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灾地变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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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天灾地变：天地所发
生的灾害和变异。古人迷信，
认为是上天对统治者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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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兵戈之象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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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天人相感②，
频频出现灾异。
难以海晏河清③，
可谓天年不齐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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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⑤二年四月，
望日即十五日。
温德殿方升座，
一如既往帝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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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转瞬之间⑥，
殿角狂风骤起。
只见一条大蛇，
青色闹不机迷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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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飞将下来，
公然椅上蟠据⑧。
白蛇斩而汉兴，
青蛇现而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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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白蛇同类，
正好遥遥相对。
预警惟虺惟蛇，
女子之祥⑨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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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以阉人⑩充任，
寺人正与一类。
惊倒左右急救，
入宫百官奔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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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蛇不见了，
无影无踪窜匿。
然而并未消停，
忽然大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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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雹乘间作祸，
落到半夜方止。
坏却房屋无数，
灾民无处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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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二年四月望日，
帝御温德殿。方升座，
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
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
下来，蟠于椅上。帝惊
倒，左右急救入宫，百
官俱奔避。须臾，蛇不
见了。忽然大雷大雨，
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
止，坏却房屋无数。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
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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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二年四月望日”
中的“望日”，历法错误。
据《后汉书·灵帝纪》，当
为“癸巳（guǐsì）”。望日
即农历每月十五，此年四月
癸巳则为四月廿（niàn）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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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兵戈之象：世道不平，
恐有战事。
②天人相感：自然现象
和人世互相受对方影响而发
生相应的变化或指自然现象
可以显示人世灾祥。相感：
交感相应，指互相受对方影
响而发生相应的变化。唐·
陈子昂《谏政理书》：“天
人相感，阴阳相和。”
③海晏（yàn）河清：大
海没有浪了，黄河水清了。晏：
平静。比喻天下太平。
④天年不齐：指命运和
流年不相配合，以致运道不
好。
⑤建宁：汉灵帝刘宏的
第一个年号（168年正月—
172年五月），建宁五年五
月改元熹（xī）平元年。
⑥转瞬（shùn）之间：
非常短暂的一瞬间。
⑦闹不机迷：搞不明白，
不明白，不太清楚的意思。
对事物无法确定。
⑧蟠（pán）据：盘踞；
占据。
⑨惟虺（huǐ）惟蛇，女
子之祥：你在梦里遇见花蛇
细又长，这是生女的吉兆落
你头上！虺：一种毒蛇，颈
细头大，身有花纹。祥：吉
祥的征兆（zhào）。虺蛇为
阴物，故为生女之兆。先秦
《小雅·斯干》“维虺维蛇，
女子之祥。”
⑩阉（yān）人：被阉
割的人，也用作宦官的代称。
寺人：古称宫内供使
令的小臣。即后世所称的宦
官、太监。
须臾（yú）：极短的
时间；片刻。
窜匿（cuànnì）：逃
窜隐藏。
冰雹的雹念báo。
乘间（jiàn）作祸：
趁机会干坏事。
栖（qī）居：栖息、
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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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目乱精迷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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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四年二月，
躲灾避难不及。
骤然地动山摇，
洛阳②地震战栗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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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兼洪水泛滥，
沿海渔民喂鱼：
尽被大浪卷入，
海中鸿消鲤息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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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光和⑤元年，
也是连出怪事：
凶兆切中宦官，
还有化雄雌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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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男子而净身，
则雄异化为雌。
以阉人而干政，
则雌化雄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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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朔⑥十余丈，
滚滚一股黑气。
飞入温德殿中，
令人茫然若迷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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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又接续，
玉堂有虹见⑧于；
五原山岸崩裂，
尽皆征象谲异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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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四年二月，洛
阳地震；又海水泛溢，
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
入海中。光和元年，雌
鸡化雄。六月朔，黑气
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
秋七月，有虹见于玉堂；
五原山岸，尽皆崩裂。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
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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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元年……六月朔”
中的朔，历法错误。据《后
汉书·灵帝纪》，当为“丁
丑”。此年六月丁丑则为六
月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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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目乱精迷：眼花缭乱，
神情迷惑。形容所见情景复
杂纷繁或怪异多变，令人惊
异。
②洛阳：位于河南省西
部，黄河中下游，因地处洛
水之阳而得名。汉高祖五年
（前202年），刘邦建汉，
初都洛阳，后迁长安，改三
川郡为河南郡，治洛阳。汉
武帝置十三州部刺史，河南
郡属司隶。西汉末年，王莽
篡政，改洛阳为宜阳，设置
“新室东都”和“中市”。
汉光武建武元年（25年），
刘秀定都洛阳，改洛阳为雒
（luò）阳。建武十五年（39
年），更河南郡为河南尹。
黄初元年（220年），魏文
帝曹丕（pī）定都洛阳，变
雒阳为洛阳，设司隶校尉部。
泰始元年（265年），西晋
代魏，仍以洛阳为都。
③战栗（lì）：发抖。也
作“颤（zhàn）栗”。
④鸿（hóng）消鲤息：
断绝音信。亦指死。
⑤光和：光和是汉灵帝
刘宏的第三个年号（178—
184）。 184年，即光和七
年十二月，改元为中平元年。
⑥朔（shuò）：农历每
月初一。
⑦茫然若迷：迷惑不明
白的样子。
⑧见（xiàn）：古同“现”，
出现，显露。
⑨谲（jué）异：怪诞奇
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