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片盖顶乌云，林书一时间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他试着探查这片乌云的构成，发现这东西非金非石，不知道是什么，纹路真的与天上的乌云极像，看不出其中玄妙，一时间三人仿佛被困在此处。

柳执只是呆呆地仰着头看那乌云，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的目光移到了他们三人来时的大门，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她转过头来，要林书将那明月禁咒传授给她，或许她能够打开一条通路。

林书知道她应该已经隐隐参透了其中关窍，便坐了下来，开始与神识中的小幽沟通，借助她的力量参悟明月禁咒，在林书的识海中，小幽以其神识加持，林书可以反复揣摩先前看到的明月禁咒，以自己的符力慢慢感悟其中的神妙，当小幽将画面停在最关键的时刻，林书催动神识，全力感受，如此，一遍又一遍的感受，实在有些枯燥，但是这明月禁咒似乎颇为神秘，林书一时间也感悟不到其中的关窍。

“你认为道是什么样的？”林书问道，他这个问题是问柳执，作为清风明月阁年轻一代的翘楚，对于这个问题应该是有一定的认识的。

“关于大道，道藏里面记载的说法有几万种，但我觉得道就是通往至高和永恒的道路。”柳执说道，她这话说的很平静，但林书知道她已经开始认真了，以往她想要自己努力学习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种表情。

“那这条道路又是怎么样的，通天大道，羊肠小道，还是崇山峻岭，我初学符道，觉得意境圆融，与自己认识的和谐不相违背便是至上。”林书说道。

“这没有道理，对于大道的领悟各不相同，你说的通天大道还有羊肠小道倒还贴切些，意境圆融则是着于物相了，对于符道初学，意境不圆融，符路不通畅确实很难成符，但那是些入门功夫，就像你画二十四桥，那二十四桥确实包含玄机，它们也极其和谐自洽，但是它们毕竟不是大道本身，大道还是进入我清风明月阁的那一道桥。”柳执说道。

林书向来只注重实用，不在乎大道，根本原因就是他不愿意去学那些条条框框，此刻之所以有此疑问，是因为他此刻已经开始接触到了明月禁咒的核心，那是一片极致的虚无和苍白，天地元气在其中坍塌湮灭，寂灭，恐怖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纯粹的不附着任何情绪的毁灭，与林书所认知的和谐、美等等毫无相关，所以他的道心受到冲击，因此有此一问，得到的答案也是他知道的，道就是冷冰冰的，不着任何情绪的东西，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喜。

“那如果你悟的道不是你喜欢的，你会抛弃它吗？”林书又问。

“道就是道，由不得你不喜欢，若是你觉得自己误入歧途，那就该回头是岸，若你悟到的是正确的却选择逃避，那岂不是自欺欺人？”柳执不解地问道。

林书又转头看向海棠。

“能让我变强的我都喜欢，而且不会后悔，当然那些邪魔外道我不会接受。”海棠说道。

林书大概得到了自己的答案，这明月禁咒之所以称为禁咒，大概就是因为其中的寂灭之意超出了一般的道心能够承受的范畴，需要以极其孤绝冷清的道意才能将这禁咒施展出来，他开始一点点将自己领悟到的禁咒传授给柳执，柳执接受的很快，这或许与她本身就冷清的性格有关，学完之后，柳执自己找了一个角落，开始感悟其中的玄妙。

“我也要学。”海棠此时跑过来说道。

“这东西不太适合你。”林书说道，直接送给她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