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此期间,除了温比诺小组三人,达达鄂没有让其它小组知晓此项计划,只是让他们继续在各行省调查。
这天,按事先约定的信号,皮亚特在自家窗台上放了一盆盛开的郁金香。
这是告诉暗中的观察者:明天将去“冥洞”。
他相信肯定有人看到。
第二天一早,他像往次一样,穿好武士装、佩戴好武器,带领着私家卫队的三名护卫,四人骑马随着运钱款的马车出发。
赶马车的是他的一个忠心的哑巴奴隶,每次都是由他任车夫。
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皮亚特上次见到达达鄂的那所荒芜的独立住宅旁。
灌木丛中忽然钻出几个村民打扮的汉子,手拿棍棒当道而立、挡住了去路。
皮亚特惊呼:“咱们遇到强盗了,快保护马车!”
三名护卫还真没把几个乡巴佬放在眼里,他们不慌不忙下马,拔之出长剑、面带冷笑缓缓迎上去。没想到这伙强盗身手不凡,几个照面,三名护卫均被大之棒打翻。
他们若事先知道对手并非什么“强盗”,而是被称为“帝国武艺第一人”的达达鄂、另一个是曾经的帝国正规军团百夫长温比诺、还有一个是达达鄂的儿子达达博,那么是绝对不敢上前挑战的。
达达鄂面对晕倒于地的护卫,吩咐道:“把他们捆结实,关到空屋里。”
皮亚特不以为然道:“何必那么麻烦?”他斜眼瞄瞄身旁早已吓得面色苍白的车夫,快速抽之出短剑,猛地刺入这人的心脏部位。
可怜的哑巴只来得及“啊”一声便倒地死去。
众人愕然。
皮亚特道:“大人,我们将干的是掉脑袋的机密事宜,不能让无关的人知晓。有句老话说得好‘死人是最可信赖的’。”
达达鄂:“您是说:将他们都杀死?这不合规则——他们没有了武器、而且已经受伤晕倒…。”
皮亚特:“我尊敬的大人,难道他们几个的性命比您们、还有我、还有我的全家老小——最重要的是比我们的计划——还重要吗?”
温比诺:“属下倒是赞同皮亚特大人的意见,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否则会坏大事的。”
达达鄂:“杀掉他们,您回去如何解释呢?”
皮亚特:“那是我的事。——现在我和温比诺大人要动手了,请大人回避,免得让不合武士道德的场面伤害您那脆弱的神经。”
达达鄂无语地退后几步。内心既惊叹于皮亚特的心狠手辣,同时也相信了皮亚特是真心实意追随自己的。
但他哪里知道,临来之前,行省行政官曾对皮亚特交了底:“为进一步取得达达鄂大人的信任,你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必要时将那几名护卫干掉。他们属于为帝国捐躯、死有所值,而你也不必为此承担任何良心或法律上的责任。只有一点:你最好从你手下卫士中挑几名笨蛋去送命、而不要让我的优秀部下稀里糊涂死掉。”
见处理完尸体,达达鄂道:“按我们的计划,你们几个随车去‘冥洞’。目的就是看看那里囤积了多少财物、这些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如果查不出来,必要时抓一个知晓底细的人带回来讯问。——因为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认识我的人太多,所以不能和你们同去,我就在附近约定地点等候消息。记住:无论结果如何,首先要保证自身安全,遇事不可勉强。此次行动听从皮亚特大人指挥。”
温比诺小组三人(前面讲过:每个调查小组三人)换上护卫服装,达达博还是那身村民衣服充当车夫,一行人在达达鄂关切的目光下启程。
又行进了两个时辰,天已近午,他们来到了“冥洞”入口。
由于皮亚特是这里的常客,看守并不盘问,挥挥手放他们通过。
拐过巨石关隘,便见到宽阔的林木茂郁的山谷。一条车路顺着山势弯弯曲曲地延伸进去,两边山坡上远远散落着一些装潢不错的住宅,隐约可见有女人和孩子走动。
皮亚特压低声音告诉同伴:这一带是守卫人员生活居住区,他们的家都在这里,“冥洞”还在更深处的山谷尽头——禁区后边。那里监控极严,暗中时刻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千万要小心、少说话、别东张西望,以免引起怀疑。
渐渐到了禁区。
这里又是一道巨石围墙,大门紧闭。
守卫足有一个小队,由一名十夫长带领。
十夫长见到皮亚特,皮笑肉不笑道:“您来了?”
皮亚特忙笑答:“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那人瞅瞅这几人,走过来打开马车上箱子略做检查,做了个放行手势。
看守们绞起吊门让他们进去。
这里确实戒备森严,沿途都有士兵肃立。
又行了几百米距离,便见到了“冥洞”。
其实就是由天然山洞改建成的仓库。
守卫推开沉重高大的铁门,等他们进去后,将铁门缓缓关上。
现在,他们已经置身于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内。
片刻,有人点燃了洞壁的多盏油灯。
出乎意料的是: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向他们结成战斗队形,铠甲和兵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
一位年轻的百夫长手持短剑走到马车旁,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们被捕了。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将身上武器放到地下,双手高举。”
这种场合没有别的选择。
皮亚特第一个解下短剑,随后温比诺等犹豫一下也照做了。
几个士兵拿出绳索过来。
达达博:“在下只是车夫,应该没我什么事吧?”
百夫长“嗤”地一笑,以嘲弄的语气道:“别演戏了,我想这里您是最重要的,我尊敬的达达博阁下。”
达达博耸耸肩,打消了脱身回去报信的企图,只好伸出双手让他们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