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工地静悄悄的,黑黑的夜色弥漫着些许恐怖的味道。钱玉英从小提包里拿出了防身电击短棍 K99,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融化在墨一般的拆迁工地的夜色中了。
小路蜿蜒,满地荒草,大土堆黑黑的宛如一座座古代富人巨大的坟墓;破败的小房子流浪汉的点点烛光,似闪闪烁烁的鬼火。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与尘土的气息,有秋虫在草丛中哀叹生命的短暂,声音凄凉,此起彼伏。
走着走着忽然一声刺耳的歌声刺破了宁静的空间。
“东边有山,西边有河。前边有车,后面有辙。”两个卖菜的小贩的三轮从大土堆后驶出来。买卖不错心情很好,他们哼着小调一唱一和:
另一个唱道:“究竟是先有山,还是先有河,究竟你这挂老车走的是哪道辙”
合唱:“呦呵呵!呦呵呵……”南腔北调,声嘶力竭,但充满了欢乐。
他们看见钱玉英惊异地停住了。“就你一个人,姑娘你去哪?”
“我去鬼楼,找个人。快到了吧。”钱玉英说。
“快到了,姑娘胆子可真大,小心点。”他们骑着三轮过去了。
“谢谢,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胆子大着呢。”钱玉英说。
她的声音十分响亮,在空旷的拆迁工地回荡着坚强。
月亮高悬在半空,钱玉英注意着脚下的碎砖头,小心翼翼、踉踉跄跄慢慢向前走着。
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鸟叫,“噶,噶,噶。”声音嘶哑而诡异。钱玉英握紧了防身电击短棍k99,紧张起来。
前方,一对绿莹莹的鬼火在闪烁,钱玉英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仔细看原来是一只大黑猫坐立在一个大土堆前。
黑猫一动不动,不怕人,虎视眈眈的阻挡着她的去路,它的毛是那么黑,黑得发亮,在月光下闪着贼光。
钱玉英开强光照射,黑猫竟然一点都不怕,龇牙咧嘴,发出“呜呜呜”地恐吓声。
钱玉英生气了,捡起一块砖头扔了出去,那黑猫“嗷”地一声逃走了。
一只黄鼠狼站立着像个人似的的从眼前走过……
钱玉英又弯腰捡起一块砖头正要扔出去;身后传来了嬉笑打闹声;3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们惊诧地盯着钱玉英看了一会儿,目瞪口呆,惊异地说:“就你一个?一个人走这条路?你的胆子太大了。”
“我有急事,没有办法。”钱玉英说。
“你要去哪?”
“新兴街23号。”
“鬼楼!我的妈呀,你可要小心点。那里听说有一个作家遇到鬼了,后来神经了。楼里边死过好几个人,听说还失踪了几个探险者。”一个女孩说。
“我胆大,没事,我不怕。——鬼楼还远吗?”钱玉英问。
“不远了——你看”一个女孩拉着她转过一个大土堆,伸手一指;钱玉英终于看到鬼楼了,距离大约50米,但她很是意外,竟然没有一丝恐怖感,这是传说的鬼楼吗?她疑惑了。
深蓝色的夜空下,断壁残垣之间,鬼楼——一座哥特式的小二楼巍然屹立,她饱浸夜色,体态丰满,亭亭玉立,在旷野中显出黑亮亮俏丽的剪影,像一个美丽的时装模特。
星星万点,万点星星都眨着亮亮的眼,小楼安静地矗立着星光下,是那么安祥,那么从容,那么娇媚,更令人惊异的是楼的上尖顶后,半掩着一轮明媚娇羞的月亮,仿佛白居易笔下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美娇娘,真是一副美妙的风景画,这里哪有一丝恐怖的意味,只有无边的宁静,静得令人亲近与感动。
秋夜温度舒适,微风徐徐,微风中带着青草、泥土和一股股冬枣的气味,像母亲抚摸着她的面庞。
安详的小楼静静地望着钱玉英,仿佛一个头戴着白纱身披着黑色长袍的美丽修女在对着她微笑,修女的声音是那么的亲切、和善、温柔:“来呀,来呀……”她向钱玉英发出邀请。
钱玉英已经被感动了,她几乎融化了。
“鬼楼真的很恐怖吗?”钱玉英疑惑地问。
“都是传说。我去过一次,哪有鬼呀。都是自己吓唬自己。”胖胖的男生说。
“反正我是不敢去——我听说在这片荒地上,经常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在游荡……
“我们楼里的有一个真的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戴着遮阳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脚不沾地在地面飘,飘来飘去,忽上忽下,时隐时现,可吓人了。”另一个女生惊恐地描述着。
前边的那女孩又说:“还有一个更可怕,传说是那个军阀的女儿,老婆婆在鬼楼经常闹鬼,有时你会听到老婆婆念经的声音。听人说,她的手像松树枝,指甲特别长,抓住你,你就跑不了了……”
钱玉英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受到恐怖传说的影响而胆怯;也许是那片盐酸帕博罗西丁的作用,也许是小楼的平静与安宁,也许是无神论意识,也许她不得不去的原因而产生胆量,不过还有防身电击短棍K99呢。
她微笑着一步一步自信地走向鬼楼。