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女孩,离开了父母的庇护,经历了流水线紧张生活的侵染和打压,变得异常脆弱,脆弱得就象一只蛋,一碰,就碎了。
老姐儿就是这样的蛋。她不小心被爱情的幽灵摸了一下,结果,弄得一塌糊涂。
老姐儿是个技校生,学的是打工江湖上八杆子打不着的冷门专业,所以一直屈居在工厂的底层,做流水线工人。
老姐儿不老,二十八岁,独身。可在人生大舞台这个约定俗成的套子里,二十八岁还没将自己嫁出去,是个危险的包袱。
老姐儿急,老姐儿的老娘更急,时常敲着老姐儿的眉心,点点着:再不找人,就嫁不出去啦!
老姐儿身高一米八零,挟着近视镜,挺斯文高挑的一个女孩。可就是因为过于高挑,才变成一个剩女。矮男人一般都迷信,怕婚后在气势上压不倒她而变霉气,所以都缩头缩脑不敢追她。
只有矮子锉唯一不怕。矮子锉与老姐儿同在一个厂打工,两人的恋爱是闪电式加地下式的,却如干柴碰烈火,轰轰烈烈!有一次老姐儿问矮子锉:“讨了高老婆要倒霉的,矮子锉你不怕倒霉吗?”矮子锉朗声答曰:“怕个卵呀!别人迷信我不迷信!”老姐儿感动得泪珠滚滚,觉得今生邂逅了矮子锉,是命中唯一的幸事。
接下来两人越爱越深沉,最后免不了要偷吃禁果。水到渠成了。老姐儿觉得已到谈婚论娶的时候,于是问矮子锉什么时候娶她回家做老婆?可矮子锉的答案总令老姐儿大跌眼镜。矮子锉千百次地以找不到钱为由一拖再拖。直到老姐儿的肚皮拱起来,将坏消息告知了矮子锉,矮子锉才慌了神。矮子锉要老姐儿到医院打胎,可是老姐儿坚决不肯。两人吵了一通,最后还扭打了起来。
没钱就成不结婚的理由吗?激情过后老姐儿一次又一次质问矮子锉。矮子锉的回答总是那么肯定。但老姐儿已经开始对这个回答生出了怀疑。
转眼春节将临。矮子锉吻别老姐儿,要回乡过春节了!把老姐儿一个扔在出租屋。可是老姐儿能这么安份守已地守着这份孤独吗?她租了一辆的士,紧跟在矮子锉回乡的大巴后面!
矮子锉在一个小镇下了大巴,就见一个骑着单车的女人来接他。两人搂搂抱抱,说说笑笑地行走在小镇大街的青石板上。
老姐儿差一点没有昏死过去!
她想扑上去把矮子锉撕成肉粉!老姐儿恨自己的幼稚单純,遇亊不多打几个为什么,就跟人家上床做夫妻!现在好了,打工路上,许许多多姐妹感情被骗的经历,残酷地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了!
老姐儿在回去的出租车上,一直哭得死去活来。老姐儿决定,一回到打工地佛山,就到医院把胎打掉。可是回到佛山后,她又改变了主意。不能这么便宜了矮子锉!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只有把孩子生下来,才能抓住矮子锉的软肋!
老姐儿要破摔破罐了!
春节过后,矮子锉回佛山上班了。老姐儿无事一样继续与矮子锉拍拖做爱,只是坚决不听矮子锉的规劝,将胎儿打掉。
矮子锉预感到情况不妙,只得卷起铺盖,玩起失踪。
这一着老姐儿早已胸有成竹。尽管矮子锉给老姐儿的身份证是个假货,但老姐儿已通过矮子锉的老乡将矮子锉的家庭住址了解得一清二楚,加上上次的跟踪经历,老姐儿闭着眼睛,也能摸到矮子锉的床头,将矮子锉从被窝里拎出来!
几个月后,老姐儿生了一个肥肥白白的大小子。抱着这个大小子,老姐儿突然出现在矮子锉的家里。同老姐儿一同出现的,还有当地镇妇联的干部、戴大盖帽的警察。
矮子锉一看这阵场,惊得屎尿都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