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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化解
作者:梦未醒| 字数:10252| 更新时间:2022年11月30日

第十八章化解

一小刘探祖

这天上午,小刘的父亲打来电话,告诉小刘,他爷病重,希望他回去一趟,小刘给崇朴说,崇朴当即让他赶往老家。

小刘赶回老家时,只见他爷双目紧闭,嘴唇未合,面色青凝,老人似乎因还未见到自己心疼的孙子,不甘心离去,嘴还不愿抿上,他在做最后的期待。

“爷呀!您不要走呀,孙子向东回来看您来了,孙子给您请最好的医生,让您的病快些好起来。”小刘哭喊着。他爷像睡深了,没有一点反应。

“大,你睁开眼看看,您的爱孙向东就跪在您的床前,大,您就睁开眼看看吧!”声音伴和着泪水,哀哀的沉沉的,老人还是没有反应。

小刘跪着爬着,抓住床沿,头依偎在他爷的胳膊与身体,哭啊,颤抖着,老人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合上了。老人仿佛已知道孙子已经回来,他再没有遗憾和牵挂,他去了。

一霎时,惊天动地的哭声似乎要掀翻屋顶。闻见哭声,乡里乡亲来了十几人,屋子栖不下,还有多人站在院子里。

老人在村中德高望重,村人都敬重他,对老人的突然离去,深感意外,也悲伤。有人说他大前天,还在村外看见他爷在田道上走着。老人一直很精神,身体很好,都觉得老人走得太突然。大家是来看望他爷最后一眼,是来同他爷告别的,也是来帮忙的。

大伙商量着他爷的后事。他姑他姐看小刘太悲伤,怕小刘伤心过度,有伤身体,两人就将小刘搀到他床上让他休息,劝慰他。

小刘渐渐平息下来问他姐:“姐,咱爷啥时候病的,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快。”

“也才病了三两天,脑出血,紧得很,在咸阳人民医院抢救了两天,医生昨天让送回家,说是年龄大了没啥希望了。咱爸还有些不愿意,医生再三给他讲道理,咱爸也担心咱爷死在医院不能回村,就答应了,不想这么快就走了。”他姐声音沉沉的,遗憾地说。

小刘和他爷感情很深,他从小就喜欢他爷,他爷更疼爱他这个小孙子。他两岁时,他爷就用自行车带上他,上咸阳城转悠,在来回地路上教他唐诗、三字经。晚上,他常和他爷睡在一起,听他爷给他讲故事。上幼儿园,上小学,都是他爷接送他,就是后来上了初中,一放学,他就先到他爷屋里去看他爷。上了高中,每星期回来也爱找他爷,上大学寒暑假回家,他总是先问他爷身体怎样。现在他爷突然离去,对他心里打击太重,心理伤害太深。

在为他爷守丧的几天里,他心情一直很沉重。出丧那天,主殡人让小刘代表后辈向他爷作告别讲话,他拿着稿子的手,颤抖不已,哭音凄凄,平日里说话利索的他,却说话结巴含混不清,让人听不明白,不知他都说了些什么,只是感觉他伤心悲痛而已,勉强说完,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二化解纠纷

小刘刚回老家去看望他爷,扶贫办的孙副主任就来了电话,县上要崇朴马上回政府一趟,说是北驼村几十人前来找领导,县上的值班人员,后来还有几位领导的答复,都不能令他们满意,他们不肯走,县委商量后,叫崇朴火速回政府来协调此事,劝北驼村人回村。

崇朴接到电话,不敢耽搁,立马去了县城。原来村长执政时村上打的路,村长和承包商签了两份合同,一份造价低,一份造价高。北驼村是“贫困村”,加上村长当时正当政,上头按当时低造价拨了款,村上付给了承包商。可当之前的村长临下台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参加选举,(上面有政策,凡是群众意见大的,不得参选。)就把那高造价合同给了承包商。承包商便拿着那份造价高的合同将村上告到法院,村上还欠着他工程款二百多万元,官司自然是村上输了。

还有承包村上绿化的,承包村上水利改造工程的,也将村上告到法院,村上还是输了官司,村上背负债务三百多万。法院要执行还款。因为那时北驼村还戴着″贫困村″的帽子,政府常拨一些扶贫款下来被法院截留还给承包商。现在北驼村的贫困村的资格给取掉了,上面的拨款也少了,结果上面拨下的新农村建设款也被截留了。致使村上一度连水电费,卫生费都没钱支付。

群众要吃水,晚上路灯要照明,为村上打扫卫生的人员要工资。群众生活总得过下去,村上的各项工作总得运转。村长找镇上,镇上说你村的各项款已经拨下,镇上也没法子。原来之前的村长当政时,村上不论啥事需要钱时,村长前脚找镇上,后脚钱就拨下来了,他和镇上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的村长当政,和镇上的关系不怎么样,别说非正常事务,就是政府政策以内的拨款,也不按时拨下,村上不跑个十回八回的就不能拨下来。上个月的水电费,打扫村上卫生人员的几个月工资,加起来好几万,村长没办法自己垫资两万,村上工作才正常运转起来。村长老婆知道后,和村长大噪大闹,说人家当村长把外面的钱都往自己腰包装呢,咱倒好,却把自己的钱往外掏呢,人家在县城买了房子一套又一套,咱外面钱捞不到,连自己的钱都守不住,咱当这村长干啥卡!他老婆和村长闹得鸡飞狗跳,连饭也不给村长做。村长没办法,向镇上交了辞呈,镇上很快就批了

镇上竟有意想让原来的村长上台,那村长也不知趣,竟然蠢蠢欲动,暗地想用钱收买人心,结果大伙不买他的账。镇上派人下来摸底,没有一个人说好话,镇上只得作罢。

现在村长位子已空了半个多月,还没有人敢接。村上的好多工作停摆着。路灯也成了摆设,晚上不亮,下个月的水费,卫生员的工资还没有着落,连村上急需改造的电路,变压器的更换也无法进行。致使春节,电力负荷过重,变压器不能承受,今年春晚刚开始,便停了电,由八点一直停到九点半,刚看了一会,又断电了。除了春节,暑天的用电高峰期也断电,平常倒不甚停电,可以将就拖下去,崇朴在北驼村扶贫时,因为群众日常生活并没有受到影响,这个问题还未凸现出来,一时给忽视了。由于住得时间不长,当时又没有人给他说起此事,他不知情,没来得及解决。一直拖到现在,直到今天影响到群众生活。

村上已向上面打了报告,写过申请,不知什么原因,这些问题迟迟没有解决。群众的正常生活已无法得到保障,群众反响强烈,意见很大。在黑旦和宏诚带领下几十人到县上。在政府门口,大伙推举黑旦,宏诚和另一位村民为代表和政府协谈,结果谈不拢,大伙不走,县上才急了,急调崇朴回来,解决此事。因为崇朴在北驼村扶贫时,得到了北驼村广大村民的拥护,群众自发组织给县政府送扁,表彰祟朴在北驼村扶贫的业绩。

崇朴赶到县政府时,黑旦、宏诚还在会客厅坐着,工作人员在一旁笑脸劝着。他们却无动于衷,对工作人员的话置若罔闻,要求县上领导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合理的解释。

崇朴来到会客厅,就握住黑旦大叔的手不放,后又握了握宏诚的手,对他们说:“叔,宏诚哥,你们到我房子坐坐,喝喝水,说说话,我也很想你们呢。”

“崇朴,这事你不用管,这不关你的事,你也管不了。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们。今天县上的主要领导不出来答复我们,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给我村解决问题,我们就是不走,哪怕把我杨宏诚捉到派出所,我也不走,我今心铁定了,除非答应为我村把问题解决了,我们才走。”黑旦想挡宏诚,他知道宏诚天不怕,地不怕的坏脾气,说起话来,嘴不安门槛,一不留神再骂领导,骂政府的话也出来了,那就糟了。

“宏诚哥,你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工作人员是不会满足你们要求的,他们也不敢去请领导出面,你们在这儿,让工作人员为难,你们到我房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说不准我会帮上你们的忙,我会替你们去请领导出面和你们谈话,我也可以在一旁为你们添言加语,总比你们坐在这儿干等强。”

黑旦大叔也觉得崇朴说得对着。就对宏诚说:“宏诚咱们就听崇朴的,别在这儿干坐了。”见黑旦大叔也这样说,宏诚也就再没有言语。几个人一起来到崇朴房子坐下,崇朴为三人各倒了一杯水。就问:“叔,宏诚哥到底是咋回事,你们给我说说,我去找领导,也好给人家说,不然我随便去找人家,也不是个事。”

宏诚说:“我村那时名义上是“贫困村”,打路、绿化、水利工程改造,政府都拨下款来,村上当时把各项款都给人家付过了。那瞎种村长,知道自己下届不能再当了,仗着自己和镇上的不正当关系,暗里和承包商另签订了高价合同,使我村重新欠下三百多万元外债。法院执行还债,截留上面给村的拨款,我村已不再是贫困村,拨款也相对少了,原来没有影响到村上的日常开支,群众也很少知道这事,今年十月初,村上连水电费,人工工资也拿不出来,已影响到大家的日常生活。原先还没有完成的电路改造工程也停了下来,关键时节经常断电,人们意见也很大,这些问题得不到解决,群众日常生活都难以保障,群众舆论自然难以平息,对政府也有了看法。”宏诚语气带着气愤。

“宏成哥,关于村上的水电费,卫生人员的工资,我可以找你们镇长,按时下拨。电路改造工程,我可以去找电力局,估计重新启动也不成问题,这些都在国家政策以内,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没有干好,是他们的失职。这些问题都好解决,他们也不能再推脱,这对政府来说,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影响了群众的日常生活,政府也不会答应的。请你们放心,这些事你们就包在我身上,若还是原来的情形,你们就直接来找我,我去找县上主要领导。”

崇朴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外债的事,就是你们找到县委书记,县长也不能帮你们解决,县上也没有哪项专款替你们还债,也无权替你们免除债务,这只能靠你们自己解决,法院已经判决,你们当时也没有上诉,现在更不能推翻。你们说人家有两份合同,事实也许是这样,既然他们已勾结在一起,你们怎能找出低价合同,说不定早就被他们销毁了,你们何来证据推翻人家。”

“崇朴,你也看到,我村打的水泥路的质量,只有一半年天期,路面到处破烂不堪,每隔一二十米,就有大片石子露出,一下雨,路面积水坑凹到处都是,有的地方积水覆盖了整个路面,长达几十米。我村八几年就打了水泥路,石子是各家自出,人工是村上出,路是人工打成的,哪里有如今的这些现代化的工具,也耐了三十多年了。打新路时,旧路面比现在路面还好,就这样的质量,还猪八戒倒打一耙,收了工程款,还要高造价。你说气人不气人,这官商勾结,实在害民,更有损政府声誉。这祸根不除,国家就不得好,群众的利益就得不到保障。”宏诚还是愤愤地。

崇朴对三人说:“这事我给你出个不成熟的主意,既然他们告咱欠债不还,咱们也可以告他,请权威部门有关专家,对工程质量重新检测,出个工程质量不合格的证明,上告承包商,要求向他们索赔,那就不只是欠债款,恐怕连原来收的低价款也要吐出一部分来。当然我对法律是个门外汉,你们回去后可找有关法律方面的专家,向他们请教,让他们帮帮你们,给你们出出主意。”

黑旦大叔对宏诚说:“咱们就听崇朴的,再待下去,也没啥用处,你领着大伙回吧!”

崇朴抱歉地说“叔,宏诚哥,我本来想请你们吃个饭再走,你们来的人太多,我也请不起,我也就不留你们了。”

宏诚说:“你说的哪里话,不是你请我们,而是我们该请你才对。崇朴你出走,我请你,还有叔,福财哥吃个饭,你公务员就那点死工资,让你花钱,我还于心不忍呢。”

崇朴说不了,黑旦大叔也劝宏诚算了,来了那么多乡亲,叫人们怎么看咱们呢。宏诚说那他就请所有来的人都一起吃个饭,被三个人劝说,才放弃了。宏诚出了政府大门,把崇朴对他说的话告诉了大家,就带领大家回村去了,黑旦大叔没有走,他还要单独和崇朴说说话。

本来一件简单并不复杂的事,在别人眼里难之又难,畏惧不敢上前,崇朴却未费吹灰之力,化解了一场危机。人民群众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你公平公正,廉洁奉公,从人民群众利益出发,真真正正为他们着想,踏踏实实为政府出力,为群众办事,人民群众必然不会为难你,而是拥护你。你若处处考虑个人利益,虽对民众有益,而你认为对己无利,就会避而远之,简简单单的事也不愿去做,简单亦成难事。更有甚者,本就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对不起人民的事,心虚害怕,见群众闹事,焉敢上前管之。更有甚者,只想以强权压制,以警力镇之。我们的干部如果都像崇朴一样,站在人民群众的立场,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全心全意为群众办事,群众共拥,人民心凝,群众那还会往上找。

三黑旦说亲

崇朴对黑旦大叔说:“叔,咱在外边去,政府的斜对面,就是闻名的关中小吃城,咱爷俩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聚一聚一起吃个饭,喝两盅,好好叙叙旧,我还有话要问您呢。”

“崇朴,外面嘈杂,想好好说个话也不能,你把叔领到机关食堂,咱们随便吃点啥都行。”黑旦大叔也有话想对崇朴说。

“叔,机关食堂饭单一,我怕您吃不惯。要不这样,我叫外卖,就在我房子吃,咱爷俩边吃边聊。”随即打了电话,并叮咛外卖捎一瓶十五年西凤过来。

黑旦大叔也不推辞。心想:这样正好,我有些话只能在屋里和你说呢。两人就在崇朴房间一边等着外卖,一边聊着。

“叔,您还是那样精神,大妈身体还好吧!今年这疫情,您也不能到外地去走走,逛逛,想大哥他们也难回来看望您,您在家可好闷的?”崇朴关心地说。

“其实也没啥,叔这人能出则出,不能出,在家也能待住,看看电视,看看书,自己在家再寻点事做,偶尔也和老伙计聊聊天,一天也过得舒舒服服的。自从你离开村子,乡亲还常念叨呢。就村上这回这事,我曾打算找你商量呢,看咋着办好呢,我叫宏诚来了县城找过你,没见到你人,政府里的人说你到山边扶贫去了,说不上啥时回来,我知道你忙,脱不开身,今天就领着人来了,想不到最后还是你帮我们把问题解决了。现在这些官老爷,高调子唱得多,一心为群众着想的办事的少,多有些像你这样的国家干部,那啥事都好办得多了,那还会有谁愿意往上找呢。”

“叔,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也看不惯那些空喊而不干实事的人。但现实存在着,自己也无能为力,自己只能管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可以了。叔,得宝家日子咋样?我妈身体还好么?大伯还精神着?”崇朴一直想问问他妈家现在的情况。

“得宝和以前大不一样,自从有了正事干,人也变得稳重了。听说有人给得宝说媳妇,就在这几天订婚呢。你妈身体好着,还在学校做饭,校长还夸你妈干净利落,做完饭还帮学校打扫卫生,也把入水大哥,打扮得整整齐齐,屋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我屋也常在我面前夸你妈呢。”黑旦大叔把崇扑他妈家情况告诉给崇扑。

崇朴听后说:“我原来还担心得宝,怕他又回到老路。您这一说,我也就放心了。我也就不再为我妈家担心了”

“崇朴,我每天都看新闻联播,我看这回疫情是个麻烦,不像零四年非典,一时间难以过去。过去人们私下了闲聊,说人家美国这好、那好,现在看来,啥都没有绝对的。要一分为二地看问题,这次疫情,彰显了我们国家制度的优越性,咱们国家若像美国那样两党制、自由制,咱们整个国家就会乱得不成样子,啥都瘫痪了,局面将无法收拾,那后果会不堪设想。咱们中国四五千年形成的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不同,我们的制度适合我们的国情,人民能够接受。在西方可能行不通,现在西方的制度也不适合和我国国情。社会向前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中国要强盛,要超越老美,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是迟早的事情。美国想遏制中国的发展只能是徒劳的,中国越来越强大这是谁也不法改变的。”黑旦大叔的话,让崇朴对面前这位睿智的老者更加充满敬意,他的见识是和一般农村老人不可同日而语的,他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农村智者。

“叔,您还一直那样,关心着国家大事,有你独到的见解,令我们这些后生自叹不如,我们可得要向您老好好学习呢。”崇朴虔诚地说。

“崇朴,叔今天找你来,有个私事。叔想问你,你现在有了对象没有,是不是还单身?”黑旦大叔今天来找崇朴,是有关崇朴个人的事情。

“叔,我现在还单身,但我暂时还不想谈对象,往后推推再看。”崇朴说的实话,他在等英梅接受他。英梅要是还没有别人,他会一直等下去,除非英梅已和别人结合,他才会重新考虑自己的事。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咋想的,事业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这不一定会影响你的事业,两人一心了,还会相互鼓励,相互促进,使各自的事业更有成就呢。我姐的孙女,我的外孙女,今年三十二了,美中不足的是可能比你大了两三岁,其他条件没啥说的,她是西安交大博士后,现在是西安高新某公司的高管,年薪五十万,加上年终奖,那就更多了。在西安有两套房子,车就不用说了,她啥都不图,只要人好就行。”原来黑旦大叔是为了他外孙女找崇朴来的。

黑旦大叔的这位外孙女,从小聪慧,由于她爸妈在外地工作都忙,是黑旦大叔他姐从小带着。她姐到他家总带着孙女,这孩子两岁就能从一数到四百,也背过不少唐诗。虚龄六岁上学,从小学到中学,始终出类拔萃,高考那年差点被清华录取,交大提前录取了她,本硕连读。毕业那年她接到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因为谈的对象留校任教,她放弃了在美国继续深造的机会留在了国内。苦苦相恋了八年,三年前她的对象和他的一个学生结了婚,她万念俱灰,甚至一度有过轻生的念头。后来在亲人同事的劝导下,黑旦大叔也参与其中。经过一段时间,她人才恢复过来。这外孙女从小就爱缠着他这位外祖父,让他教她唐诗,长大了,也爱和他谈话,他也很爱他这位外孙女,甚至胜过他自己的孩子。

近三年来,别人给她没少介绍对象,当官的,为宦的,专家学者、工程师、高富帅,她一听就厌烦,一概拒之门外,不理不睬,她对男人彻底失望了,特别是一听到有地位,有钱的就特别反感,她爸她妈着急,她婆更着急。今年国庆节假期,他姐领着她这孙女来看望黑旦大叔,其实也想叫黑旦大叔劝劝孙女,他姐知道他爷孙俩谈得来,她孙女也听他这个姥爷的话。

爷孙俩由国事谈到她个人的事。外孙女说她不是不愿找人,金钱地位学识都不重要,她哪怕跟个乞丐呢,只要人实诚,对她好就行。话引到这儿,当然她不可能和乞丐生活在一起,但她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只要人忠厚实诚,没钱也罢,没有地位也行,学识低一些也罢,只要人品好,人可靠,其他的她一概不管。话说到这个份上,黑旦大叔就说起了崇朴,人品如何如何好,两人可先见见面,话能说到一起,就继续谈,说不到一起,就散。话逼到这儿,那女子不答应吧,怕她婆和黑旦大叔联合起来数落她,让她耳烦,就勉强答应了,心想自己去应付一下就行了,见个面也不算个啥事,自己一句话,两人说不到一块不就完事了。

黑旦大叔一直想找崇朴说这事,今天好不容易见着崇朴,就将这话给崇朴提起。崇朴一再推脱,说两人条件相差悬殊,根本就走不到一块,不是自己不愿意,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黑旦大叔左劝右劝,怎么劝崇朴都不答应。

最后黑旦大叔对崇朴说:“崇朴,就算叔求你了,给叔帮个忙,我已给女子说好了,让你俩见个面,你哪怕走个过场,让叔面子上也过得去。”黑旦大叔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祟朴再也没法推辞,只得应允。黑旦大叔这才高兴起来,说他回去后,为他俩约个日子,地点就定在他家。

黑旦大叔走后,崇朴就为北驼村的事去忙活。崇朴先到镇政府,找了镇长:“希望镇上将北驼村的水电费、卫生费、日常开支的款项,按时下拨,不要再通知法院,以免造成不良后果,影响到群众正常生活,致使群众怨声载道,给政府造成不好的影响。”

“郑主任,竟有这等事,我下去把办事人狠狠批评一顿,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此类事情。”镇长知道不知道这事,只有镇长自己知道。

崇朴从镇政府出来,去了趟电力局,谈妥了北驼村的电路改造工程,他这才上了开往碧峪口的公交。

约定了崇朴和他外孙女见面日子的前一天,黑旦大叔到超市置买肉类、蔬菜、水果等物品。他心想:只要他俩一见面多半能成。崇朴忠厚实诚,表里如一,人又长得英武,人一搭眼,就给人厚道朴实的感觉,肯定会讨外孙女喜欢。外孙女身材苗条,长相端庄,气质高雅,也会让崇朴爱慕。

见面那天,因为路程关系,崇朴比女子晚到一步。两人见面时,崇朴先向女子说了声:“对不起,让你等候了。”

女子也回说:“自己刚到,没有啥,你不必那样客气。”

接下来,崇朴便直截了当地把自己和英梅间发生的事,和自己现在对英梅的态度,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女子,说他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他心里装着英梅,他今天来,全是看在黑旦大叔的面子,让她失望,有些对不起她。再说,自己和她差距过大,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自己也实在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那女子初始见到崇朴,崇朴就给她憨厚诚实的感觉。现在又听到他和英梅的事,她被他的真诚、直率,有情有义所感动,她觉得崇朴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女人依靠的男人。她说不清自己这时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态,她为自己能见到崇朴这样男子而感到高兴,又为崇朴和英梅而叹惋。她本来是报着应付的态度来的,她对男人已没有兴趣,对男人已完全失望。见到崇朴,她忽然觉得,世上的好男人有的是,和崇朴做不成恋人,但以后或可能成为不错的朋友。她想和崇朴交个朋友,不一定非要成为恋人。她对崇朴说:自己也是不愿佛了她姥爷的好意才来的,要崇朴不必自责。她向崇朴要了电话号码,并把自己电话号码给了崇朴,并说以后我们或许需要对方为自己帮忙呢。

崇朴本不想告诉她电话号码,又觉得自己今天抱着这样的态度来,已让人家心里不舒,愧对人家,人家要自己电话号码,再不给人家,怕又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别说自己对不起黑旦叔,更对不起人家女子,让人家难堪。

后边,女子问他在山边扶贫时一定会遇到些难缠的事吧,崇朴就把长明家的事讲给她。她说扶贫是一件有意义工作,想不到还有这么多趣事。俩人又说起疫情,谈起国外和国内,都觉得咱们国家的人民好得很,能从大局出发,为他人,为自己所表现出的自我牺牲精神是其他国家人民无法比拟的。在许多事情上,两人看法相同,也就谈得来,俩人之间就没了局促感,反倒像熟人一般。

客厅里,黑旦大叔和他姐,二人也说着话。他姐说:“看这娃长相,就给人放心的感觉,这娃靠得住,要是俩人成了,可真是一件大好事,我一家人的愁帽子就卸了。”

黑旦大叔说:“姐给你说句实话,崇朴在咱村驻队时,我就看上他的为人处世,少年老成,做事沉稳,有胆有识,更有一颗善良的心,不是个一般的小伙子。我要是有个女儿,也想让他做自己的女婿。小伙子确实不错,现在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要是俩人能成,那也是俩人的缘分,你家的福分。”

大妈在厨房里忙了一阵,也来到客厅,听他们正在谈论着崇朴,也插言说着崇朴这好那好。三个人期盼着,也担心着,心里急着,盼着赶快有个好结果。但又盼着他们多淡一会儿,怕他们很快就出来。

见俩人迟迟不能出来,黑旦大叔说:“姐,这下你就放心吧,看这情形,十有八九成了。如果俩人话说不到一搭,那他们早就出来了,不会在屋里待这么长时间。”

他姐说:“这就好,这就好,耽搁了三年,能遇上崇朴这样的小伙子也值得,好事虽然来得迟了些,总算没白等。”

大妈又到厨房忙去了。黑旦大叔和他姐在客厅表面上看似轻松,说着能成的话,可心里却焦急着。两人终于从房间走出来,女子脸上带着笑意,崇朴也显出轻松的样子。

黑旦大叔,他姐这才悬着心放了下来。黑旦大叔试探着问:“婧贤,你俩谈得怎样?”

“好着呢。”那女子高兴地回答。

他又问崇朴,崇朴也是如此回答。黑旦大叔对他姐说:“这下好了,择个好日子,先把俩娃的婚事定下来。崇朴你回去给家里人说一声,姐你也给儿子媳妇打声招呼,双方家长在一起吃个饭,见见面,举行个简单订婚仪式。”黑旦大叔平日里,也是处事沉着冷静的人,今天却如此心急。也许他太想让崇扑和外孙女在一起,把问题看得过于简单了,过于相信自己,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姥爷别那么急,我们才淡,再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婧贤和崇朴两人商量好了,先不要把结果告诉给老人,让老人失望,心里不舒。

黑旦大叔说:“不用再淡了,只要你俩都觉得对方好,就快些把这事定了,你俩的年龄也不小了。”

“姥爷,我回去给我爸我妈说说,看他们啥态度,怎样来安排,咱们再订也不迟。”黑旦大叔见婧贤这样说,也就不再强求了。

他姐也觉得,只要俩娃愿意,迟一日早一日也没有什么。崇朴要去看他妈,黑旦大叔硬是将他留下,要他吃了饭再去。他不愿再违背大叔好意,让大叔心里不舒,就留了下来。

饭桌上,大家心情都很舒畅。黑旦大叔说着崇朴身上的诸多优点,当然不乏美化的成分,黑旦他姐,讲着孙女所具有的种种长处,当然也有夸大的意思。黑旦大妈,符合着丈夫和他姐,锦上添花。女子常插话期间,崇朴也不得不应付一番。几个人你笑着一言,他喜着一语。笑语欢声,喜气盈盈,其乐融融。

吃过饭,崇朴告辞了一家人离去,准备去得宝家,看望她妈和大伯。就在村口商店买了箱纯奶和糕点。

得宝今天也在家,看见崇朴来了,急忙迎上前去从崇朴手中接过礼物,就喊:“妈!崇朴来了。”

大娘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从厨房走出。“崇朴,你吃了饭没?没吃让妈给你做去,啥都现成,一会儿就好了,你从哪垯来,你这一向还在县城?”大娘一脸的兴奋,两个月来,大娘脸也有了颜色,也显得滋润起来,人比原来显得年轻了许多,精神得多,心宽体胖,家宽人旺。

自从得宝走上正道,上了班,加上大娘为学校做饭,家里日子宽裕起来,也置办了冰箱,洗衣机。得宝打算到阳历年,把那台三十二英寸的旧电视换成五十几英寸个大电视。得宝身上的行头也焕然一新,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

“妈,不用了,我刚在黑旦叔那里吃过了。家里这向可好?大伯身体咋样?我不在县城,在碧峪口驻村呢。今天黑旦叔有事,把我叫了过来,我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说着准备去房间看望大伯。入水老汉闻声从房间走出,正好和崇朴打了个照面,“崇朴,你过来了。”

“大伯,你身体还好?”崇朴看见大伯精神还不错。

“还是老样子。崇朴,谢谢你为得宝找下工作,让他变好了,也有人为他说媳妇了,这全托你的福。”大伯心怀感激,不紧不慢地说。

“大伯,没有啥,这都是我的工作职责,应该的,看着家里的变化,我心也高兴。”崇朴也面有喜色,心里轻松。

大娘为崇朴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崇朴,一家人围着崇朴,说着话。大娘告诉崇朴,得宝后天就要和那女子订婚,还问崇朴处了对象没有。

崇朴在得宝家坐了一会,便告辞了。看过他妈,崇朴放心了。他在公路十字打车回了县城,在县城顺便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就上了去碧峪口的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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