中的资料,他一看就楞了。
曼丽问,“怎么呢?”
“怎么会这样?”金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什么不对啊?”曼丽问。
“这些年来,滨海市警察作奸犯科的案子只有两宗,而罪犯使用了枪支的案件只有一宗,也就是您刚才提到的三年前的那个案子,它是由龙云队长来经办的……”
“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