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冥顽不灵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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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冥（míng）顽不灵：

形容愚昧无知。冥顽：愚钝

无知；不灵：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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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犯无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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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出方欲行刑，

一位大臣喝止：

“汝等勿得下手，

待我谏去急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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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注视，乃陈耽②，

司徒③粗声粗气④。

径入宫中劝谏，

犯颜直节劲气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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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何罪而受诛？

容不下刘谏议！”

帝曰：“毁谤⑥近臣，

冒渎⑦朕躬⑧乖戾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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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曰：“十常侍肉，

天下人民欲食。

陛下敬如父母，

时常跬步不离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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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等身无寸功，

皆封列侯儿戏。

况封谞等黄巾，

结连内乱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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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不自省，

社稷立见崩摧！”

从速悬崖勒马，

危急存亡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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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拥陶出，方欲

行刑，一大臣喝住曰：

“勿得下手，待我谏去。”

众视之，乃司徒陈耽，

径入宫中来谏帝曰：“刘

谏议得何罪而受诛？”

帝曰：“毁谤近臣，冒

渎朕躬。”耽曰：“天

下人民，欲食十常侍之

肉，陛下敬之如父母，

身无寸功，皆封列侯；

况封谞等结连黄巾，欲

为内乱：陛下今不自省，

社稷立见崩摧矣！”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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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有犯无隐：封建时代

所提倡的一种事君之道。谓

臣下宁可冒犯君上而不可有

所隐瞒。

②陈耽（dān）：汉灵帝

时任司徒，以忠著称，历位

三司。因进言帝十常侍祸国

殃民，下狱，与刘陶俱遭十

常侍谋杀。

③司徒：相传少昊（hào）

始置，唐虞（yú）因之。周

时为六卿之一，曰地官大司

徒。掌管国家的土地和人民

的教化。汉哀帝元寿二年，

改丞相为大司徒，与大司马、

大司空并列三公。东汉时改

称司徒。历代因之，明废。

后别称户部尚书为大司徒。

④粗声粗气：指人说话

嗓门很粗。

⑤直节劲（jìng）气：

气节正直，操守刚劲。

⑥毁谤（huǐbàng）：以

言语相攻击或嘲讽丑化，污

蔑，故意捏造事实，以诋（dǐ）

毁和破坏他人名誉。毁：毁

坏，破坏。谤：指责。

⑦冒渎（dú）：冒犯亵

（xiè）渎。

⑧朕躬（zhèn gōng）：

我，我身。多用于天子自称。

⑨乖戾（guāilì）：（性

情、言语、行为）别扭，不

合情理。

⑩跬（kuǐ）步不离：半

步也不离开，形容关系十分

密切。跬步：半步。

身无寸功：本身没有

一丁点儿的功劳。

封谞的谞念xū。

自省（xǐng）：自我

反思、反省。

社稷（jì）：“社”指

土神，“稷”指谷神，古代

君主都祭社稷，后来就用“社

稷”代表国家。

崩摧（bēngcuī）：崩

塌。

悬崖勒马：是在高高

的山崖边上勒住马。比喻到

了危险的边缘，及时醒悟回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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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纵曲枉直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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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刺头，

非要唱对台戏。

帝曰：“封谞作乱，

其事不明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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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一二忠臣？

十常侍中离奇。”

以头撞阶而谏，

陈耽屈身辱志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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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怒，命牵出，

与刘陶皆下狱。

即于狱中谋杀，

是夜干，十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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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报复，

不过一举手力③。

随意草菅人命④，

狠辣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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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窃势拥权⑤，

一味胡作非为。

皇帝昏聩胡涂⑥，

罔顾⑦麋沸蚁聚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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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封谞作乱，

其事不明。十常侍中，

岂无一二忠臣？”陈耽

以头撞阶而谏。帝怒，

命牵出，与刘陶皆下狱。

是夜，十常侍即于狱中

谋杀之。

——罗贯中《三国演义

·第二回张翼德怒鞭督邮

何国舅谋诛宦（huàn）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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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纵曲枉直：纵容有错

误的人却冤枉正直的人。形

容不主持正义。

②屈身辱志：形容精神

和肉体都受到损害。

③一举手力：比喻不费

力，只是一抬手那样。

④草菅（jiān）人命：

原意是批评秦二世胡亥，把

杀人看得像割草一样随便。

《汉书·贾谊传》：“其视

杀人，若艾（yì，通“刈”）

草菅然。”后用草菅人命形

容漠视人的生命，任意加以

残害。菅：一种草。

⑤窃势拥权：盗用权势。

⑥昏聩（kuì）胡涂：形

容头脑糊涂，不分是非。昏：

眼花；聩：耳聋。

⑦罔（wǎng）顾：不顾

及、没有顾及。

⑧麋（mí）沸蚁聚：比

喻社会局势动荡，纷乱不堪。

麋：通“糜（mí）”，粥；

聚：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