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行抚着铃音的头,原主欠的这一笔债,他认了。
他在心中默念:“既然于我有恩,那我便好好照顾她吧,就当是养了个女儿,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老婆,你会同意的,对吗?”
感觉怀里的小人儿平静了下来,唐知行拍了拍铃音的肩:“好受点了吗?没事了就起来,我先给你换药,嗯?”
铃音从唐知行的怀中钻出,不敢抬头看他,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乖巧得不像话,懂事得让人心疼。
收拾好之后唐知行便带着铃音去找了自己知行府的嬷嬷和管家,把下人们集中到了一起。
他并没有去找胡伯,自幼在豪门长大的他,有信心处理好这些破事。
唐知行在高台上放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人,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站个队列站的歪歪扭扭,还明目张胆地交头接耳,真是好样的!
伸手把铃音拉到自己身前:“谁干的,指出来。”
铃音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唐知行,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开始往外面捡人:“第一排从左往右第三个,第五个,第八个;第二排最右边那个;第三排从左往右第一个第九个……”
一共就一百来人,铃音硬生生从里面挑出来三十几个。这些人有的是上手抢饭的,有的人是撕了她的衣服当抹布,有的人把她的床铺扔到门外……
唐知行的眼神愈发阴冷,他重伤回家不过短短三个日夜,就蹦出来这么多牛鬼蛇神。
唐知行把铃音拉了回来,捏着她的手,擦去了她眼中的泪花。
“交给我,我帮你教训他们,不许哭了,嗯?”
“嗯~”
唐知行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被一个怨毒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
走到一个抢饭的人面前,看着他那精壮的体格,唐知行的怒火又增加了几分
“为什么?”
那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唐知行又走到一个撕衣服的丫鬟面前:“好玩儿吗?”
“不……不……”
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又走到一个带头扔床铺的丫鬟面前:“这里谁说了算?”
“自…自然是…是少爷……”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呢。”
话音一落,那丫鬟就吓得跪到地上,趴着不敢起来。
来回转了几圈,他甚至都有了他们是来唐家颐养天年的错觉。
“唐家是不是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养精神焕发,吃得膘肥体壮,难道是让你们用来欺负人的!”
被挑出来的人哗啦啦全都跪下了,大气都不敢出。
“都滚去罚堂,自己看着办,然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唐家地界。”
都是一些被当刀使的蠢货,唐知行懒得跟他们废话。
这时候嬷嬷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说道:“少爷,您一次赶走这么多人,这知行府的人手怕是会不够。他们本就罪不至此,教训教训就算了,更何况这种事,还是要请示主母才对。”
唐知行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这就憋不住了?
“啊,你说这个啊,你帮我把这个牌子还给我娘,顺便问问她的意见吧。”
嬷嬷一看那个主母令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招没用了,赶紧服软,想要保全自己。
“呵呵……这……少爷真会说笑。既然主母给了令牌,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听不懂人话?我说拿着这牌子去找我娘,问问她怎么处理,听清楚了吗?”
嬷嬷面如死灰,哆嗦着接下令牌退下去了。
下面的人听完一下就炸开了锅,磕头的求饶的,一阵鸡飞狗跳。
“不想受皮肉之苦,可以互相揭发。”唐知行很熟练地抛出了鱼饵。
下面的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受不了了,站了出来:“少爷,少爷饶命啊。我不该听信谗言,以为您快死了。是小六子,是他跟我们说的,他说看见你被抬回家,头撞破了,流了很多血,都是他。我再也不敢了少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唐知行挑了挑眉,有意思,看见我流血了就以为我不行了?嗯?
叫人把小六子拖到自己面前,问道:“小六子啊,当时我伤的确实严重,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印象,但我知道是有人设计的。”
唐知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现在告诉我,你什么时间,怎么看见我的,当时我是什么样子的。说的好了,提供了线索的话,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小六子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唐知行勾了勾嘴,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喝了口铃音递过来的茶,悠悠地说道:“刚才那个人,去领一份盘缠,可以滚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至于小六子,你是想现在说点该说的,还是等一会儿被人蒸煮一番,你再告诉我点有用的?”
小六子下意识的看了脸色苍白的管家一眼,又低下了头,动了动嘴唇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唐知行掐了一下眉心,没再理他。
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还有没有人想说话的,最后一次机会。小六子不可能只忽悠了一个人吧,就这么巧,全都被铃音指出来了?”
还是没人吱声。
“铃音,闭眼,捂上耳朵转过去。”唐知行朝小六子走了过去。
铃音懵懵地照做,丝毫猜不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啊!!啊!!!”
一声声凄惨的嚎叫传遍整个知行府。
“想起来了吗?想不起来的话,左手就也要废了呦~”精通人体构造的唐知行直接徒手卸了小六子右手的关节,连手指都没放过。
“是……是护卫,护卫!是那天的护卫!”
嗯?不应该是管家?或者唐焱?
刚要继续时,唐知行注意到了一旁两眼发直,捂着嘴发抖的铃音,深吸了一口气,收手了。
不能吓到她……
唐知行揪起他的衣领:“别逼我!”
“我说,我说!是城北王家的大公子,他让我这么干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她,她一定知道!她跟王公子有一腿!”
唐知行偏头一看,这不是站在门外当门神的那个吗?
让人把聒噪的小六子拖下去,唐知行又转向了那个脸色发白的女人。
这个段位就比较高了,居然敢吃里扒外。
“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别跟我说他骗我,你的手一直在捏衣角,眼神飘忽,额头冒汗,你有事。”
“我……我……”
“不说算了,来人,验一验她还是不是处子,是的话赶走,不是的话扔到王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