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把燃烧渐弱,周围的空气又逐步显露出寒意彻骨的本性。或许是查德维克·墨菲的故事足以令人不寒而栗,几位聆听者一时间竟忽略了身外的那片冰天雪地。
“到处可见的尸骨,是人的吗?”林雪胤问。
“有人的,也有动物的。”查德维克回答,“一些尸骨附近有衣服、枪或刀等武器,所以证明是人的没错。”
“是不是所有生命体在死亡谷里面待久了,都会变成一堆白骨?”崛北梁一边说,一边示意他的机器人延长胳膊递给查德维克一杯雪水。
“看样子应该是这样的。”查德维克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雪水,说,“不过我现在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还得感谢那些尸骨。”
“此话怎讲?”凌天娇说,其实她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想催促查德维克继续把故事给讲下去。
“一开始看到那些尸骨的时候,我可是吓得半死。”查德维克说话的表情略显严肃,仿佛那段可怕的回忆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但纳汉先生的第一反应却跟我截然相反。”
“是因为他见多识广而见怪不怪吗?”中田雅惠打趣道。
“也许吧!”查德维克微微动了下嘴角说,“在他眼里,那些尸骨并不代表着‘死’,反而意味着‘生’。”
“你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林雪胤不解地说。
“那就别打断他,让他说下去。”凌天娇再次催促道。
林雪胤无奈地耸了耸肩,索性一言不发看着查德维克。
查德维克接着说道:“纳汉先生说他认为死亡谷里面和外面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俩没办法活着出去。”
“这么说,反倒是他对那些尸骨更加恐惧喽!”中田雅惠理了理好不容易被火把烘干的齐刘海,漫不经心地说。
查德维克摇了摇头:“每一具尸骨他都要仔仔细细查看一番,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想判断那些人或动物是怎么死的,后来才发现他是要从那些尸骨里寻找什么?”
“找什么?”崛北梁当即追问一声。
查德维克没有立刻回答那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觉得纳汉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个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之后凌天娇率先开口说道:“众所周知,他是宗师会在全球的首席代表,还是位顶级魔术师。”
“如果只把他看作魔术师的话,我们就都小看他了。”查德维克说着,目光接连扫过四位听众的脸,又道,“比起‘魔术师’这个称谓,他更应该被称为‘魔法师’。”
“当然,没人能够破解的魔术就堪称‘魔法’。”中田雅惠将信将疑地说,“那么我猜他是用‘魔法’保住了你的命。”
“猜对了!”查德维克点着头说,“还记得他总是随身携带的那根小棍吗?”
“我一直以为当个乐队指挥是纳汉先生的业余爱好呢!”忍俊不禁的凌天娇淡淡笑道。
“我曾经以为那根小棍是件价值不菲的稀世古董,比我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还要值钱。”林雪胤说完,伸手从内依里扯出项链,摸了摸下面那颗朔大的蓝宝石吊坠。
“拿扫帚的不一定是清洁工,有可能是哈利·波特。”崛北梁若有所悟道,“那么拿小棍的也不一定是乐队指挥,有可能是魔法师。”
查德维克咧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说来惭愧,是我一时心急误打误撞把纳汉先生扛进了死亡谷,还无知无畏阻止了他去捡掉在地上的魔法权杖。”
“原来那根小棍的名字叫魔法权杖,华夏有句俗语,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的是不是魔法权杖那类东西?”林雪胤即兴发挥着他的联想能力。
凌天娇随手拍了林雪胤一下,扭头看着查德维克说道:“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像电影一样精彩。”
“你说得没错,如果离奇也算是一种精彩的话。”查德维克这时又喝了一口温热的雪水,说道,“纳汉先生急着查看那些尸骨,其实是想再造一根魔法权杖出来。”
“魔法权杖是用骨头做的?”崛北梁一脸好奇地问。
“纳汉先生告诉我,魔法权杖的基本属性在于材质和杖芯,绝大多数的魔法权杖都是木质的,杖芯则一般使用珍禽异兽的羽毛或者神经脉管。”查德维克鹦鹉学舌般解释道,“他说每一根魔法权杖都是有灵性的,会和持有它的魔法师相互影响。”
尽管他的转述听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但四个听众却听得屏气凝息聚精会神。
“死亡谷里遍地焦土,怪石嶙峋,几乎没有什么树。”查德维克书接前言道,“所以纳汉先生打算以尸骨为材质制作魔法权杖,他挑来选去,最终选中了一根属于人前臂的尺骨。从尸骸上拆下那根骨头后,他让我用捡来的刀把尺骨两端膨大的部分砍掉。这可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而且他还不住口地催促我,说我们俩就快死到临头了。我发誓,就算打一场NBA比赛都没有当时那么紧张疲惫。”
说到这里,查德维克情不自禁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把那根尺骨加工成了模样看上去还不错的魔法权杖。但就在那个时候,头顶突然狂风大作,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云霄,转眼之间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叫人根本睁不开眼。纳汉先生大喊一声,让我赶快站到他身边,抓紧他的手,吓得心惊肉跳的我只好照他说的去做。他一抓上我的手,嘴里就念念有词,不过我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紧接着他猛地大叫一声,不知道用的是哪国语言,从发声的角度模仿,好像是一句‘阿波拉提去’。他话音未落,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道红色闪电,那前所未见的景象实在比电影特效还要震撼。我问纳汉先生:那道红色闪电是他用魔法召唤出来的吗?他说闪电是来要我们的命的,他刚刚用魔法转移了我们俩身上的磁场,所以才没有被那道要命的闪电击中。恍然大悟的我问他不用魔法权杖不是也能使用魔法,他说没有魔法权杖,他的魔法充其量只能发挥出不到十分之一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