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馆长竟然会十分慷慨,马上就答应可以留下我,一听他这样说,我就没有必要去否认自己与兰灵的这种关系了。
“谢谢刘馆长关心,我们一定好好的工作,让你满意。”看到刘馆长这么慷慨,兰灵的感激语言自然是立即跟了上去。
告别了刘馆长,我觉得心里很高兴。虽然我知道刘馆长说的不过是客气话,但是,刚刚踏入殡仪馆大门,能够听到领导这么说话自然是一件好事。
“桂圆班长,刘君子来了!”快走到火化室的位置时,黑玫瑰大声地喊叫道。大概是提醒那位桂圆班长,或者是男当家的。
“既然来了,按照规矩,让他从存尸房转过来吧!”这位桂圆班长听到黑玫瑰提醒,并不露面,只是在屋子里回答了一声。
接着,黑玫瑰对兰灵说:“兰灵,你领他过去吧!告诉他,别紧张……”
兰灵就拽了我胳膊,拐弯往左边走,我一看,左边是一个二层楼。楼口挂了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存尸房。
我与兰灵来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走出来,问兰灵:“是新来的吧?”兰灵点点头,就送我登上台阶,随后,兰灵紧紧地握了我的手,说道:
“君子哥,你身上有师傅的朱砂符护身,遇到什么事也不要害怕。无量寿佛!道祖保佑你……”
说来也怪,我一站在存尸房入口处,一道自动门一下子自动打开了。顿时,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打的我不由得起了个寒噤。随后,似乎是有恐怖的声音响起来,一并与阴冷之风扑向了我。
我的脚本能的趔趄了一下,不想走进去,但是,想一想兰灵对我的期望,想一想桂圆、黑玫瑰几个人还在那边等待我。
如果我一进门就被这一阵子阴风给吓住了,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将来,那些人与兰灵谈起我,岂不成了他们的笑料?兰灵都会跟着我丢人。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大声地咳嗦一下,迈开大步、勇往直前……
阴风似乎是更加一阵紧似一阵。因为我听到了一具具尸体旁边的花圈纸哗啦啦颤抖着。开始,我对于那些尸体视而不见,避免自己被他们吓到。
可是,听到那些花圈上面的彩纸一阵阵抖动着,我不由得好奇:进入没有风,他们为什么哗哗乱颤抖呢?
于是,我索性把脚步停下,在一具男尸前蹲下来,仔细地观察他身边摆放的那些巨大的花圈。
我看到,男人的尸体静静的躺卧在那里,猛然间,我觉得这一副面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不是我们村里的张二吗?
对!就是他,张二。他是张莲歌的二爷爷,从小时候就喜欢打打杀杀,长大,就成了村霸,还自负地担任了张氏家族族长,连莲歌父亲这个村委会主任都奈何不得他。
我想,莲歌死了让我偿命,始作俑者一定是他。而组织人对我进行追杀,也一定是他所为。这样的恶魔,竟然会死了,真是罪有应得。
但是,张二虽然躺在棺材里了,可是观察一下他的表情,似乎是很痛苦。不情愿离开人世的样子。我就大声地说道:“张二你怎么了?你一生作恶多端,死了觉得的很痛苦吗?
“可是,阎王爷不会搞错。生死有命,这是铁的规律,皇帝老子也没有办法。何况你一作恶多端的恶人乎?”
这么一说,张二那尸脸表情似乎是平缓了,接着周围安静下来,花圈的叶子一动不动。
原来是自己的幻觉啊!《心理学》说:人到了一个陌生环境里,身体的神经系统都会跟着新环境发生悄悄地变化:这些变化会完全与我们与平时对世界的感知发生错乱。
我想,刚才自己的耳朵里听到的风声,大概就是与自己神经系统的改变有关吧!平时,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刮大风吹动物体才会发出声音。
现在,自己的听觉神经系统不是根据自然界的实际情况听到声音,而是随着环境引起的心理恐惧而听到那种声音的。
想到这里,心里不再像刚才那样恐惧了。我直起腰来,像是检阅自己的士兵一样,从两边摆满了尸体的廊道上大踏步走过去。
我想一想这存尸房的长度,不过是二三十米,走一阵子也就到头了,心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走了几步,明明到了房子另一侧的顶头,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发现这里根本没有让我出去的出口,拐弯处,却是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哦!我想起来,这个房子是二层楼。全县那么多死亡的尸体存放在这里,一层楼哪里够用?
一想到还要上二楼,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发憷。可是,一个人如果想进入的一个新的领域里,原来的那些地盘战友者给你一些考验或者是磨难是难免的。
想到此,立刻不再胡思乱想,集中精力向二楼迈进。
“威——武——”不知道怎么了,我一坚定了上二楼的决心,楼上就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县太爷升堂,立刻传来了两边衙役们低低的呐喊声。
这里都是尸体,怎么会有县太爷升堂审案的声音。难道说,二楼不是存尸房,是阎王殿?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是,既然是走到这里了,哪里有后退的道理?
既然是反常,既然是诡异,那么,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正在我的地盘上作妖呢?我就不相信,你们这些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们,能在我面前作出什么花样来?
我大声地咳嗽了一下,大踏步走向台阶。也怪了!就看到二楼好像是一个大会议室,正面主席台上端端正正坐着阎王爷,两边排列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下面的一群小鬼熙熙攘攘,吵吵闹闹,似乎是对阎王爷的什么决策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这个场面,好像是排电视剧,又好像是活人表演。
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正像一个旁观者那样门口看热闹,看他们一个个怎么表演下去?主席台上的阎王爷似乎是看到了我。
“啪!”他慌乱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屋子里顿时一片肃静,再也听不到那些乱糟糟的声音,看不到那一副群魔乱舞的场景了。接着,屋子里好像是停了电,马上一片漆黑。
不过,仅仅是一瞬间,屋子里立刻恢复了光明。我看到,刚才的群魔乱舞不见了,只见一具具尸体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的棺木里,鸦雀无声。
吗的,又是幻觉?这幻觉,也太过于逼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