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则为巧合
※镜头组
太平洋上正在生成一个新的台风,不日将影响到梨岛全境,媒体广而告之后,那些旅游观光的住宿客大批地离开了。四季春旅社的生意也因此清淡了许多。难得空暇了,阿梨脖子上挂着耳麦,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听着MP4的音乐。也许是被音乐触动到了心事,她把那本白天没有能交给警察的日记本放到了抽屉里,然后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仰望着黛青色的夜幕。她真的搞不清了,去警察局举报,到底是在帮,还是在毁掉那个她很在乎的人。或者这,可以上放到一种大义和小情结之间的高度来选择吧……
小院子里的老王头看着窗边的阿梨,知道孙女的纠结,无意去给她更多的压力,他把旱烟杆在椅腿上敲了敲,“阿梨啊~夜深了,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嗯……”阿梨很乖地答应着,然后关上了窗户。
“可怜的孩子……”老王头悄声地叹息着,一个人先去睡了。
院子外面,阿南还在做着事,拣拾白天采摘回来的腰果。自从文强跟阿梨出了状况之后,阿南就常会到四季春来帮忙做些体力活。这小伙子虽然有些木讷,心襟也不够宽广,但他是深深地爱着阿梨的。而且,一个男人在没有得到之前,会隐藏自己的毛病。此刻的阿南虽然笨拙,但挥汗如雨地劳作,用行动,用关怀,默默地传达着爱阿梨的诚意。
阿梨推开门穿过院子来到门口,把她的香帕递了过去,“阿南,谢谢你……夜很深了,……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阿南接过了香帕,擦拭着汗水,“嗯~~阿梨,明天会有很好的太阳,还有些腰果没有晾开,做完了我就会回去的……”
“嗯……”阿梨看着这个执着的男人很是感动,也很是无语。对她这种很感性的女孩子来说,世界上唯有感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但因为被动,所以会无选择地纠缠着理不清,说不明的情感乱麻,人生也因此有了很多的遗憾亟无奈。
“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的……”阿南说。
阿梨点了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放水准备洗澡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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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谁也没注意到,在低矮院墙外的芭蕉树后实际上还站着一条黑影。远处海港夜航渔船的灯光照射过来,显现出一张冷酷无情,布满着杀机的脸,此人正是“梨岛第一杀手”疯子李杰!李杰全身穿青挂皂,手里紧握着一把美国造的点三八口径转轮手枪,之所以选这型号的枪,是因为转轮枪不会因臭子而卡壳。他再也等不起了,也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取不下阿梨爷孙俩的项上人头,他自个的人头就堪忧了。李杰是个风高黑夜杀人放火的老手,已经在四季春踩过多次的点,反复地推演,规划好了进入及撤退的路线。对于老王头、阿梨住的房间,就寝的习惯等等情况都了如指掌,好几次的下手,却因为住客突至、电话骤响、突然停电等等的偶发变故而打乱。今晚是住客最少的一次,也是最佳的机会了。所以,他决心要把这事儿给办了,然后就远走高飞。
终于,阿南也把该忙的事忙完了。这个黎族蛮汉看了一眼阿梨住的房间的窗户,那没有关严的窗户里还透着灯光。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关好院子的篱笆门,转身离开了。
李杰在黑暗中又等了一阵,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他来到墙边,这种低矮的围墙阻挡不了他。李杰单手一按墙头,身子一纵,无声无息,很轻松地就进入到院子里了。但是,阿南刚挂好的那院门挂扣,在他掌压院墙时被震开了。李杰却没有看到,他哈身下蹲,侧耳细听,再次确定四周没有异常。顺势才从怀里取出来个消音器装在了枪管上。然后,双手托枪,贴着篱笆墙摸索前进,蹑手蹑足地登上了四季春的小竹楼。
但李杰的魅形却依然逃脱不了天之眼,在灯光的照耀下,地板上,墙壁上留下了他一长串罪恶的影子……
黎族人家的门对于职业杀手而言是形同虚设的,难不住专业级的李杰。不过,他推开旅社大门时,“吱呀――”地一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地响。于是,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了老王头的咳嗽声,除此之外,老人家却没有更多的表示了,显然,他还是把响声归咎于风的缘故了。
“这就叫死期催到了!”李杰冷笑着自言自语,他把暗杀的第一个目标转移到了老王头这边。他蹑足摸到门前,从门缝里可以看到老王头正背对着门户,躺在竹凉床上睡觉哩。
没有任何的迟疑,李杰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闯了进去。听到响动,并没有睡着的老王头回过头来,但是,李杰已经开枪了!
“扑”、“扑”、“扑”就是三枪,一枪击中头部,两枪打在了后背和胸前,老王头哼都没来及哼一句,就翻身死在了凉床之上……就这么简单!没有惊动任何人!李杰得意地吹散了消音管口的青烟,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只要把剩下来的三颗子弹送进阿梨的身体,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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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正健步如飞往家里赶的阿南却突然“啊呀”一声停住了脚步,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发现刚才落下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带走:阿梨给他擦汗的小手帕。也许……可以等到明天的,而想到今晚本是可以把它贴在脸边,带着她的香味入眠的,于是,阿南再也经不起优惑,又走了回来。
这时候,李杰拿着枪已经来到了阿梨的闺房前,他侧耳一听,房间里传来了唽唽啦啦的流水,“在洗澡?!”同时他也得出了结论,这女人是全无防范的。李杰轻轻地推开门,闪身进入到屋里。这闺房里还有个卫生间,女人应该就是在里面洗浴。
职业的习惯,李杰回身想把门给关上,但门锁是坏的,这也是他能这么轻易地进入到阿梨的闺房里原因了,于是,李杰只得把门给掩上了。
先前监视时,李杰就从窗户里看到了阿梨把日记本放在抽屉里,于是他轻轻地把抽屉拉开,找到了那个日记本,翻了翻,确定无误之后就把日记装到自己的兜里。然后,他举着枪,挨近到卫生间的门口。门是用不透明的毛玻璃制成的,透着光,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干这买卖必须要速战速决,完事后立马就撤退闪人,李杰是深悉此理的。于是他一手拧着门锁,一手举着枪,只准备了两秒钟就破门而入了。李杰一拉开门,枪一举就要搂火了。但是眼前却是一花,(删除50个字),手指楞是不听使唤了,扣了两下,枪都没响。
面对着突然的闯入者,阿梨大惊,就惊叫了一声。
李杰那是谁啊?职业杀手!枪没响已经是个意外了,他不会让你叫出第二声的,只见他飞速地玩了一个转枪的动作,把手枪给倒转了过来,一枪托砸在了阿梨的头上,把人给打晕了过去。
阿梨是应声而倒了。
即便是李杰这样杀人如麻的杀手,对于现在这般的局面,也是要略微考虑、评估一下的。他检查了自己的手枪,没有任何的问题,纯粹是自个色迷了心窍,或者说,紧张过度了,所以才没扣动扣准那扳机。
现在阿梨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要补几枪简直是易于反掌的。但对于这样的美人,就这么两枪就完了,是不是暴殄天物了呢?李杰举起的手枪又放下了,他侧耳一听,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动。于是,坏念头就上来了,他打算要先爽一下再杀人的。
而这个时候,返回来的阿南也已经到了。他在院子外面的石墩上找到了落在那小手帕,当宝似的把它揣在怀里。走了几步了,一回头一看,看到先前挂好了院门门扣竟然脱落,门也变成虚掩着的了。
“不可能啊~~”阿南记得很清楚的,“莫非,是有人来了吗?……”
阿南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文强了,被妒忌心所折磨着,阿南是必须要去看个究竟的!于是,他穿过了院子,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四季春,直奔阿梨的房间。里面亮着灯,门也只是虚掩着,还似乎有男欢女爱的声音在传来……阿南愤怒地抄起了楼梯间那把平素用来开椰子的黎刀,快步冲上竹楼。
“咣当”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阿南闯了进去。房间里的画面让他傻了眼,心爱的女人正被禽兽啪啪着,背对着,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他认为一定是文强了!
李杰没有听到他本应听到的脚步声,但反应还算是很快的了,他随手就捡起了放在傍边的左轮手枪,往后面就搂了火。“扑――”地,装着消音器的枪声沉闷而生涩,子弹擦着阿南的头皮飞了过去。
像是给针蛰了一下,阿南愈发地血贯瞳仁了,如同中了疯魔般,“嗷嗷”地怪叫着,不管不顾地,舞动黎刀直扑了上去。
无视死亡!李杰虽然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比他这个“杰癫子”还要癫狂的人。又因为有丑事被人撞破的惊羞因素在里头,“扑”、“扑”李杰接下来的两枪竟然全部有失水准地射空了,也许这就报应吧。而且,因为装着消音器,枪声音很小,开枪也没有起到应有的威慑作用。
阿南不受干扰地挥刀斫下了!但见刀光一闪,红光迸现。李杰惨叫一声,他的一只手齐着腕子部位被黎刀给斩断了,左轮枪也滚在地板上了……是一种职业杀手的本能!李杰强忍着剧痛,另一只手提着裤子,踉跄着一个纵身,翻身从窗户里逃了出去。须臾间,就消失在茂密的芭蕉、灌木杂草丛中了……
而那只血淋淋的,被切掉的手掌就遗留在四季春的地板上,远远地传来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流了那么多鲜血后还能否活下去!在这漆黑的夜里,惨叫声让人有如坠身于地狱般地恐怖。好久之后,阿南握着黎刀的手依然在颤抖,阿梨昏迷着的惨状摧毁了他全部的精神防线,百感交集,就声嘶力竭地啸叫了起来……
※镜头组
鸟语花香,艳阳高照,一辆钛白色的保时捷驶进了梨岛的合浦珍珠养殖场的大门。门框之上打着“欢迎香港珠宝大亨,企业家许文刚先生莅临视察”的横幅,是戴星炳给联系引荐的,养珠场的头头脑脑都出来了,是列队相迎。车门启处,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文强走下车来,戴星炳上前引荐,“许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养珠场场长,兼镇党组书记李太白先生,……这位是……”
文强派头十足地伸出了手,“鄙人许文刚,杭港周大福珠宝金行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李叟,很是荣幸啊~~”
“欢迎欢迎啊~~”两人握着手,李场长心跳加速,谁不知道周大福是香港三大珠宝行之一,是仅次谢瑞凌的珠宝界的巨摹。
“戴主任应该介绍了,鄙珠宝行拓展业务的需要,有意引进合浦珍珠再深加工,希望能与李老板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互利互赢……”文强很是亲热。
“好说好说。”李场长屁颠屁颠地带着文强参观了合浦珍珠养殖场的作业区,展示室什么的。在李先生的介绍下,文强看到了合浦养珠场的镇场之宝:超大的祖母绿夜明珠。李先生还吩咐熄灯,放下窗帘,展厅中的光线暗淡了下来,夜明珠翠光熠熠,恒亮不衰!
李场长介绍说,“这是我们场的镇场之宝——水珠。”
“水珠?这好像很名贵啊……”文强很吃惊。
李场长介绍说,“是啊,我们的这颗水珠呢,虽然不是珠贝蚌所产,但从建场以来就有了,据老一辈的人说是从南越古国皇帝殉葬时含在口内的夜明珠,属于国家一级文物……有一个香港商人曾出价三千万,我也是没有买……”
“哦,这样啊。”文强的眼睛里放着光,可抬头看到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时,他的笑容凝固了。
参观完了,出了合浦养珠场,戴主任亲自送文强等人登车。文强低声地说,“老戴啊,你没有骗我们。但我需要监控、摄像头的分布图啊……”
戴星炳脸色惨白,“文,文先生,我已经做完了我能做的,你们怎么做与我无关了。”
文强冷冷地打断了他,“老戴,你醒醒吧!能翟得清吗?……还有啊,你挪用工款,监守自盗用于赌搏的那些事就像雪地里的孩子,能瞒多久啊?”
戴星炳喃喃地说,“这样帮帮你,我死定了的……”
文强替戴星炳拍了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亲热地整理着他的领带,笑眯眯地说,“怎么会呢?老戴……”
说话间,文强把张银行卡塞在了他的衬衫衣兜里,“这里有一百万啊,……你的安家费。退路,早都替你预备好了,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干吧~~”
戴星炳想了一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握着文强的手,“好,我会尽力搞到监控分布图的……”
就在这时,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文强对戴星炳挥了挥手,然后坐回到车内,接通了手机。
电话里的内容,让文强的表情变得非常地意外和震惊了,“啊?!怎么会这样?……我才离开海口嘢……”
他整个人都痴傻了!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纷沓地打了进来,有杜宪的,有张虹的……
身边的小弟们感觉到了大哥的变化,一边驾车一边问,“强哥,去哪啊?”
“回滨海市!立刻去码头!”文强少气无力地说。
“我们不回酒店吗?还有行李没拿嘢……”
文强的眼睛里噙着泪光,摇了摇头,“去码头!知道吗?……如果有翅膀的话,我希望是,马上就飞回梨岛!”
小弟不敢再吱声了,把保时捷飙到了最高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