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章剿除张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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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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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赞同：“若如此，
稍解吾恨忽视。”
三人连夜引军，
来投朱儁①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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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之甚厚合兵，
一处进讨助益。
皇甫嵩②讨张梁，
曹操自跟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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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曲阳③駃烈④，
建功立业⑤有日。
这里朱儁进攻，
对手张宝负隅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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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贼众八九万，
屯于山后凭恃。
令玄德为先锋，
居前与贼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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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遣副将高升，
出马搦战⑦找死。
玄德不慌不忙，
支使张飞迎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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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挺矛交战，
不数合，刺中彼。
落马胜利在望，
玄德麾军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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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披发仗剑，
妖法马背作起。
只见风雷大作，
冒出一股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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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⑨从天而降，
委实措手不及。
似有无限人马，
从中杀来孛戾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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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回军大乱，
玄德败阵而归。
遂与朱儁计议，
主将知根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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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曰：“若如此，
稍解吾恨。”于是三人
连夜引军来投朱儁。儁
待之甚厚，合兵一处，
进讨张宝。是时曹操自
跟皇甫嵩讨张梁，大战
于曲阳。这里朱儁进攻
张宝。张宝引贼众八九
万，屯于山后。儁令玄
德为其先锋，与贼对敌。
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
战，玄德使张飞击之。
飞纵马挺矛，与升交战，
不数合，刺升落马。玄
德麾军直冲过去。张宝
就马上披发仗剑，作起
妖法。只见风雷大作，
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黑
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
玄德连忙回军，军中大
乱。败阵而归，与朱儁
计议。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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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朱儁的儁念jùn，古
同“俊”。
②皇甫嵩的嵩念sōng。
③曲阳：一般指曲阳县。
位于华北平原西部。秦统一
中国后，实行郡县制，于始
皇元年（前221年）始置曲
阳县。汉文帝元年（前179
年），因避文帝刘恒名讳，
改恒山郡为常山郡，曲阳加
“上”字，始称“上曲阳”。
因当时巨鹿郡有下曲阳名〔今
晋县、藁（gǎo）城〕，为与
之区别。北齐天宝七年（556
年）下曲阳已改为藁城、鼓
城二县，上曲阳县去掉“上”
字，复称曲阳县。
④駃（kuài）烈：迅猛
激烈。
⑤建功立业：建立功勋，
成就大业。建：建立；功：
功勋；业：事业。
⑥负隅（yú）：（敌人
或者盗贼）依靠险要的地势
（抵抗）。负：依靠；隅：
山势弯曲险阻的地方。亦作
“负嵎（yú）”。常作“负
隅顽抗”：凭借险阻，顽固
抵抗。指依仗某种条件，顽
固进行抵抗。
⑦搦（nuò）战：挑战
（多见于早期白话）。
⑧麾（huī）军：指挥
军队。
⑨倏（shū）然：形容
极快。
⑩孛戾（bèilì）：狂悖
（bèi）乖张。
知根知底：知道根底
或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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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故伎重演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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儁曰：“彼用妖术，
我来日可出气。
宰猪羊狗取血，
伏山头，令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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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贼赶来之时，
从高坡上泼之。
其法可解不难，
无须复杂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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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明白听令，
分拨关公、张飞：
各自引军一千，
山后高冈隐匿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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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羊狗血、秽物③，
盛、并准备知悉。
次日引军搦战，
张宝擂鼓④摇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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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出迎交锋，
故伎重演遭遇。
作法风雷大作，
并且飞砂走石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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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漫天弥蒙，
滚滚人马降戾⑥。
玄德拨马便走，
张宝驱兵蹑击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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儁曰：“彼用妖术，
我来日可宰猪羊狗血，
令军士伏于山头；候贼
赶来，从高坡上泼之，
其法可解。”玄德听令，
拨关公、张飞各引军一
千，伏于山后高冈之上，
盛猪羊狗血并秽物准备。
次日，张宝摇旗擂鼓，
引军搦战，玄德出迎。
交锋之际，张宝作法，
风雷大作，飞砂走石，
黑气漫天，滚滚人马，
自天而下。玄德拨马便
走，张宝驱兵赶来。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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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日可宰猪羊狗血”，
分明是个动宾搭配不当的病
句，我原本将错就错，弄成
“我来日再出气。可宰猪羊
狗血”。以为哪怕有人攻瑕
指失，也有罗贯中顶着。不
过，自己总觉得有点那个。
感觉“显然不通”，在
“网易云阅读”网站，《三
国演义（校注本）·校注前
言》称：“今据‘嘉靖本’
改为‘我来日宰猪羊取血’。
与此相应的下文‘盛猪羊狗
血’，亦据‘嘉靖本’删除
‘狗’字。”
这样的改法，漏掉“可”，
语气不委婉；再则，将“狗”
去除，那些家畜血中，便没
有它的喽——嗯，泼洒狗血，
破除妖法，不是最灵验的吗？
还是保留为好。因此，我改
为：“我来日可出气。宰猪
羊狗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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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故伎（jì）重演：老
花招或老手法又重新施展。
伎：技巧，才能。同“故技
重演”。
②隐匿（nì）：隐藏；
躲起来。
③秽（huì）物：肮脏的
东西。
④擂（léi）鼓：急击鼓。
擂：敲击；打。
⑤飞砂（shā）走石：砂
土飞扬，小石翻滚。形容风
力迅猛。
⑥降戾（lì）：降临。
⑦蹑（niè）击：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