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忠心耿耿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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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忠心耿耿：形容非常

忠诚。耿耿：忠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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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痛痛切切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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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园饮宴，

灵帝与十常侍。

谏议大夫②刘陶，

径到恸哭流涕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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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问其故启禀：

“天下危在旦夕④，

陛下尚自宽心，

与阉宦共饮欤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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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国家承平，

有何危急告知？”

陶曰痛心疾首⑥，

索性直来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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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盗贼并起，

侵掠州郡恣意。

火然泉达⑦其祸，

皆由十常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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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卖官害民，

欺君罔上⑧可气！

朝廷正人皆去，

极祸⑨在目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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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帝在后园与

十常侍饮宴，谏议大夫

刘陶，径到帝前大恸。

帝问其故。陶曰：“天

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

与阉宦共饮耶！”帝曰：

“国家承平，有何危急？”

陶曰：“四方盗贼并起，

侵掠州郡。其祸皆由十

常侍卖官害民，欺君罔

上。朝廷正人皆去，祸

在目前矣！”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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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痛痛切切：非常沉痛

深切。

②谏议大夫：秦代设大

夫，有谏议大夫、太中大夫、

中大夫、谏大夫等各类官称，

无定员。西汉时沿用秦制，

汉武帝元狩五年（前118年）

置谏大夫，无定员，掌议论。

东汉改称谏议大夫，《后汉

书·百官志二》：“谏议大

夫，六百石。本注曰：无员。”

魏晋时称散骑常侍……

③恸（tòng）哭流涕（tì）：

形容极其悲痛伤心。恸：极

其悲哀；痛哭；涕：眼泪。

④危在旦夕：形容危险

就在眼前。旦夕：早晨和晚

上，形容时间短。

⑤欤（yú）：表示疑问

或反问，跟“吗”或“呢”

相同。

⑥痛心疾首：形容痛恨

到极点，悲伤到极点。疾首：

头痛。

⑦火然泉达：火初燃，

终至不可扑灭；泉始出，终

汇成江河。比喻由小到大，

发展势头迅猛，不可阻挡。

然：“燃”的本字。

⑧欺君罔（wǎng）上：

欺骗、蒙蔽君主。罔：欺骗；

蒙蔽，上：上级；尊长；社

会的最高层。

⑨极祸：过多或严重的

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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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批逆龙鳞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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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图以退为进②，

抑或口是心非③。

十常侍皆免冠④，

帝前跪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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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大臣不相容，

臣等不能活矣！

愿舍荣华富贵，

乞性命归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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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将家产捐献，

以助军资才是。”

像是诚惶诚恐⑤，

言罢痛哭陨泣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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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怒谓陶曰：

“汝家绰有余裕⑦，

亦有近侍之人，

何独不容朕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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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絮絮聒聒⑧，

推出斩，呼武士。

龙蛇不辨⑨刘陶，

大呼：“臣死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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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汉室天下，

四百余年历史。

眼看无可挽回，

到此一旦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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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常侍皆免冠跪伏

于帝前曰：“大臣不相

容，臣等不能活矣！愿

乞性命归田里，尽将家

产以助军资。”言罢痛

哭。帝怒谓陶曰：“汝

家亦有近侍之人，何独

不容朕耶？”呼武士推

出斩之。刘陶大呼：“臣

死不惜！可怜汉室天下，

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

矣！”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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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批逆龙鳞：常以喻弱

者触怒强者或臣下触犯君主

等。传说龙喉下有逆鳞径尺，

有触之必怒而杀人。

②以退为进：本指以谦

让取得德行的进步，后指以

退让的姿态作为进取的手段。

③口是心非：嘴里说的

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

心口不一致。

④免冠（guān）：脱帽，

古时表示谢罪，后来表示敬

意。

⑤诚惶诚恐：古代奏章

中的套语。表示臣子对皇帝

的敬畏。后也用来形容十分

小心谨慎、极为害怕不安的

样子。

⑥陨（yǔn）泣：涕零

哭泣。

⑦绰（chuò）有余裕：

形容态度从容，不慌不忙的

样子。后也指能力、财力足

够而有剩余。

⑧絮（xù）絮聒（guō）

聒：絮絮叨叨。形容说话多，

说个没完没了。

⑨龙蛇不辨：比喻分不

清好人和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